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这一年》墨致远

131、2024-05-14

　　我慢慢地择着洋蒜薹，然后又拿到水龙头下仔细清洗，等我洗完拿进厨房的时候，我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了一盘刚刚出锅的鱼腥草饼。淡绿色的饼，上面撒了一层白糖，每个表面都煎得焦黄，看上去外酥里嫩，闻起来很香，完全没有了鱼腥草的腥味。

　　我把准备把洋蒜薹放进厨房，就先趁热吃饼。
　　我说，这饼看上去很好吃啊！
　　外婆说，吃两个试试味道怎么样。
　　我发现外婆已经切完肉，又在后面的柴火灶上捣鼓。我凑近一看，她在煎鱼。
　　不是说好了两个人两个菜嘛，现在又多了一份饼一份鱼。
　　外婆说，你去吃饼。
　　我说，我先趁热吃一个，吃完我来炒菜。
　　然后我就吃了一个饼，味道不错，软糯香甜，不敢再吃第二个，怕吃不下饭。

　　吃完饼，我进厨房准备炒菜。可是燃气罐的开关太紧，我怎么也扭不开。我猜是今天早上妈妈离开的时候关闭了燃气罐，因为外婆坚持不用燃气灶，而怕漏气危险，妈妈就关了。而我妈虽然已经六旬，却手劲非常大。我多次尝试也未能打开。
　　无奈之下，我说，这燃气灶打不开啊，今天只能用柴火灶了。
　　外婆说，我来炒。
　　我说，要得，你炒的好吃些，我炒的菜不好吃，等下你又嫌弃我。
　　然后她麻利地在柴火灶上炒菜。
　　我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坐在门口逗猫。

　　我弄了一根干枯的小树枝，在猫的头顶上转，猫头也随着转，它伸出前爪想要够树枝，我又把树枝抬高了些。玩了好一会，猫儿依旧热情高涨。

　　过了一会儿，我进后面看看能不能帮忙，发现外婆已经炒好洋蒜薹炒肉和清炒苋菜这两个菜了。她还在捣鼓着什么，我凑近一看，她还准备炒个鸡婆笋。这种笋很好吃，但是笋这种东西本身没有什么营养，而要获取就要去山里，这很危险，更不要说扯回家后还要经过去皮，煮熟等各种费时费力的工序。我以前很爱吃这种笋，但是我后来对我妈都是说，我不吃笋，又没营养，又不好吃，你们不要去山里搞，太危险了，要是一个人在山里摔倒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就不得了了！
　　对于我来说笋子好吃，但也不是非吃不可。而外婆这些年一直对扯鸡婆笋的热情未减，即使八十好几骨瘦如材，还是趁季节往山里跑，也许这是她认为的自己能力所能及的给晚辈的好东西。

　　因此我没有阻止她做这道菜。我说，哎呀，还有鸡婆笋啊，这个笋子最好吃了。外婆本来充满笑容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丝得意。我知道她是开心喜悦的。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桌了，说好只做两道菜，而此时，餐桌上摆上了五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