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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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地方是他们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熟悉的包间。
沈却用餐的时候一直很安静，不怎么说话。
季月却很享受这种独属于两人的感觉。
他今天没有穿很正式的西装，只是一套简单的休闲衬衣，头发略微松散，整个人的状态显出几分松弛。
但不会给人容易亲近的错觉，一眼便莫名敬畏。
这种气质随着他的成长愈发浓重。
或许是习以为常，季月有时面对他仍会紧张，倒也不是多令人望而却步。
在确认关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季月都带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也许第二天醒来，对方就会告诉她，那天只是一个玩笑，只是一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她让自己当做无事发生，然而几天后，季月收到了来自沈却的约会邀请。
那天的记忆不甚清晰，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很紧张，好像整个人都在出错，很狼狈。
或许结束后，他会对她说抱歉。
最后得到的却是分别时一个轻柔的吻。
高三的暑假没有必须完成的学习任务，她的母亲是老师，监督着她保持一天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而季月的暑假同样是季妈妈的暑假，整个暑假她能跟他出去的机会其实不多。
他不知怎么办到的，跟她进了同一个驾照学习班。
悸动、惊惶、甜蜜、忧虑……她瞒着家长，跟一个男孩子拥有了一个复杂难辨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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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季月的思绪，她抬头冲他弯了下唇，说道，“今天跟老师跑了一个下午，好多事情没做完。”
沈却颔首道，“晚上不能忙太晚。”
季月忙不迭点头。
吃过饭，沈却问她需不需要去一趟超市。
季月原就有这个打算，没有意外，今天下班她该去一趟超市。
沈却不提，她更习惯自己提前去超市补充物资。
两个人逛超市的感觉很好，但她不愿意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多占用他的时间。
买了水果、饮品等等常用的消耗品，沈却提起沉重的购物袋，挽起的袖口露出因用力而微微凸起经络的手臂。
大型超市的位置建立在停车场附近，他把东西放进车后备箱，搂了下正不知为何发呆的季月。
季月回神，忙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坐在车里，她还在想，的确是让超市送货上门更为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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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又逛了超市，到家时间已经过了八点。
沈却提着购物袋进厨房，取出来归类安置。
季月过去帮忙，被他很轻地推开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先去做你的事。”
季月下意识应了声，脚步自发迈了出去。
隔着沙发听了会厨房的动静，她拿出笔记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处理今天没做完的事。
身边来来去去的动静很熟悉，已然成了生活中的习惯。
这处套房购置时没有考虑过多的需求，没有特意配备书房。但客厅很大，他们经常一起坐在各自的角落，互不打扰。
季月掐着时间，结束了手头上的事，抬头看到沈却正拿着平板，不带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似乎察觉到她的动静，他头也不抬道，“去洗澡。”
沈却早已洗过了澡，换了身柔软干净的浅色家居服，连带着深邃的眉眼似乎都浸润得柔和了些。
季月洗澡的速度不快不慢，出来时沈却已经坐到了床上。
卧室只开了小灯，暖黄的光落下，将他深长的睫毛晕出一片浓郁的阴影。
沈却的睫毛真的好长，特别是半垂下眼的时候，弧度勾勒得尤为醒目。
挺鼻薄唇，面庞轮廓的线条，于光影下隐约透出浮动的暧昧。
季月知道这么长时间了，她不应该再紧张。然而悸动时的情绪总是难以克制地起伏，影响着她的方方面面。
膝盖才刚触碰到床沿，一只手伸过来将她轻巧地带到了他身上。
这个高度让他亲起来没那么费劲，只需要微微低头。
她总是很难拒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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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大多数学生以及教职工都会刻意避开上午最后一节课的学生。
十一点过后，陆陆续续有老师从教学楼内往外走。
离开前，季月收到了何清回转发过来的校园贴。
她没有看，先去了食堂跟对方会面。
食堂分了学生用餐与职工用餐两部分，一部分职工食堂与学生食堂合并在一层，也有一小部分食堂属于教职工专用，有时会用来接待学校的参观人员等。
两人一般都去第二食堂用餐，饭菜价格较学生专用的食堂贵一些，但人相对偏少。
今天两人吃的是小炒，等菜的间隙，何清回问她，“我发你的贴子看了没？”
季月拿出手机，“没来得及。”
“你快看看。”何清回脸上露出了季月熟悉的表情，是那种看八卦的隐秘兴奋。
季月早看到了标题，但没有多想，点进去才发现首页便是一张照片。
她和沈却的照片。
她的手里捧着花，两人一起牵手走在学校的人行道上，零星能看到几个路过的学生。
比起日常抓拍，落日微暖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更像是某个电影内场景的海报。
是那天沈却出差回来，接她时的照片。
贴吧的图片像素一般，自动打上了水印。尽管如此，季月还是下意识点击保存了照片。
她和沈却的合照少得可怜。
往下翻了翻评论，可以看出贴子开始热度不算高，大多是询问照片上人的信息，还有几个怀疑楼主钓鱼。
直到有人突然指出沈却是之前隔壁大学的学神，这一层楼的回复徒然上升。
听到过沈却名字的人不少，见过他或者看过照片的却不多。
从这一层楼后，评论区逐渐失控。
季月没有继续看下去。
何清回托着腮，笑眯眯道，“怎么样？是不是拍得很好看？”
季月没有否认，“嗯。”
何清回逗她，“我找人要了原图哦，想不想要？”
季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地点了下头。
何清回偷笑，“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才给你。”
季月，“……什么问题？”
何清回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秀恩爱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季月，“……我们没有秀恩爱。”
“我才不管你们有没有，”何清回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她补充，“要是让我看出来你骗我，我就不给你了。”
季月不由道，“我难道不能自己要吗？”
“能啊，”何清回仍在笑，“但是你敢用自己的账号去要吗？不担心被爆出来？”
至于找别人帮忙，季月压根不会那么去做。
如果不是她提前拿到了照片，季月甚至不会告诉自己。她猜，现在对方的手机里一定有那张打了水印的照片。
季月忍住了羞耻，说道，“有，可以把照片给我了吧？”
何清回心情很好地将照片发了过去。
窗口的小炒出锅，她过去端了回来，给足了季月恢复的时间。
如果不是相处的时间足够久，恐怕仍是谁也想不到，看似冷静的季月，实际上拥有一颗恋爱脑呢。
何清回没再为难她，转而说起了她的高中同学聚会。
季月，“这么早就开始同学聚会了吗？”
同学聚会的时间一般选在大家都空闲的大型假期，比如五一十一小长假，以及过年的年假，有足够的富裕时间来回。
何清回道，“高中的班级群里正好聊起来，谁让我们高中就在这里读的呢，留在这边工作的人不少。不过每年去的就那些人。”
毕业后天南海北，很难再聚到一块。
高中同学聚会大半都会安排在过年前后，不管是在哪，过年总要回家看看。
当然，也有不少会特意避开年节。新年走亲访友，一天天清闲的时候也少。
季月高中也有那么一两个处得好的朋友，可惜现在也不怎么联系了。
大学生活多姿多彩，忙着认识新朋友新生活，很少会去组织高中同学聚会。再回顾，曾经熟悉的朋友早已失去音讯。
之前班级群倒是组织过一次活动，季月有事没有去。
何清回感慨，“我以前还觉得网上那些同学聚会的新闻很假，去了一次才发现，大家都变了不少。”
男生会打扮了，女生变漂亮了，腼腆的乖乖女大方健谈，直言不讳的问题学生言辞有度。
这算不得什么，进入社会，到底是染上了不一样的颜色。
何清回再一次道，“果然还是学校好。”
季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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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聊过没几天，季月的晚上打开手机，发现不怎么关注的群聊多了999+的未读消息。
她点开从最上面开始看，视线停留在了最开始的那几行字上。
应该是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沈却走过来问她，“看什么？”
季月下意识想要收起手机，想到什么，又停住了动作，“班级群的消息。”
沈却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低头去看她手上的手机屏幕，同时问道，“说了什么？”
季月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听起来很僵硬，“林予辛回来了，有人说要给她接风，顺便聚个餐。”
沈却态度很淡地应了声，仿佛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季月忍不住转头去看他，“你去吗？”
沈却没怎么在意，低头去亲她的唇，季月头一偏，下意识避开了。
他顿了下，垂眸看她，“怎么了？”
“没，”季月垂下眼，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眼底的那些情绪，“就是问一问。”
沈却又去亲她，“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这次季月没有躲。
她不能因为未知，打破目前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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