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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熊家的聘礼 ...

  •   熊元元是在半夜时分被渴醒的,正准备起身,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搂住了腰肢,邵逸诚暗哑的声线带着慵懒的性感,“怎么了,宝宝?”
      “把你吵醒了?我口渴。”熊元元娇嗔道。
      “床头有水。”邵逸诚说。
      熊元元抬眼看去,果然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装着大半杯水的透明玻璃杯,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半,清凉的白水让口中的渴意得到了缓解。熊元元舒服得半眯了眼睛,正准备放下时,只听得邵逸诚哑声说:“还有吗,喂我喝一点。”
      到这时熊元元才觉得不对,扭身把床头灯打开,枕边的邵逸诚仰躺在床上衣服连都没换,居然还穿着之前的体恤衫,头发凌乱双目紧闭,浑身酒味儿。熊元元一下便醒了,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问:“诚哥,你这是喝多了吗?是不是很难受?”
      邵逸诚仍旧没有睁眼,一只手臂横起来放在额头上,蹙着眉头睫毛轻颤,说:“睡觉前吐过了,现在胃里烧乎乎的,不敢睁眼睛,有点晕,跟晕车似的。”
      熊元元哭笑不得:“怎么醉成这样?”看邵逸诚这样是起不了身了,于是他边说边把水杯放嘴边,喝了一大口俯身对着邵逸诚的嘴把水哺了进去。
      如枯木逢甘露般,邵逸诚开口尽数把水咽了下去,舌尖舔了舔薄唇,仍旧闭着眼睛问:“还有吗,再来点儿。”
      熊元元一口一口把那半杯水喂完,邵逸诚才慢慢地缓了过来,翻过身一把将人抱住,脑袋贴着熊元元薄肌的胸口舒服地喟叹:“唔,宝宝,我醉了。”
      “看到了,也闻到了。”熊元元莞尔,捂鼻嫌弃,“一身酒味儿,臭死了。”
      邵逸诚闷声闷气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祖孙聚首感情深。”
      “感情深一口闷,是吧?”熊元元忍俊不禁,“你还吟上诗了,怪不得李白总喝酒。”
      邵逸诚低声呐呐道:“关老李什么事儿?我和爷爷推心置腹,不知不觉喝到半夜,干掉了三坛。”
      熊元元忍不住咂舌,问:“那爷爷呢,喝醉了没有?”
      邵逸诚满是佩服:“没有,爷爷太厉害了,清醒着呢,还给我吹了首笛曲,叫什么来着,嗯,想起来了,叫《高山流水》,太好听了,余音绕梁。”
      熊元元羡慕不已:“啊?我都没听着,爷爷都多少年没有吹过竹笛了,今天肯定是兴致来了。你还能记得曲目,看来你不是真醉。”
      嘴里抱怨着,人却行动起来,熊元元把邵逸诚挪到床上躺好,翻身下了床,从空间里取出鲜竹沥加上一勺蜂蜜水冲调均匀,半扶着邵逸诚起身喝了大半杯。
      折腾了一番下来,两个人都没了睡意,关了灯,头挨着头躺在床上悄声说体己话。
      刚说两句,邵逸诚想起个事儿,掏出手机给谭飞拨了个电话。
      谭飞:“几点了?你最好有急事,不然......”
      邵逸诚:“我顺利过关了。”
      谭飞:“你半夜把狗叫醒了杀?”
      邵逸诚:“不是,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
      谭飞:“并不想听,挂了!”
      邵逸诚:......我还有一堆心得想和你交流,唉,算了。
      熊元元笑道:“你这大半夜的给飞哥打电话,也太那啥了吧。”
      “好朋友不就是拿来打扰的?可惜,他不懂。”邵逸诚感叹:“话说回来,爷爷真的睿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他那样活得如此通透的长者。”
      熊元元与有荣焉:“那是,我爷爷是最好的爷爷。”
      邵逸诚附和:“嗯,赞同,你有没有觉得爷爷很像《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一个人物?”
      熊元元好奇:“谁呀?郭靖?”
      邵逸诚轻笑:“你爷爷听到了怕会揍你,郭靖憨憨的,哪里像?我说的是东邪黄药师。”
      熊元元一点即透:“黄药师,唔,世外高人,风姿卓越,才情高绝,对了,笛子吹得好!真的吔,超级像。”
      邵逸诚:“是吧,我也觉得像。不过黄药师不及爷爷多亦,单论爷爷教你的那些才艺,用文武全才、德艺双馨来形容爷爷也不为过。还有啊,爷爷心怀天下苍生,黄药师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好,这境界就差老远了。”
      熊元元美滋滋:“诚哥,你喝了蜂蜜水嘴巴可真甜,爷爷要知道你这么夸他,肯定高兴。”
      “甜不甜,你尝尝就知道了。”邵逸诚翻身在黑暗中准确地噙住了熊元元的樱唇,湿热的舌头灵活地撬开了对方的齿关一通肆虐,品尝着爱人嘴里甜美的津液。
      被偷袭的熊元元:“唔唔......”
      话题突然歪楼了,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脱缰而去。
      貌似有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从邵逸诚脑袋里一闪而过,但是没有抓住,管他的,明天再说吧!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别墅后面的竹林,强大的生物钟叫醒了熊元元和邵逸诚,两个人元气满满地起了床,洗漱了出门准备去后边山林里晨练,开门便看到站在廊檐下身长玉立的熊閫。
      熊閫身着浅灰色亚麻晨练服,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朝着两个小辈微笑:“起来了?随我上山。”
      “好的,爷爷。”邵逸诚牵着熊元元的手跟上熊閫的脚步,熊元元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小的时候,只要爷爷在家也是这样每天早晨在门口等着带自己上山修炼。
      清晨的竹林空气清新,竹叶上挂着的露珠凝到叶尖将落未落,不时有小鸟叽叽喳喳在林间飞过,晨曦透过竹叶斑斑驳驳地洒在铺满落叶的林间地面,脚踩上去松松软软发出“嘻嘻沙沙”的声音。
      整个山林外的地面上都设置了结界,外人进不来,可以随意使用妖力不怕波及无辜。竹林深处有一大片平整出来的空地,是熊閫和熊元元惯常修炼的地方。
      “来吧,你们二人对战,我看看情况。”熊閫站在平地边饶有兴味地叮嘱道,“都拿出十成十的实力来,不要留手。”
      说完长袖轻拂,旁边的石凳青苔、落叶、灰尘散去变得整洁如新,熊閫随意地坐下,手中多了一杯清茶香茗。
      “是!”
      熊元元和邵逸诚面对面站定,两人相视一笑,抱拳起势。
      脚下落叶腾空飘起,只见熊元元先动了,挥掌攻向邵逸诚,就像之前他们无数次对战那样。邵逸诚灵活避开,然后迎上去近身缠斗。
      你来我往地过了百来招,熊元元露出个破绽,邵逸诚眼睛一亮朝着熊元元胸口拍掌挥去。没想到熊元元是虚晃一枪,等邵逸诚中计靠近,熊元元一脚朝对方小腹踹去。
      邵逸诚猝不及防赶紧挥拳手臂交叉挡住,却被熊元元巨大的妖力踹中前臂,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然后“嘭”地一声后背撞上平台外围的竹子上,邵逸诚伸手搂住碗口大小的竹竿借力绕了个圈堪堪停住,缓缓滑了下来站稳。
      熊元元急急地奔了过来,拉着邵逸诚手臂问:“诚哥,伤到了吗?”
      “没事儿。”邵逸诚盯了眼小臂上的淤青摇了摇头,然后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以后别乱踹,不然你以后的□□就没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熊元元嗔道,霎时便红了脸,瞪了邵逸诚一眼,扭头去看爷爷,见熊閫正目光炯炯地望过来,心慌得连脖子也红了。
      熊閫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朝两个说悄悄话的小子招招手,“你们过来。”
      不确定刚刚的对话有没有被爷爷听见,熊元元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躲在邵逸诚身后,推着青年的后背朝前走去,邵逸诚弯了弯嘴角,伸手反拉住熊元元的手腕,一起并肩走了过去。
      “爷爷,怎么样?”熊元元忍着羞赧期待地望向爷爷,脸上写着“求表扬”。
      熊閫眉头舒展,点点头说:“不错,看来我不在这几年你没有偷懒,难怪青家、白家和苍家的几个小子都打不过你,可见天赋加勤奋缺一不可。小邵也不错,一个人类能够拥有这样的内力和速度已是不易,能接下元元百来招,很厉害了。”
      熊元元扑闪着大眼睛,里面闪烁着激动的小火苗,和邵逸诚互相交换了一个赞许鼓励的眼神,又开心地转向爷爷。
      “但是......”熊閫故意停顿了几秒,看向孙子期待的小眼神,心中好笑,继续点评道:“你们实战经验太少了,招式光好看没用,面对强敌的时候实用才是关键。这样吧,如今我回来了暂时不会离开,你们不忙的时候就回家来,我带着你们练,如果你们能在我手上过二十招,差不多能算出师了。”
      熊元元没注意听熊閫后面的话,满耳朵都是爷爷说的暂时不会离开这句话,带着孺慕之情颤声问道:“爷爷,您,您是说暂时不会走了吗?说话算话?”
      “嗯,当然。”熊閫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孙子的黑发,慈爱地说:“爷爷还要操持你和小邵的婚事,怎么能走?”
      “婚事?”这话题转得有点猛,熊元元有点懵,扭头去看邵逸诚。
      邵逸诚这才想起之前脑子里一直没抓住的事情是什么,他歉然地低头朝熊元元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
      熊閫朗声笑道:“和他商量什么,这是我们长辈的事,你们两个小辈就听从大人安排吧!”
      因为邵逸诚的课题快结题了不能请假,周日晚上必须赶回市里,原本还想赖在家里多待两天的熊元元,也被爷爷毫不留情地赶走了,理由是辛勤工作也要夫唱夫随,不能一个在努力一个却在偷懒,好吧!他竟然无力反驳。
      临走之时,熊閫叮嘱邵逸诚说:“小邵,记得告知你父母,请他们选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前往邵家下聘,你们有什么聘礼要求尽管提。”
      邵逸诚面色微凝,张了张嘴又闭上,乖顺地答应了下来。
      回城的车上,邵逸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揉了揉蔫头巴脑的熊元元脑袋,问:“爷爷对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熊元元不解:“什么?”
      邵逸诚轻笑:“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爷爷说的是到邵家下聘礼,聘礼是什么意思,就是我嫁给你做媳妇儿,这下听懂了吗?”
      “啊?”熊元元还真没留意,当时满脑袋都是想着怎么才能赖下来不走,“可能是爷爷觉得你实力不如我的缘故吧,妖族是靠实力说话定身份的。呃,也不对啊,青擎不是比苍术强很多吗,那他怎么当了老婆了?”
      “你这思维,能不能别太跃迁了?”邵逸诚摇头,“现在在说我们俩的事情,你扯他们干什么?”
      “哦哦!”熊元元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那怎么办,要不要给爷爷说清楚。”
      邵逸诚想得远,他思忖道:“还是先别,万一,我说万一爷爷知道你变成我媳妇儿了不同意这门亲事了怎么办?”
      熊元元想想也是,若因此节外生枝了真挺麻烦的,“那我们就先瞒着?可你爸妈误会了怎么办?”
      “这个小问题。”邵逸诚胸有成竹,“我先回去和爸妈商议,既然我得了个乖媳妇儿,名分什么的吃点亏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好处都被邵家占完了。”
      熊·乖媳妇·元元认为言之有理,决定暂时不给爷爷解释,关键是他也张不开嘴解释啊,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开口说嘛!反正他就是懒,躺着不动就能舒服享受,哪点不好呢,总比汗如雨下地做个永动机强,想想都累得慌。
      邵爸邵妈接到邵逸诚电话立马重视了起来,熊爷爷是自家儿婿唯一的亲人,作为准亲家对方如此隆重守礼,说明看重自己儿子也认可儿子,那他们必须不能被比下去才行。
      至于称呼什么的,邵爸邵妈觉得不重要,只要孩子们幸福了,这些都是浮云。再说了,自己白得了熊元元这么好个儿婿,怎么想都是自家赚了大便宜。
      此事宜早不宜迟,眼看邵逸诚博士就要毕业了,正好来个双喜临门。于是邵家很快便定好了两亲家会面的日子,就在本周周六。
      邵家亲戚都在京城,岳家亲戚几乎都在蓉城,本来邵妈精挑细选了岳家最亲的几家亲戚当天过来捧场,却被邵逸诚给否决了,他的道理很简单,“熊家只爷爷一个人来,邵家乌泱泱的一大堆杵那里显人多势众啊?再说了,人多嘴杂,难免有疏漏的地方,这些亲戚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请不迟。”
      邵爸邵妈觉得有理,便听从了儿子的建议。
      熊元元知道后感激邵逸诚体贴周到,能处处考虑爷爷的感受,免不了在爷爷面前念叨几句,让邵逸诚又在爷爷那里又刷了一波好感。
      为显重视家宴就设在了邵家家里,周六那天一大早,熊元元驱车去郊外接爷爷。车开到大门口,只见熊閫已收拾妥当,正在门厅等着。
      熊元元看着门厅摆了一地挂着红绸红花的箱盒,吓了一大跳,忙问:“爷爷,怎么这么多?”
      熊閫白了孙子一眼:“哪有嫌礼多的,礼多人不怪,知道吗?”
      熊元元张了张嘴:“可这也太多了吧?”
      熊閫嘴角上扬,“这就多啊?古礼有三书六聘,每行礼一次都要准备相应的聘礼,我们这已经简化到只有一次礼了。还有啊,聘礼代表了我们的诚意,礼越重说明熊家对小邵越满意。况且依礼数来说,小邵的嫁妆也会匹配着聘礼的分量来准备,邵家在蓉城家大业大,必然不会亏待你。放心,不用舍不得这些,爷爷库房里还多的是,以后都是你的!”
      “我是担心这个吗?”熊元元嘀嘀咕咕却无法反驳,只好指着地上丝绒的、木雕的各式礼盒问:“里面都是些啥啊?”
      “古玩字画、金条玉器、珠宝首饰、名贵药材、茶叶名酒......”熊閫自得地如数家珍,“哦,还有房契地契,不对,现在不这样说了,是房产证有两本一套住的一套门面,银行卡一张里面有1888万。以上这些拢共装了48抬,算不上多,也不寒碜。总之,绝没有亏待小邵,人家辛苦养大的孩子今后就是咱们家的了,怎么算都是我们赚了。”
      熊元元听得眼睛越来越鼓,嘴巴越长越大,这还寒碜,莫不是我认识的那两个字?
      “把嘴巴合上,口水都流出来了。”熊閫轻笑打趣,“若是在一千年前,我熊家娶媳妇随便怎么也得整个100抬。现在不时兴这个了,讲究低调的奢华,炫富要被人惦记还有可能被网暴。而且我还得考虑邵家的情况不是,不能让人家陪嫁的时候压力太大了。你觉得我说得对不?”
      “您说得都对。”熊元嘴角抽抽,无语凝滞,“连网暴都知道,爷爷,您可太牛了。”
      你爷爷永远是你爷爷,从上古时代一直牛逼到现在。
      去邵家的路上,熊元元在等信号灯的时候抽空给邵逸诚发了个信息,提醒他们要有个思想准备。
      收到信息的邵逸诚回了个“知道了,专心开车。”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熊元元:你真的知道了?
    邵逸诚:我以为我知道了,事实证明我知道的有限。
    熊閫:你们知道个什么?九牛一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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