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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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警笛长鸣——
麦格逆着狂风对着学生们吼道：“走快点！上船！”
在学院院长的命令下，霍格沃兹三个年级的学生排好队，依次登上船。是的，一个巨大的、宏伟的巨船在一夜之间出现在黑湖之上，即使他们将脑袋仰过肩膀，也无法越过船沿看到桅杆。四学院象征物雕像张牙舞爪地立在船头昂首，这艘船看起来古朴而精致，像一个沉默而匍匐的戴着头冠的巨人。
“黑湖真的装得下这艘船吗？”有人小声地议论。
“太酷了！”
“我从来不知道霍格沃兹还有这么大的一艘船。”
“它在黑湖搁浅了！”
麦格大喊：“快点！往前走！抓紧！”
学生们拖着行李埋着头前行，寒风凛冽，冰雹砸在他们的脑袋上，发出邦邦的声音。斯内普用学院发的长袍紧紧地裹住自己，兜帽压在脑门前，和头发一起时不时挡住本就有限的视线。萨拉查藏在斯内普的脖子后面，姿态悠闲。他慢悠悠地说：“斯内普，你穿得太少了。”
“我知道。”这句话从斯内普的牙缝里挤出来。他冷到牙齿控制不住地上下打架，嘴里漏出的热气仿佛下一秒也要变成冰雹落在地面。因为他走得慢，再加上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受欢迎的角色，斯内普走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后面。在斯莱特林的后面，是格兰芬多的队伍。掠夺者四个人出发前才兵荒马乱地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现在打打闹闹地逐渐走到格兰芬多队伍的最前面。掠夺者同样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和一件长袍，但他们体格强壮，身上冒出的热气仿佛要将一切寒冷蒸发。他们瞧着前面那道瘦弱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嘻嘻哈哈地往前挤，仿佛没有看到还有一个人没有登船。詹姆和小天狼星并肩走在最前面。小天狼星一手搭在詹姆的肩膀上，身体大幅度地左右晃荡，将没注意到他们的斯内普撞了一个趔趄。
萨拉查差点被甩出去，他生气地问：“老师在哪里？”
斯内普往后瞥了一眼。格兰芬多院长麦格在来回走动奋力催促所有人，所以格兰芬多的队伍由别的老师代为管理，而那个老师正心力憔悴地在管束闹腾的格兰芬多们，没有注意到登船口发生的事情，或许他注意到了，但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多出一事。斯内普现在没有其他精力思考这些东西，他打着哆嗦走上摇晃的舷梯：“先进去。”
当斯内普走进船内，他瞬间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安稳、温暖而体贴，他感受不到任何摇晃，暖气包裹着他，使他不受冷风侵袭，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取之不竭的热水。掠夺者随便选了一个空房间进去。斯内普匆匆拿了一杯热水往前走。他走过掠夺者所在的房间，挑了一个远离他们的空房间。这个房间看起来比霍格沃英特快上的隔间宽敞舒服很多，只是很多东西看上去都很有年代感。斯内普把自己摆在柔软的沙发上，喝下一口热水，感觉一股暖意从喉咙至肚子，四肢仍然觉得十分冰凉。
萨拉查飞到房间门口点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斯内普问。
“锁门。”萨拉查说，“这样别人就进不来了，包括你的莉莉。”他又飞到窗边坐下。窗外还是乌漆嘛黑的黑湖湖底。
“不会有人要进来的。”斯内普自嘲道。
“明天就是万圣节了，你有准备吗？”萨拉查问，“你有准备什么服装吗？今年三个学校一起办的万圣节应该很热闹，可惜大概率我不会参加。”
“没有。”斯内普说，“我现在就可以扮演一个吸血鬼或者穷鬼，不需要准备。”
“好好说话。”
“你今天不对劲。”斯内普说，“你今天很兴奋。萨里查斯先生，你不是关心我过不过万圣节的人。”
萨拉查说：“你说对了。我并不在意你如何过万圣节。我只是希望有一个话题，哪怕我们都不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我要见一个很久没见过的人。”
“有多久？”
“超出你生命的想象的久。”
“他很重要？他是谁？”
“到此为止，斯内普。你马上就会见到了。”萨拉查飞到桌子上，搬出自己的小沙发坐下。
斯内普闭上嘴巴。
过了一会儿，萨拉查又命令道：“说点什么。”
这实在是太为难斯内普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是一个善于挑起对话的人。他绞尽脑汁地思考了很久，最后干巴巴地问：“我能学新的魔药配方吗？”
“有，有很多。”萨拉查说，“但是这里不允许使用坩埚。”
“为什么？”
“怕船被炸飞。”
斯内普匪夷所思地问：“有什么坩埚能把这么大一艘船炸飞？”
“有，但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个话题也戛然而止。但是斯内普想不出什么其他话题了。
正当此时，有人敲了敲他们的房门。斯内普松了一口气，他从没有如此感激一个人的到来。“是谁？”他问。
“是我，克莱妮。”外面的人说。
萨拉查对斯内普点点头。斯内普前去打开门。
赫尔加随手关上门，大步走进来，直接坐靠在斯内普对面的沙发上，萨拉查的旁边。
“累死我了。”赫尔加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觉得三个年级的学生有这么多。”
“学生们全都登船了？”萨拉查问。
“是的。”赫尔加说，“但是我们碰到新的问题了。英国和挪威*之间的海域正受到航海管制，不能通行。我们必须等到航海管制结束之后才能与德姆斯特朗通行。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正在与魔法部联系，跟进进度，随时准备出发。”
“还有多久？”
“根据经验，最长不超过一个小时。”赫尔加温和地说，“不要着急。好事多磨。”
“我没法不着急。”萨拉查喃喃说，“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脏也跳得很快。他也很想见我。”他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强调道，“很想。”
“他都等了那么久了，还差这一小时吗？”
萨拉查任性道：“我差这点时间。”
“那你能怎么办。”赫尔加摊摊手，“你在魔法部没有任何权利。”
“好吧，好吧。”萨拉查烦躁地嘀咕，“那你陪我聊天。”
赫尔加说：“我也很紧张。你知道的，哪怕我们试验过，也从没有去到这么远的地方。从英国到挪威。”
萨拉查反而满不在意地说：“放心。你搬上来的东西都快让这艘船沉了，如果这样都不能够让我走出来的话，我不如继续沉睡好了。”
赫尔加低头瞧了一眼：“你现在难道不是吗？”
“但是我现在很活跃。”
“这会是好事吗？它也有可能是坏事。我无法不担忧。”
萨拉查飞起来，努力拍了拍赫尔加的肩膀：“我说是好事情，那便是好事情。”
赫尔加叹气道：“算了，现在想破脑袋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不如来吃点东西。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她挥了挥魔杖，茶、零食与甜点便在空中出现了身影，慢慢地落了下来。
萨拉查搬出自己的小桌子和小餐具。赫尔加贴心地给斯内普也准备了一套餐具。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等待太久，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们又听到长长的警笛响起。窗户外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看见水平面逐渐上升，渐渐淹没了窗户，外面只余下一片黑暗。这整个过程都很平稳，茶杯里的茶都没有晃荡。
“我们走水道到德姆斯特朗大概要一个小时。”赫尔加柔和地说，“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或许不仅是赫尔加有魔力，她的话也有魔力。斯内普吃饱喝足后，躺在柔软温暖的沙发上，他的眼皮像是挂了铅球一样忍不住往下合拢。
“睡吧。我会叫你们起来。”
斯内普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大脑还转不过来。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而黑甜的一个觉了。
赫尔加说：“快换上你最厚的衣服。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德姆斯特朗了。那里很冷，有风雪。”
斯内普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慢吞吞地说：“萨里查斯……”
“他藏起来了。”赫尔加笑着说，“他还在睡。”
“喔。”斯内普迟钝地应了一下。他把学院发的厚皮衣和斗篷翻出来。他的行李小得可怜，几下就翻到了。他把这些衣服穿上，雪地靴还蹬在他的脚上。奇怪的是，他也不觉得热。
窗外的水平面又出现了，它在缓慢地下降中。在水平面之上，是一个斯内普完全没有见过的宏伟世界。此时，一切都被白色覆盖着。
警笛再次长鸣。学生们都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摩肩擦踵地走出去，在甲板上开始列队。麦格站在船头嘶声裂肺地喊着什么。
萨拉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这一次，他选择站在赫尔加的肩膀上往前看。
邓布利多、麦格和赫尔加站在霍格沃兹代表队的最前方，领着学生们浩浩荡荡地走下船。
萨拉查感受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正在逐渐接近。
德姆斯特朗的大门轰然大开，老师与学生们列队于正中迎接远方来客。站在最前面的学生大步流星走了出来，飘摇的金发并未被风雪褪色，他身披猎猎红袍，犹如冲出凛冬的一股炽气，又像是一头脚踩火焰的雄狮，下一秒就要发出振动世界的怒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