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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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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怎么演的!”
副导演站在秦墨面前,拿着对讲机一顿指挥,手舞足蹈地骂她,秦墨只能低头忍受。随后,副导演骂爽后,将剧本扔在秦墨的身上,以示侮辱。
秦墨默默将剧本捡起来,放在旁边的纸箱子上,又走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拍摄。
这场戏是全景走位戏,由副导演负责这几场景的拍摄。秦墨只饰演一位丫鬟,走位问题无伤大雅,其他有台词的演员失误,直接怪罪到秦墨身上,她被骂的狗血淋头。
其他演员也被吓到,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也纷纷认真起来。
秦墨心知肚明,他就是故意找自己不痛快。
全组的人猜测秦墨是不是被副导演甩了,对秦墨的态度也由讽刺转变怜悯,但依旧不改阴阳怪气。
拍完戏份的秦墨,蹲在角落休息。
她站了一天,脚下又酸又疼,连腰都不舒服。她缓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去化妆室卸妆发。
秦墨一进去,里面的位置早已坐满人。里面的人见她过来,笑着说:“秦墨,快进来!你说那副导演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去休息室陪他啊?”
那人的话音一落,周遭此起彼伏地尖锐笑声。
太吵了。
秦墨不禁皱眉。
那人见秦墨没有反应,得寸进尺地说:“看来啊,人还是不能走捷径,没到几天呢……男人就腻了。”
一阵此起彼伏地笑声。
这声音秦墨听着实在心烦,像是不搞笑的情景喜剧中的背景音,突兀讨厌。周遭看热闹的人,也像是扮演的角色,笑声就是她们的任务。
秦墨注意到手边有一瓶开盖的矿泉水,不知道是谁喝过的,她拿起来,直接泼在了那人的脸上,紧接着听见“啊!”一声,那人猛地站起来,瞪眼看向秦墨,“你有病啊!”
“没病。”秦墨走进抓起她的衣领,眼神恶狠狠地说:“你应该谢谢我,我帮你卸妆了,要是在让我听见这种话,我把你嘴撕烂。”
这时,秦墨的耳畔也没有此起彼伏地笑声了。
那人咬着牙看秦墨,欲言又止地后退。
秦墨自己将妆发卸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她正要开门出去时,却顿了下。她藐视一片,将目光聚焦在零星几人身上,也意有所指地说:“我是不去副导演的休息室了,可这屋里还是有人常常光顾,可别被好信儿的逮到了,这样又有热闹看了。”
她又轻轻补充了句,“刚才笑的声音真,私下好好练练吧。”
说完,她“哐当”一下,将门关闭。
“秦墨有病吧。”
“她装什么!”
“反正都是被人睡的。”
“就是就是。”
秦墨站在门外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不在乎地勾唇轻笑,又将门打开,微微伸头看向她们,“说人坏话要背着人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完,轻轻将门关上,在门外大喊道:“五分钟后,在说我坏话吧。”
秦墨正要出去,攥着的手机“嗡嗡”作响,她一看,是一连串的八个数字。秦墨抬起手指,正要摁挂断电话,犹豫几秒,还是摁了拨通键,“喂?”
“怎么才接,忙吗?”沈与卓温柔低沉地问。
秦墨一愣,没听出是沈与卓,“先生,你打错了吧?”
沈与卓轻笑几声,“秦墨,你不认识我了?”
她皱眉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地“啊”一声,无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我什么都知道。”沈与卓说。
“沈先生,好厉害啊!”秦墨有意说。
沈与卓眼眸幽深,这句话有点耳熟,脑中联想到那晚,秦墨喘气在他耳边说过,便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秦墨也敏锐地猜到了,故意说:“沈总,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沈与卓没接话,转移话题道:“我在你拍摄的地方等你,你出来就能看见我的车了,带你去个地方。”
秦墨惊讶着,“你在外面?”她走到影视基地外面,看见了沈与卓的车,不自觉勾起甜蜜地笑容。
她小跑着,见刘秘书走出来,给她打开左后方的车门,请她坐进去。
秦墨轻声道谢后,看见身旁的沈与卓低头看文件,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影视基地眼尖的人,赶紧八卦着。
“哎,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秦墨坐在一个豪车上。”
“她又榜上一个大佬了。”
“你看她长得那样,天生做狐狸精的命。”
“肯定又当小三了,给别人做二奶。”
“说不定不是二奶,都五六七八号奶,她都排不上号吧。”
“诶,你说……她会不会记咱们的仇啊!”
“怕那个干嘛,过几天说不定就被甩了。”
“哈哈哈哈哈哈,也是。”
他们的讨论声不绝于耳,越说越难听,好似从他们身旁经过,耳朵像是被玷污。
车的引擎嗡嗡响着,黑色迈巴赫在道路上稳步行驶。
秦墨好奇要去哪里,但狭小密闭的车内,寂然无声。她也不好贸然出声询问,便老实待着,听从沈与卓的安排。
不一会儿,她便疲累地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的鼻尖萦绕着薄荷的味道,若隐若现的。
“秦墨?”
秦墨感觉在耳边轻声唤她,她朦胧睁开双眼,看见沈与卓近在咫尺地盯她,遮挡了一大半阳光,嘴角挂着神秘地弧度。
沈与卓见秦墨睁开眼,轻柔说:“到了。”
秦墨点点头,发觉身上盖着他的西服外套,她将衣服递到他手边,“谢谢。”她朝车窗外看去,顿时瞪大双眼,眨巴着眼睛,反复确认。
她猛地回头看向沈与卓,“我们来民政局干什么?”
“结婚。”沈与卓悠悠地说。
说完,沈与卓就开车门下车了。秦墨见状,也急忙下车,紧跟在沈与卓身后。
秦墨什么都没做,从头到尾都是蒙的。她只进去和沈与卓拍了张合照后,又胡乱签字后,就被沈与卓带走回车里待着,刘秘书在民政局等文件出来。
车内,只有她和沈与卓。
“所以,我们结婚了?”秦墨悻悻地问。
沈与卓正看文件,正听闻,他抬眸看向秦墨,轻轻“嗯。”一声。
秦墨盯着沈与卓,又回过神来想,那天晚上签署的合同。她含着笑,轻咳一声,清清嗓,柔声道:“你知道吗……我不是接了一部戏吗,在里面只演了个丫鬟。”
有大腿不抱,相当于大街上不捡钱。
她观察他的反应。
沈与卓顿了顿,“嗯,然后呢?”
秦墨见他不接话,硬着头皮继续说:“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多加些戏份啊?”
“老公?”
沈与卓攥紧手指,纸张微微泛皱,他控制住自己,轻轻瞥向秦墨乞求的脸,佯装平静地收回视线,“你说什么?”
“啊?”秦墨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后,她瞬间挂起笑脸,声音娇滴滴地说:“老公呀,可不可以嘛,在剧组给我加些戏份。”
沈与卓克制住上扬地嘴角,沉沉地轻咳一声后,说:“等我联系。”
秦墨开心地惊呼,弯腰凑近沈与卓,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
她笑眼深情地看沈与卓,内心盘算着。一瞬间,秦墨机灵地看透沈与卓的一个特点——闷骚。
刚才明明听到了,还硬装做没听见,要她再说一次。
真是个闷骚的男人。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刘秘书拿着证件回来了,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递给沈与卓和秦墨,“沈总,已经都办好了。”
秦墨含笑打开结婚证,看见上面“沈与卓”三个字,瞳孔一缩,手指在字迹上反复摩挲,她猛地看向身旁的沈与卓,强克制住声音的颤抖,“你……叫沈与卓?”
“香港人?”
沈与卓回过头看她,轻轻点头,“嗯,怎么了?”
“所以,你是启丰集团的沈与卓?”秦墨又问,满眼的固执。
沈与卓又点头回应。
秦墨盯着沈与卓的脸,愣了一会,强咧着嘴笑。她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解释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沈与卓复杂地看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处理着文件。
秦墨瞥向窗外,眼神空洞地发呆。
她以为背向沈与卓,他便不会看到。
其实透过窗子的倒影,秦墨的任何表情变化,都一览无余的透过玻璃展现在沈与卓面前。
刘秘书将秦墨送到公寓门口,秦墨微笑着和沈与卓告别。
车在道路上行驶。
沈与卓拿起手机,“喂?陈总。”
“沈总突然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陈冀在白氏顶楼办公室,边处理着文件,边说。
沈与卓轻笑说:“既然陈总这么直接,那我就说了。我听说玥星娱乐投资一部戏,我想让你多照顾一下剧组里叫秦墨的人,那人也是你们公司的。”
“哦?”陈冀惊讶抬眸,“我在玥星工作时,确实投资过一部剧,既然沈总都说了,我肯定给面子,多多照顾秦……小姐。”
陈冀挂断电话,想起他做主投资那部古装剧,还是为还许芷函的人情。
不过……秦墨是谁?
陈冀不禁皱眉,他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拿起座机,给玥星娱乐的总经理打过去说:“喂,你帮我查一下公司有个叫秦墨的人,她好像在《卫昭》的剧组中,多多安排工作提拔她一下。就说是我安排的。”
沈与卓将电话挂断后,对车前的刘秘书说:“你联系一下秦墨刚才的剧组制片人,我要投资。”
刘秘书透过后视镜看向沈与卓,内心惊讶,却不敢表现出来,点头答应。
“好的,沈总。”
秦墨回到家后,特地将沈与卓的手机号码保存下来。她躺在床上,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现在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她盯着八位数的香港手机号,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和沈与卓领证结婚了。
秦墨在脑中多次复盘,然后埋怨地说:“早该猜到的!”
她拿起结婚证,反复端详着,害羞地埋进被子中痴笑,“看起来和我真搭。”秦墨笑地满脸通红,回想起那晚的经历,脸变得更红了,她大口喘息,心脏碰碰跳动,内心感叹着,世界之小,让他们又重新相遇。
结婚证上,二人红底的合照,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秦墨浑身发热,起身将窗户打开通风,又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搜索沈与卓的名字,内地的信息只有沈与卓的身份介绍——启丰集团董事长。除此之外,他连图片都没有。
他的普通话比儿时的地道多了。
儿时,他说话上海口音偏重,还会中英夹杂着,常常让秦墨一头雾水。
这一天,发生过多的事情,秦墨都未接收完全,她到,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她手拿结婚证,脸上挂着甜蜜笑容,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