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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总在家里提伤心事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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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门前,手指握住把手。
“叮”门应声而开。
望着熟悉的摆设,我原本有点飘忽不定的心房,逐渐安稳下来。
“回来了,先去洗手吧,我给你热一下饭。”诗雅站在厨房门口对我笑了笑,温和的对我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愣愣的望着她那白皙的温柔面孔,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是啊,整整十年了,我们的女儿如果还活着,她就已经十六岁了。
“最近怎么总是发呆,我都快要以为你是老年痴呆了。”诗雅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的皱纹。
“没什么,就是有些心悸,不知道为什么。”我轻轻握住她的纤细的手,慢慢揉着,轻声说道。
“以沐,你…”诗雅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眼睛里露出少许湿润的悲伤。
“嗯,我已经去看过小茜了。”我将她抱在怀里,与她四目相对。
诗雅咬紧了牙,嘴唇又动了动,松弛了下来。
忽然她将头埋在我怀里,用额头轻碰着我的下巴。
“十年了…一想起来…我心里…还是那么难受。”此时她已经带了几分哭腔,整个人都缩在我怀里,像只受了伤在我怀中舔着伤口的猫咪。
家中只有玄关、厨房以及餐桌处的吊灯亮着。其余的地方便躲在昏暗中静静的陪伴着我们。静雅在我怀里静静待着,我也默默的抱着她,我不是一个太会安慰人的人,包括我自己,我也不是一个善于交际与表达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不久前还是只是一个副科级的队长。
(市级联邦警备犯罪调查局下设政治人事与极端思想文化审查处、治安保卫科、人工智能与智能化技术及网络信息安全科、刑事犯罪侦查科、特别刑事侦查科、经济犯罪侦查科、环境保护与生物科学技术科、特种作战科,简称七科一处。有正职局长一名和副局长两名,处与科各只有一名处长与科长,平级,正局长为正处级副局长为副处级,处长与科长均为正科级,除处外,各科根据实际情况下设一到三个队,每队除正副队长外各有六人,每队正队长为副科级,其余为科员。)
在警官学院同期毕业的同学,如今要么步入政界成为副市长或议员,要么升任局长,再不济也已经是一个科室的科长了。和他们比起来,我实在是差太多了。
因此当我和诗雅的结婚请柬送到老同学与朋友手中时,除了祝福、恭喜外,更多的是惊讶。
毕竟我们两个人无论是性格还是从事的工作又或是交际圈,都不太像是能碰到一起的样子,毕竟一个天天与各种亡命之徒作斗争的警察和从事大脑研究的科研工作者走到一起的,确实比较少见。
唯一共同点在于,二者都会接触大脑,不同的是接触方式则大相径庭。
前者善于对其进行物理治疗沟通和人道毁灭,后者则是研究其内在奥秘。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专业对口了,请自行思考。)
我感受到她柔软的发丝传来淡淡的香气,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温度与微微的抽动,感受到她鼻子轻轻呼出的热流。
我突然好想时间倒流,倒流到我们刚刚毕业一起参加工作的那一天,倒流到我们刚刚得到小茜的那一天,倒流到我们曾经风华正茂,无忧无虑的时刻,倒流到…最美好幸福的那一刻…
又过了一会,诗雅从我怀中脱身,擤了擤鼻子,亲昵的捏了一下我的脸,又对我笑了笑说:“我去给你端吃的,差不多热好了。”
说完一个转身走向厨房里,我走近餐桌坐下,将那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通知从制服口袋里拿出来,看了几眼又折叠起来,用手压在桌子上。
“嘟嘟,好吃的来喽。”诗雅嘟着嘴唇,端着一个盖着盘子的碗走过来。
“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是西红柿鸡蛋面。”我一脸自信的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样。
“嘿嘿,猜错喽,是排骨面,当当!”
?!啊?我老婆会做别的饭(面)了,这简直比格雷局长会跳芭蕾舞了还要令人惊讶,(? ˙o˙)?我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沉闷了。
“太厉害啦!”
“当然了,我可是22岁就从耶和华大学毕业的博士。”
“哦~嘶~不愧是白博士,十年练一式,学成了排骨面,实在是漂亮的很呢。”
“嗯?”诗雅刚听完,一只手就已经拧住了我的耳朵并将其变为麻花。
“唉呀妈呀,谋杀亲夫啦!”疼得我呲牙咧嘴,不住哀嚎。
“吃你的面去。”诗雅将面推到我前,在我身旁坐下。
“还疼吗?”
“呃…克(可)弄(能)又(有)辣(那)么一点。”我吃着面,口齿不清的答道。
“我给你吹吹。”说罢她凑到我的耳畔,呼呼的凉风拂过耳朵,让我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先招惹我的,哼。”
“这是什么呀?”诗雅拿起来我刚才压着的通知看了看。
在看到内容后,脸上也露出了比之前更自然的笑容。
久川市政府
久政发〈2422〉23号文件
《关于埃隆等公务人员职务任免的通知》
内容如下——
各区派出民主庭议政府、街道公民办事处、久川市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区各委、办、局,区各直属单位:
经民主会议研究决定:
埃隆同志任久川市联警局副局长,免去其久川市联警局特种作战科科长职务;
宋以沐同志任久川市联警局特别刑事侦查科科长与特种作战科科长(正科长级,试用期一年)
………
“大好了,恭喜你了,这么多年了…以沐你终于晋升了。”
笑着笑着,诗雅突然就落了泪,声音也哽咽起来。“算他们还有良心……还没把你忘干净。”
我伸手替她揩去泪水,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这是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是,落泪算什么。”
“嗯,我就是…有些感慨…激动了。”
“难道比你差点拿到霍恩奖还激动吗?”
“去你的,你明明知道的,我有那个实力。”诗雅一改刚才的样子像个炸毛的猫一样,对我张牙舞爪的嗔骂一句。
“我只不过是……”
“淡泊名利,对对对,我知道,嘿嘿,我夫人肯定是最优秀的科学家。”
“是脑科学家!”
“嗯嗯,当然喽。”我赶忙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哼,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