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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一位蓝衣人抱着文案卷宗在瑶池边上走着。瑶池内,游鱼细石,玉荷亭立。

      “怀清仙君——”

      突然,一声叫喊冲破云霄。

      那蓝衣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顿足回望,见是自己宫里的侍童,便温和一笑:“怎么了?”

      此人名叫朝玉,于五百多年前飞升。于两百多年前成为东方主神。更有“怀清朝玉”之美名。

      侍童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初...初黎仙君...在...在教明春仙君玩儿蛊虫!”

      初黎仙君,即上古战神扶桑。他自上古之战而来,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天君都得卖他几分薄面。因他能让扶桑花开,金乌重现。因而神官们唤他扶桑。他与朝玉是自五百年前便相识的挚友。

      明春仙君稚阳,即与朝玉差不多同一时间飞升的,他司春季,掌万物之初。是怀清仙君的亲弟弟。名唤稚阳。比他小四岁,是整个天界都不敢惹的人。

      ——至于为何,他一有扶桑护着,天君不敢动他,二有朝玉宠着,东方他就是爷。

      朝玉一听,笑容一顿,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乘仙云离去。

      朝辞宫

      院子里有两个人。

      一人靠着院子里的扶桑树,手里端着一盏酒杯。正笑吟吟地看着蹲在地上玩丑不拉几的蛊虫的男人。

      那人一袭紫袍,长发及腰,一根玉簪子别在头发上。额间有浅紫色的月牙抹额,瑞风眸半眯着。鼻梁高挺,唇瓣微红。腰上垂着银链子,微微动身便可以发出声响。

      下身裙摆微长,正好遮住了他的靴子。

      除此以外,便是他右手中指上带的蓝色指环,在阳光的反射下泛着白光。

      他好心提醒,尾音上扬:“朝玉要回来了,收一下。”

      说完,他也不管那人,径直往自己房间里去了。

      另一人闻言,马上一挥袖子,站起来了。

      正巧此时,大门被人推开,朝玉回来了。他看到院内的那人后没有管他,而是怀顾四周,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朝玉连忙上前问:“稚阳呢?”

      那人指了指一个叫做“松雍阁”的房间。

      朝玉便直接进去了。

      那人坐在房中,正垂头看着书案上的卷轴。

      朝玉见到他,心里那块石头才总算落下,和煦一笑,轻声唤道:“稚阳。”

      稚阳挑眉,目不转睛地看着卷轴,悠然至极:“嗯?”

      朝玉见他这态度也不恼,上前几步,在他身旁坐着,也同他一起看卷轴,问:“怎么了?可是看上哪个了?”

      “没,”稚阳悠然,靠在椅背上叹道:“诶呀,这次的神官晋升榜好垃圾。天界是怎么选人的?都不给个画像。”

      朝玉在一旁做解释:“天界只选才能,不看脸。”

      “不看脸怎么行?”稚阳说:“万一丑到我了怎么办?”

      朝玉知道他在开玩笑,便没放在心上。

      “不过,说到脸...嗯......”他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认第二。”

      “嗯?”朝玉奇道:“第一是谁?”

      “没人第一。”稚阳说:“嗯...扶桑的话......给我弃权。”

      “扶桑若是不弃权呢?”朝玉问。

      “嗯...勉勉强强,第三吧。他那张脸直戳我心。简直是长在我心里了。”稚阳由衷夸赞道。

      “那我呢?”

      “嗯...”稚阳沉思起来:“要不,你还是弃权吧。因为你要是排第四的话,你让帝休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活?”

      帝休是天君之名。

      扶桑这时进来问:“帝休怎么了?”

      “你挺关心他呀?”稚阳饶有趣味:“嗯...让我想想,你和帝休...至少也算几百万年的交情了吧?”

      “别闹。”扶桑无奈。

      “反正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闹。”稚阳不满地嘀咕着。

      朝玉抬手,摸了摸稚阳的发顶,叹道:“你啊。”

      “别摸头,长不高!”稚阳连忙躲开。

      朝玉一愣,扶桑垂眸叹气:“你这身高都快比帝休高了,还要长啊?”

      “不管,”稚阳说:“帝休又不是我的目标。”

      朝玉疑道:“那谁是?”

      稚阳看了看扶桑:“你别管。”

      扶桑与他目光相撞,怔了一瞬后,稚阳又移开了目光。

      扶桑眨了眨眼,没往心里去,他道:“对了,过几日人间有个热闹,去还是不去?”

      稚阳眼睛亮了起来:“去!”

      “行。”扶桑道:“那你记得叫上凤吟。”

      稚阳疑道:“为什么?”

      “也让他去凑凑热闹。”

      稚阳皱了皱眉:“那你把凰啼也一起喊上。”

      扶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凰啼,乃是扶桑于好几万年前留在昆仑,作为封印神女的上古神禽。

      它基本上将日升日落交给了凤吟。

      凤吟,即稚阳的守护神兽。也是凰啼的至交好友。上万年来隐居于松明山。稚阳两百多岁时去松明山将它收服。

      没人知道稚阳是怎么收服的,只知道一次过后,稚阳便开始为祸天界。只遵从自己的喜好办事。

      朝玉摇摇头,声音温柔:“凰啼要封印神女。是不能去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扶桑替他说了:“他三百岁时就博览群书了。练就了一身...过目不忘之能,不用特意再说一遍。”

      稚阳得意洋洋:“知道就好。”

      “行了,下午有什么安排?没安排就陪我去。”扶桑说。

      “没有。”稚阳想了想又道:“还有,这是你求着我去的。”

      “没事,”扶桑叹气:“我求你的事还少吗?”

      “嗯...”稚阳思索着说:“好像...确实不怎么少了。”

      朝玉轻笑出声:“你们啊,一会儿去了人间好好玩儿。记得去司礼部把法力兑成人间的货币。”

      “嗯。”稚阳点头:“谨遵朝玉教诲。”

      “哦对,”朝玉道:“一会儿去了人间别用法力。”

      扶桑勾着朝玉的肩:“你是不放心我还是担心他啊?”

      稚阳皱眉,抬手拉过扶桑的手:“干嘛呢?别勾着朝玉。等会儿被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传染了,谁来给那老不死的批公文?”

      扶桑:“行......”

      “得了,快走。”稚阳不爽地冲到门口道:“不想去人间了?”

      “好。”扶桑跟着他:“想去。诶,你慢点儿!还要去司礼部换货币呢!”

      稚阳去司礼部的时间也长,每日几乎都要去一遍。

      没人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多法力,也不敢问。

      因为下一刻,上古战神就会过来。

      扶桑果真在稚阳到门口时到了。

      稚阳惊讶:“你怎么来了?”

      扶桑扶额:“某个小祖宗每次都跑得这样快。你让我如何不紧张?”

      稚阳一笑:“是战神大人慢我一步,怎么还赖我呢?”

      扶桑叹气,柔声道:“那,能劳烦仙君大人在此等我么?”

      稚阳道:“好,你快些。”

      扶桑进去,给了司礼部一个发着光的金球。

      司礼部的神官看着扶桑:“......”

      扶桑狐疑:“怎么了?”

      司礼部神官作揖:“战神大人,换一个好不好?我们这边...已经很多金球了......”

      扶桑:“嗯......那好吧。”

      扶桑正要拿回金球,却被人握住手腕。回头一看,正是稚阳。

      稚阳看了司礼部神官一眼:“你们这边金球多又怎么样?我都没有的东西,他给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气,你得受着。我还一个都没有呢。你既然不要,那给我吧,银子照发。”

      司礼部神官为难地看着他:“不是,别的神官——”

      稚阳打断道:“别的神官是别的神官的事,我不管。我只说一句,他给了你法力,你给不给银子?”

      司礼部神官:“......”

      最后,司礼部神官还是给了扶桑银子。

      稚阳拽着扶桑就往外走。

      扶桑只能叹气。

      ——也不知道这祖宗的脾气是随了谁......

      朝玉脾气温和有礼,扶桑也没有与他生过气。

      就不知道他这性格是谁教的......

      稚阳与扶桑易了容才去的人间。

      人间有两处热闹之处。一处是他们在的烟京。另一处,是五百多年前朝阳国都城岘京。如今,岘京早已更名为岘州。

      稚阳拽着扶桑进了茶楼。

      茶楼里说书先生还在继续说着昨日的故事。

      扶桑:“嗯?之前不都是去隔壁的酒楼?”

      “忽然觉得这说书先生长得十分好看罢了。”稚阳道:“怎么?我带你来茶楼你还不乐意?”

      扶桑一哂:“哪里?自然是高兴的。”

      扶桑酒量并不好,酒馆又只有酒。因此,只要不入红尘,他喝的全是茶。

      可稚阳不同,稚阳于一百多岁时便会饮酒。这在天界的神官里已是前无古人。

      “要说那岘州!”说书先生朗声道:“五百多年前,可是个都城!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扶桑,”稚阳凤眸含笑:“你可知岘州在何地?”

      扶桑摇摇头。

      人间他是真不熟。

      “那就用心听。”稚阳笑着说。

      扶桑便放下茶盏,听那说书先生道:“而为何没落了呢?这是个诅咒!”

      众人来了兴趣,有几个嗓门大的也吼了出来:“什么诅咒?”

      说书先生道:“那诅咒啊,可是应验了,应验在了那二皇子苏云椿身上。那诅咒是谁下的呢?”

      “是谁下的?”扶桑问。

      “接着听。”稚阳托着腮,悠然地看着窗外的景。

      “有人说,是天道下的,也有人说,是那陛下不体恤民情......”

      “啪啦——”一声

      扶桑只觉这响声近在耳畔,下意识地向稚阳看去。

      稚阳一弯唇角:“好个体恤民情。”

      再一看,眼前的人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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