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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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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夏天,天气格外的热,树梢纹丝不动,树叶也都蔫不拉几的,没精打采的挂在树,上,空气仿佛静止了,人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气不够用似的。
第二节课间铃响了,李玉出了教室,忽听广播响了,西南边境发生战斗,一直持续不断,刚刚取得胜利。自从和王永刚分手后,其实李玉一直都没有放下,一听到广播第一个就想到了王永刚,于是担心地对默白说:“王永刚他们就要毕业了,不知会不会上前线?”
“是挺叫人担心的。”默白看着李玉说。
接下来上哲学课,李玉的思绪飘忽不定,老是想着王永刚的事。接下来的课也没心思上了,李玉一溜小跑跑出学校,来到外边的小卖部,一定先打电话弄清楚,不然心里老是不踏实。
电话接通了,嘟嘟响个不停,越是没人接李玉就越着急。打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人说话了,等转接到王永刚大队那里,等到李玉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听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喂.\"
“麻烦你,我找王永刚。”李玉急急的说。
“他现在没空,你是谁?如果有急事我可以转达。”对方也是干脆利落。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要,要,”李玉突然结巴起来,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说。
最后李玉鼓起勇气:“要上前线。”
“对不起,无可奉告。”
李玉心急火燎,不知怎样才能找到王永刚。
李玉突然想起郝运的父亲。
“他们10点出发,我们现在去火车站还来得及。”徐苑说。
“做公交肯定赶不上了,谁有办法找个车?最好是在这附近的。”李玉说。
学生们平时去哪都是公交车,偶然有个人能弄到一辆自行车就算是高大上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
“我们去门口看能不能等上出租车。”小气说。
“不行,出租车都在大饭店和火车站等人,谁会来我们这儿。”默白反对。
“我给我爸打电话,叫他想办法。”徐苑想到了她老爸。
一番折腾后徐苑老爸找了他们学校一辆车,正往这边开来。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几个人稳了稳神,焦急地计算着时间。
徐苑老爸的学校离师大八站地,不堵车的话十多分钟就到了。
几个人焦急地站在师大门口,盯着路上的车辆。越是着急时间过的越慢,李玉快急出眼泪了,不停地走来走去,来回地变换站姿,终于,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停在她们面前,徐苑一眼就认出是他爸学校的司机小刘。
“上车。”徐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李玉几个坐在后排。
“如果我们买站台票再进去恐怕是来不及了,谁有别的办法。”徐苑说道。
“不买票,那我们怎么进去呀?总不能冲进去吧。”墨白接着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进了车站,但是我看到在站台的斜对面有一块空地。那儿看站台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一次我闲的无聊,竟然从旁边的小路到达了那里。一会到了你们跟我走。”小七这样一说,大家松了一口气。
李玉焦急的脸现出一点松弛,紧紧攥着裙子的手也松开了。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都堵在嗓子里。我早就想对你说,王永刚,我爱你。你就是我失散的另一半。我要和你携手迎朝阳,牵手看落日。你是我的,你要给我完完整整的回来。
其他几人这时也都不说话了。就连最活泼的小七也紧闭着嘴唇。空气似乎凝固得要渗出水来。
桑塔纳一路风驰电掣。两边的白杨迅速向后退去。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遇到了红灯。李玉的心突然又揪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前边的靠背。这漫长的六十秒就像六十分钟,每一秒都刻在李玉的心里。
终于绿灯亮了,车子又急驶起来。“到那后大家不要乱,我相信一定会让他们看到我们。”徐苑给大家吃定心丸。
“老大说得对,我相信老天爷都会帮我们的。”默白附和道。
转眼就快到了,前边是最后一个路口,红绿灯是绿色的,司机小刘速度不减,可是车还没到路口,转眼就变城成了黄灯,小刘不愧是多年的司机,一脚油门在黄灯闪烁的时候滑过十字路口,众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也被惊险的一幕刺激这着心脏。
到了火车站,几人跟着小七抄旁边的小路,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默白今天穿着高跟鞋,老是要崴脚,索性把鞋脱了,拎在手上,这样走得快多了。
很快到了站台对面,这是一块开阔地,挨着铁路这边还有一块高坡,李玉站了上去,几人都朝站台望去。
站台这边有一辆绿皮火车,大队的解放军背着行李包,肩上挎着挎包,正有序的上车。
李玉搜寻一遍,并没有看到王永刚,一着急就喊了起来。“王-永-刚--”,同时扬起手挥动起来。其他几个见状也随着李玉一起喊,“王-永-刚--”李玉的红裙子在大地得衬托下格外的醒目,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对面一开始并没有反应,待喊到第三声的时候,王永刚已经迈上车的脚退了下来,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在斜对面看到了正挥手的李玉,还有她的同学们,马上他也朝她们挥手,举起右手,立正敬礼。
李玉看到了,这正是她的爱人,不仅流下了热泪,同时李玉也看到了郝运,就喊郝运的名字,然后是斯奇和雷堡,五个人的声音还从没这么整齐划一。李玉五人喊到:“等-你-们-凯-旋!”王永刚四人齐刷刷举手敬礼。这时已上车的教官催促到:“都上车吧,要开车。”四人上车后王永刚占了个靠窗的位子,郝运在对面,斯奇和雷堡也凑了过来,四人把玻璃推了上去,这样能看清外面的人,四人都朝李玉她们那边挥手。
“王永刚,我爱你!”李玉的声音飘了过来,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最美丽的情话,伴着轰隆隆的响声,火车开动了。这时李玉五人摆出了518的造型,徐苑右手伸出,小臂上扬,作出了5的大部分,小七蹲在徐苑旁边,做出来5的下半部分,李玉站在中间,右边是默白和老五,两人各作出8的一个圆环,上下排列起来。几人就用这个造型给上战场的战士们送行。
王永刚喉咙动了动,嘴唇用力地抿了抿,咽下那心中的悸动和甜蜜,那团火深深地刻在心里。“等我回来!”王永刚像着那个深情的红色人影招手。其他三人也同样被友好宿舍的情谊感动着,久久地注视着518的造型,直到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