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味道的橙子香》楠爻北卿

89、婚礼

　　如郑意所愿，她婚后参加的第一个婚礼就是陈之橙的。
　　凤冠霞帔，满堂欢喜。
　　两人在27岁迈入婚姻的殿堂。
　　这个可能是迟了五年的婚礼，两人终于等到了。
　　郑意的混世魔童是今天的花童，藏鞋子这个伟大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他。
　　于是，接亲时，四五个大男人蹲下身子去想尽办法哄一个小孩子。
　　他待着墨镜，穿着长袍，不屑一顾的表情，让好几个叔叔都没辙。
　　“轩轩，你若是告诉至诚干爸鞋子在哪里，明天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他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去，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了，我才不要去呢？”
　　“那我给你买玩具枪，好不好。”
　　作为伴娘这边的表哥立即说道，“我给你买。”
　　苏至诚看向简诚 “我没有这辙了你生的孩子你自己对付吧！”
　　为了兄弟的幸福，简诚拼了，“要是告诉爸爸，那鞋子的下落，摩托车我买了，但是只能看，不能骑。”
　　他点头，然后转身很快就翻出了那鞋子。
　　周围一片哗然，苏至诚道，“原来只需要一辆摩托车呀？”
　　一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摩托车以万为单位。
　　婚礼第二天，与郑意他们去度蜜月不同，两人是直接去了乡下外公家。
　　说好的，也要在外公家那边办一场，主要是那边的亲戚不好过来。
　　两人驾车至乡下，正是傍晚，他停好车，伸手牵过陈之橙的手，放至自己的口袋中。
　　陈之橙顺势挽着他的胳膊，“这一次见我家人，你的心情怎么样？”
　　他表现得很是淡定，脸上的笑容从容，“不知道，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我外公不会为难你的，他可是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呢？”
　　“为难也不怕，反正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之橙啧啧啧了几声，“你的意思是要对付我外公？”
　　他很认真的回答，“晚辈不敢。”

　　院内，外公在摆弄着草药。
　　“等会橙子和向泽就到了，你还不去换一身好的衣裳。”外婆拽了拽他的衣服。
　　这已经是第三次催他了。
　　“我这草药要紧。”
　　外婆将他的反应瞧在眼底，“你有些不对劲，怎么，不喜欢橙子的男朋友？那小孩第一次来到时候，你可是夸他夸得找不着南北。”
　　“说来也是奇怪，这，怎么有些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拱什么拱，这次，两人是来办婚礼的，你别作啊！”
　　“哎呀，你管我做什么？你去煮你的饭吧，等会他们就要到了。
　　话落，院子门口就有了动静。
　　“外婆，外公！我们来了！”
　　外公抱住了橙子张开的怀抱，忽略了陆向泽伸出的双手，抢过陆向泽手里橙子的行李，“向泽啊！我们下一盘棋吧！”
　　都没有叙旧，外公还真的要来一个下马威呀。
　　“好，我去拿棋盘。”
　　他将行李也一并拿了进去。
　　陈之橙，“外公，你这是干什么呀？不准欺负我老公呀？”
　　“哟，这才刚刚结婚，就护夫，真的是有了老公忘记了外公。”
　　“外公。”她撒娇。
　　外婆都将饭菜给准备好了，“橙子，别管他们两，我们吃，刚刚办完婚礼，又从路上奔波过来，肯定是累了，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他们下棋，下棋都能下饱了。”
　　“哎呀，老婆子，你就不能安静些，我的思路都被你给打断了。”
　　“去你的，要想安静下棋，山上安静，你去山上下去。”
　　外公依旧是不甘示弱，“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外婆白了一眼外公，“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你懂不懂。”
　　陈以见怪不怪，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
　　一时间，电视的声音，外公和外婆的斗嘴声，外公和陆向泽聊天的声音，陈以和陈之橙聊天的声音，以及饭桌上碗筷觥筹交错的声音。
　　在客厅奏响了一曲合欢曲。
　　“我就说，我的将怎么老是被你军，感情是在提醒外公呀！”
　　橙子听着两人的谈话，向去解围，被外婆拉了过去，“明眼人都知道，外公是因为你针对陆向泽呢，你现在过去怼他，你外公可就把更多的怒火撒在陆向泽身上了。”
　　“那我不能看着我老公被怼成这样吧！”
　　陈以走了过去，给外公和陆向泽各沏了一杯降火的茶。
　　外婆安慰她，“放心，过几天你小姨她们就到了，到时候就是你外公遭难了。”
　　外公谁都不怕，但就是怕小姨，在外婆外公三个女儿中，小姨是最爱他对抗的，从小就没有听过外公一句话，几乎是事事都要反驳他。
　　晚上八点，外公终于是放过了陆向泽，最终是外公多出一分，险胜了这场棋赛。
　　陈之橙捏了捏陆向泽的手，“陆大律师，今天你怎么不会讲话了呀。”
　　“这些天的话都跟你讲完了！能量用完了。”
　　陈之橙突然觉得有外公在，陆向泽肯定不会乱来，于是使劲逗他，摸了摸他肚子上的腹肌。
　　陆向泽拿开她的手，“做的时候，让你安静，我会心疼。”
　　“陆向泽，那么能忍，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他站起身，将外套脱下。
　　陈之橙往后退，“你真的不怕他们听见？”
　　将外套盖在她的头上，“我去洗澡！”
　　夜晚，两人窝在阳台，看着天上的星空。
　　陈之橙的面容隐匿在月色里。她说：“高三休学的那个学期，你还记得你找我的那天吗？前一天晚上的星空也是像这样的满天星，我失眠，来这看星空的时候，许下了一个愿望，然后第二天你就来了。”
　　“许下了我来见你的愿望，是吗？”
　　“那你为什么又来呢？”
　　“做梦梦见你了。”
　　“陆向泽，我那时候也想着，等我毕业，我们结婚，然后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是那段时间里，你忙着工作，忙着充实自己，而我呢，却是在得过且过，就想着和你结婚，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当我看到赵图楠，还有其他师姐在与你聊天时，谈论的事情，让我感到了我们俩存在的差距，不是说都读了大学一样的学历，而是我们的知识不对等，我们聊天的频率都是吃什么，做什么，玩什么。”
　　“或许刘惠女士说得对，我和你在一起，只有爱情，没有其他，可是爱情是有可能会被生活磨灭的，我怕有一天，我们俩的聊天不在有新的内容，我怕不会在进步了，我怕你一直在保护我，却忘了，我也是需要成长的。我也是需要你对我请教的。”
　　“在我的人生选择里，事业不应该就是如此的随随便便，我也应该追求我的所爱，但我又不知道做什么？我觉得，我是时候该出去，找到真正的自己，可是那时候你也没有向我求婚，如果你真的向我求婚了。大概率我不会拒绝了，但没有想到，你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陆向泽，我害怕，我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在出国前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在反思自己该不该出去。”
　　“但我又时常在想，要是那个时候我们就结婚了，我们俩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陆向泽也答不出正确答案，但他真诚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会是什么样子？橙子，会是幸福但是你不会开心的日子，是你心中永远有一处遗憾的位置空着没有被填满，因为那是我也给不了你的。”
　　两人聊了半宿，平日里工作忙，不会聊得那么久。
　　但现在，聊着聊着，陈之橙肚子竟饿了起来。
　　她仰头，“我想吃夜宵？”
　　陆向泽当即抱她起来，“穿鞋，下楼。”
　　四个最酷的话语。
　　两人开着小厨房的灯，灯光从窗户折射出去，院子里被照出影子。
　　陆向泽将两个鸡蛋打到了锅中。
　　外公晚上习惯性出来接水喝，他看着厨房里两个人的身影，回到了房间，将老太婆摇了起来，“吃夜宵不。”
　　外婆气得捶了捶他的手臂，“你这老东西，吵我干嘛？”
　　外婆和外公蹭饭的举动，将睡觉的表姐，玩游戏的表哥，还有追剧的刘惠女士和小姨都给吸引了过来。
　　于是，成了一大家子的夜宵俱乐部。
　　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表妹夫。”
　　陈之橙推了推他，“你走开。假惺惺。”
　　众人也是出来看一看热闹，真不会当电灯泡非得赖在桌子上不走。
　　陈之橙难得下厨。
　　陆向泽看着桌面上的西红柿，“这西红柿切得太大一块了，但是这蛋炒得不错。”
　　“这排骨也看起来有点糊，但切得不错，而且酸甜的味道遮掩了糊味，也不失一种风味。”
　　他总结道，“总的来说，继续努力了。”
　　沉默良久，陈之橙摊开双手，“没了。”
　　陆向泽不解。
　　“就没有但是了。”他一句揪出缺点，但立即一句但是为起的优点，却在点评的时候暂停了。
　　“算了，吃吧！吃完好洗洗睡。”
　　自游戏上线以来，其盈利额也让他们的下一个研发又提升了进度。
　　表哥也是将陈之橙的工作日程给安排了一下。
　　“表哥真的是，我现在婚假呢，也不放过我。
　　“那收拾东西，回家，我们俩就过退休生活。”
　　陈之橙更加摇头，“不要，我还有远大志向呢。”
　　陆向泽也知道她不会如此，也只是说来逗一逗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