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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水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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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伯笃定道:“不会的,这洪水刚过,怎么可能闹旱灾,这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次的洪水很不寻常,我活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连续下这么多天且完全不带停歇的大雨。”老李伯严肃道:“我们或许真不能掉以轻心。”
方钰勋将最嫩的兔腿掰开,喂到糯哥儿嘴边。
糯哥儿张开嘴,却咬了个空。
他疑惑的看向方钰勋,方钰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沉默。
他也是突然感觉自己手空了。
他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了角落里背对着他们的小平头,小平头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在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坏事。
烤乳兔的香味不断的从那个方向散发出来,方钰勋眯起眼睛,“小平头,你在干嘛?”
小平头浑身一僵,肩膀耸动的更快了。
方钰勋走过去,看到小平头正好将一整只兔腿往嘴里塞。
或许是来不及咀嚼和吞咽,一截兔腿暴露在小平头的双唇外。
小平头动作一僵,黑豆似的眼睛滴溜乱转。
方钰勋从来没看到小平头这么心虚慌张的模样。
糯哥儿走过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是小平头抢走我的兔腿吗?”
小平头的爪子一颤,明显更慌了。
方钰勋眼疾手快的揽着糯哥儿往回走,“不是,小平头在吃花生糖。”
糯哥儿耸动着鼻子,“那我怎么闻到味了?”
方钰勋一噎,硬着头皮道:“其实是我吃的。”
糯哥儿顿时谴责的看向方钰勋,“夫君,你说一声你要吃兔腿,我也不会跟你抢啊。”
方钰勋:“……夫君错了。”
小平头回头看着方钰勋,人性化的吐了一口气。
方钰需将另一只兔腿拿给糯哥儿,糯哥儿只吃了一半。
“夫君,剩下的给你,糯哥儿吃饱啦。”
方钰勋:“……”
老李伯一边吃兔肉一边看笑话,“方钰勋,你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小孩抢吃的,我和老赵抓了一窝兔子回来,管你吃个够。”
方钰勋咬牙道:“不用了。”
一只兔子四个人吃当然吃不饱,方钰勋将十来个芋头全扔进火堆里闷,熟了之后用棍子把芋头挑出来吃。
芋头肉松软,一口下去,满嘴喷香。
老赵伯笑着道:“还是你小子运气好啊,这么好的东西都能被你碰上。”
方钰勋将温热的水递到糯哥儿嘴边,“是糯哥儿运气好。”
老李伯笑着看向糯哥儿,“你又怎么运气好了?说来听听。”
糯哥儿就着方钰勋的手喝了一口水,支支吾吾道:“是芋头喊住我的。”
他刚才回来后就把身上的泥擦掉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老李伯差点笑出声,“它怎么喊住你?”
糯哥儿将脸埋进方钰勋怀里,不吭声了。
方钰勋偷偷指了指糯哥儿包着一截棉布的腿腕,老李伯和老赵伯会意,皆无声的笑了。
糯哥儿运气确实好,这么好的东西,旁人想被绊倒还没机会呢。
隔天,老赵伯和老李伯起的很早,方钰勋听到动静睁开眼,无声的看着他们。
老李伯比了个下山的动作。
方钰勋知道要他们是要回村了,点了点头。
老赵伯心心念念着在县城里打工的赵保务,洪水一退,自然在山里待不住。
老李伯和老赵伯走后,方钰勋也没了睡意。
他想将昨日捡的蘑菇拿出来晒,麻袋一拉开,他看到里头多了一只兔子和一罐酒。
他一愣,不禁勾起了嘴角。
糯哥儿醒时天色已经大亮,方钰勋没在山洞,小平头也不在,角落里的麻袋都不见了。
糯哥儿嘴一瘪。
夫君定是偷偷和小平头出去了,还不带他。
他捂着肚子,又饿又委屈,想着想着眼里便蓄上了泪。
他张开嘴,打算趁着没人放肆痛哭一回,就听耳边传来方钰勋的声音。
“糯哥儿?”
糯哥儿浑身一僵 ,他看着走近的方钰勋,眨巴眨巴眼,一滴泪珠从睫毛上滚落。
方钰勋笑着问:“一大早的,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糯哥儿合上嘴,嘴唇颤了颤,一头扎进褥子了。
糯哥儿没脸见人了!
方钰勋将糯哥儿抱到身上,“怎么了这是?”
糯哥儿埋在他身上不肯把头抬起来,“你去哪里了?”
“我去外头晒蘑菇。”方钰勋笑着问:“你不会以为我丢下你一个人出去了吧?”
糯哥儿没吭声。
方钰勋抱着糯哥儿坐在褥子上:“下次先确定我真的不在再哭。”
糯哥儿嘴硬道:“糯哥儿不是在哭,糯哥儿就是在、在、在打哈欠!对!打哈欠!”
糯哥儿说着,还张张嘴打了一大大的哈欠。
方钰勋装作信了,“那糯哥儿打完哈欠是不是该洗漱了?”
糯哥儿绷着脸用力的点头,“给我水,我可以自己洗。”
方钰勋装了一盆温水给糯哥儿,在糯哥儿埋头洗脸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糯哥儿猛地抬起头看向方钰勋,方钰勋疑惑的问:“怎么了?”
糯哥儿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是糯哥儿太紧张,出现幻听了吗?
洗漱完之后,糯哥儿在山洞里扫了一眼又一眼,“夫君,小平头是还在外面晒蘑菇吗?”
方钰勋从空间里盛了一碗瘦肉粥给糯哥儿,闻言头都不抬的应道:“小平头没有跟着我去晒蘑菇,它平时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
糯哥儿茫然道:“可是小平头不在这儿啊。”
方钰勋抬眸往小平头睡觉的蒲团上看去。
小平头不在。
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们两,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太阳正大,晒的人十分上火。
方钰勋和糯哥儿漫山遍野的找小平头。
糯哥儿急哭了,“它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吃了?平时我一喊,它就会出现的呜呜呜……”
方钰勋将糯哥儿抱在怀里哄,“不会的,小平头很厉害,它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偷偷跑出去,或许现在已经回山洞了,我们回去看看?”
糯哥儿含着泪凶巴巴道:“等、等它回来,我一定要狠狠打它屁.股,让它知道疼!下次它就不敢乱跑了。”
方钰勋颔首道:“好,我帮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