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罐白化观察日志[综英美]》辛夷污

11、社会标识

　　米亚所属的世界与斯塔克先生所属的世界时间流速并不对等，前两次的时空穿梭便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而且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留存时间开始变长了，这是否是件好事还尚未可知。

　　自然而然地，米亚开始对另一个世界产生了一定的归属感，她把另一个世界的旅程当作了自己的特别假期。

　　经常米亚她那边过去了数月，而斯塔克先生这里仅仅过了几天或者一两周，而且在每次即将离开的时候，米亚都开始有所预知了。

　　斯塔克先生说这可能是随着她的成长发育，她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掌握。

　　对于托尼来说，每次见到米亚，她都有点新变化，这当然是件好事，作为米亚的临时监护人，托尼压根不需要怎么照顾米亚，米亚就能顺利长大了，这几乎就是每个家长都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就像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伴随着米亚的超速成长，她所逐渐觉醒的两性意识开始让她逐渐疏离了托尼。

　　“嘿，米亚，”托尼试图拿自己的胡须磨蹭米亚的小脸，却被米亚婉拒了，托尼做出一副伤心样子，狠狠地揉了揉米亚的小脸，“真是个残忍的小家伙，我想你长大以后会让男孩伤透心的。”

　　“我想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的，斯塔克先生，”已经从小学生进化为初中生的米亚冷漠着一张脸，提前进入了属于每个孩子的冷漠叛逆期，面无表情地挪开了在她面前无限放大的，那张近乎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成熟男性魅力的英俊脸庞，“我暂时还不打算考虑自己的情感问题。”

　　斯塔克先生大多数时候对她都是亲切随和的，而且意外的好说话，但就和大多数热情友好的美国人一样，他有点过于热情了，总是忍不住想要捏捏米亚的笑脸或者揉揉她的脑袋。

　　而在米亚向他请教有关马克系列的原理及改装问题的时候，他又总是不吝赐教，对于米亚的好奇与她有点过强的动手能力也表达了充分的支持。

　　“斯塔克先生对我似乎有点太好了。”在面对哈皮先生的时候，米亚真心实意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接着就得到了哈皮一副见鬼般的表情，他有点夸张地拍了拍米亚的肩膀，“嘿，小家伙，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份待遇吗？你竟然觉得难以接受——”

　　“不，”米亚停顿了一会，摇摇头，“我是觉得有点过于惶恐了，哈皮先生，因为我没有什么能力能够报答斯塔克先生，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罢了。”

　　闻言，哈皮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带了点泪花，“哈哈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用做，米亚，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你只是个孩子罢了，所以不用想那么多，一切都交给大人就行了，你只用好好学习好好玩耍就够了。

　　听着，其实你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实际上你做的比我比一些人都要强的多了。你让托尼真正地开心起来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甚至在他身上见到了过去的一点影子，这是个好现象，真的。”

　　米亚没有听懂哈皮的话中深意，只是点点头，“所以，斯塔克先生其实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开心吗？”

　　“当然，成年人的世界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多了，”哈皮叹了口气，“其实托尼比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孤独的多，而你或许让他想起了童年的自己吧？

　　别看他现在是美国首富，是声名显赫的超级英雄，但他也不是生来如此的，他自然也经受过无数次的磨练与苦难，他所承受的压力是你我所不能想象的，而有的遗憾也不是能够用金钱或者是权势可以弥补的。

　　他的童年并不算多么幸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想让你拥有不一样的童年吧？”

　　哈皮的口气近乎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种怅惘与怀念的情绪，米亚只是迷惘地抬头望着他，若有所思。

　　“斯塔克先生拥有一颗温暖的心脏。”米亚笃定道，即使她已经见识到了斯塔克先生冷漠而无情的另一面，但她却打心底地觉得，斯塔克先生在那套冰冷战甲包裹之下的内心仍然是温热的。

　　这回哈皮则是沉默了好一会，只是摸着米亚的头，无奈微笑，“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为数不多的这么认为的，但我希望，不论何时，你都能这样坚定的相信着这一点。”

　　“当然。”米亚几乎毫不犹豫道，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真诚。

　　“我相信你，”哈皮站起身，“好了，那么现在，你是否想要吃个双层芝士汉堡？托尼今晚有自己的约会，可能就剩下我你了，而你的安西娅小姐今晚休息。”

　　“我们要到店里去吃吗？虽然外卖是很方便，但是到店吃的话，味道应该更好吧？”米亚忽然提议道，实际上这些日子，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只仅限于如今位于旧金山的斯塔克大厦，而对于整个真实的世界，她的了解其实都非常片面。

　　托尼早有准备地让伊迪斯过滤掉了他认为米亚根本就不需要了解的讯息，因此展现在米亚面前的这个世界是美丽而前卫的，充满了极致的吸引力。

　　“应该可以，我和托尼报备一下，伊迪斯告诉托尼我和米亚出门吃个晚饭，一会再回来。”哈皮又提醒米亚拿件外套，最好再戴个棒球帽遮掩一下自己的容貌，虽然欧美人都分不太清亚裔的长相，但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米亚点点头，找了顶红色的棒球帽把自己的长发塞了进去，又找了件同色的外套，这样打扮后，她看上去简直就像个男孩子了。

　　哈皮看着米亚一身红色的时候，竟然还恍惚了一下，突然回忆起了某个过去很喜欢在自己和托尼面前晃悠的小子，接着他就回忆起了纽约的一些往事。

　　就比如纽约的那家汉堡店，过去他和托尼经常光顾那个地方，但旧金山也不是没有好吃的汉堡店就是了，或许是过往的那些回忆为曾经的那家汉堡店加了分。

　　当米亚坐上哈皮的副驾后，她就扒着车窗满心好奇地往外张望着，时不时发出一点感叹。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可要比米亚所处的时代要先进很多了，更别提旧金山在斯塔克企业的主导下还开展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造，这座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奢华都市，在夜晚无数的霓虹灯与巨大的广告屏幕的点缀下更是散发着引人沉醉的惑人魅力。

　　看着米亚毫不掩饰的惊叹神情，哈皮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你几乎找不到另一座比旧金山更美丽的城市了，而且有斯塔克集团的‘铁幕’无人机的守卫下，旧金山是全美犯罪率最低的城市。”

　　“真厉害。”米亚的眼睛已经完全沦陷于这座充满高科技的美丽都市了，间或再发出两声感慨。

　　“嘿，米亚，我们到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再去仔细体会这座城市的美妙之处，不过现在你得体谅一下你的哈皮先生，我快饿死了。”哈皮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风趣地说道。

　　当二人带着自己的点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他们身边的那桌已经坐满了一堆青少年，正旁若无人地高声交谈着些什么。

　　“…99美元一天，我的零花钱可不够。”其中一个女孩嘟囔着，“上个月我就已经超支了。”

　　“我可以先借给你，”另外一个男孩爽朗一笑，“我最近不怎么需要参加聚会，不过我得收取三成利。”

　　“…你真是个吸血鬼，不过成交。”那个女孩有点不满，但还是妥协了。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犹豫了半天，然后才开口问道，“托马斯，也能借我一点吗？我们年级就没几个没有尝试过绝境病毒的了——

　　但我的父母很传统，而且对斯塔克企业的一切产品都非常抗拒，我真不明白他们这些老一辈人的思想。

　　毕竟无论是那些超级战甲还有绝境病毒，都酷毙了。”

　　被称作托马斯的男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眼镜男孩的肩膀，“相信我，只要试过一次，就像是染上‘毒，品’一样，完全不想摆脱了。

　　不过它可比毒，品要来的健康多了。而且效果显著，我敢说你自小学开始就没有那么清晰地看过眼前的这个世界了吧，汤姆？

　　而且你的脸不算差，我想，只要拥有一身堪比美国队长的结实肌肉，你很快在某个聚会上能摆脱处男生活了。”

　　在一旁正打算享受美食的米亚和哈皮，结结实实地听了一耳朵有关青少年对于绝境病毒的狂热追捧，然后哈皮有点无奈地捋了捋自己的额发，“呃，米亚，皮囊始终是次要的，我想内在才是最重要的。”

　　哈皮这副属于标准家长式的说教也引起了旁边那些青少年的注意。

　　“这都是老一派的思想了，”另一个女孩子喊到，“家长们根本就不懂在如今的时代，绝境病毒代表着什么。”

　　哈皮有点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囔着，“好吧，这代表着什么？”

　　“绝境病毒就代表着你的身份，”那个女孩叉着手，有点不忿，“如果你没有使用过绝境病毒，那么就会被认为不合群、古板，几乎没有派对会邀请这样的家伙。

　　除非你天生丽质，容貌堪比那些使用了绝境病毒的明星，不然你在校园里甚至是社会里将会被视为最低层次的人物。”

　　“但是我想容貌也无法代表一切吧？”米亚有点迷惑。

　　那些青少年似乎有点被米亚幼稚的说法逗笑了，但米亚童稚的嗓音还是让他们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好吧，小家伙，让我们给你提前传输一点校园或者是社会经验。

　　能用的起绝境病毒的家伙，经济状态一定不错，而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家伙，在各个领域有特殊才能并得到认可的家伙，有的是人愿意给他们的绝境病毒账号充值。

　　因而绝境病毒现在几乎就成为了一个人的社会标识，而只有社会的loser，那些天生无法拥有一张漂亮的面孔或者是特别的才能的家伙，并且倒霉的没有含着金汤匙的家伙，当然是用不起绝境病毒的。

　　而这种人，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社会里，都会遭遇到歧视甚至是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