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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庄宓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旋即被沉沉落过来的眼神压得头皮一麻,不必特意看都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我是想看看马蹄留下的痕迹,会不会招来贼子……”
这几日雪已经停了,山林间虽仍有白霜,但马蹄踏过的泥泞痕迹没有大雪遮挡,有心的人很快就能顺着那些痕迹追踪到他们。
听着她瓮声瓮气的解释,朱聿紧绷的肩膀缓缓放平。
他放开缰绳,双手把住她的腰,轻轻巧巧地就将人半举起来。
庄宓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攀紧他的肩,或许是力道有些大,朱聿不耐烦地添了一句:“不是想看?看吧。”
在疾驰如风的马背上这样半站着往外看,庄宓有些怕,但缠在她腰间那双手是那样有力,她大着胆子往后看去,仔仔细细瞧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马踏留下的痕迹。
“什伐乌有特制的钉蹄,不会留印。”
庄宓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闻言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早说。
冷不丁听到他又凉凉开口:“又在心里骂孤?”
庄宓选择沉默以对。
“不狡辩几句?”
连敷衍他的事儿都不愿意做了。
朱聿稍稍低下头,就能嗅到她发上的幽馥香气:“贵妃,你变得真快。”
听到他幽幽的控诉之言,庄宓险些被呛到。
她有些佩服朱聿,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拿她玩笑。
能逼得朱聿独自带她避开,事态想必并不轻松。之后该怎么办?
见庄宓一直不搭理他,又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朱聿空出一只手去捏她的脸,捏不上二两肉不说,触感也冷冰冰的。
“再不说话,孤就亲你。”
正在出神庄宓顿时被他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拉了回来。
看着她瞪得微圆的眼睛,朱聿唇角微微勾起,遐思无限:“还没有试过在马背上……唔,逃亡路上风花雪月,想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庄宓错开视线,不去看他盛满恶劣笑意的眼:“陛下莫要戏弄妾了,正事要紧。”
庄宓想明白了,他疯是疯,又不是傻,数次出征在外,北宫紫宸殿里那张龙椅都没能换个主人,她不信朱聿没有留下后招。
一路疾驰,路径两旁的景致不断变化,庄宓趁着空隙往外看去,霜花错落,枯枝参差,石壁岈然,他们像是来到了一处山谷。
凛冽如刀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几缕发丝拂过她冻得微红的鼻尖,朱聿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
“陛下!妾是认真的!”庄宓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拔高了声调,一巴掌拍开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甚至有几分悦耳。
朱聿看了眼微微发红的手背,眼眸微眯。
庄宓面色紧绷,迎上朱聿阴沉沉的眼神,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故意避开。
“做出一副忠君谏国的悲壮模样做什么?”看着她脸上一片肃然之色,朱聿有些想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以至于他后面那句‘孤说过,安分待在孤身边,就不会有事’落在庄宓耳朵里,可信度顿时下跌了一大半。
朱聿听她叹了口气,唇边的笑意蓦地更盛,伸出手把人摁到怀里:“眼睛闭上,睡。”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庄宓有心想继续试探他的想法,无奈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摁着,氅衣柔软的凤毛裹住她,暖意混合着他身上清远的雪檀气息瞬间淹没了她的感识。
朱聿感到胸前一重,低头看去,只看到她安静垂下的眼睫。
这会儿不是睡得挺香的?
朱聿默默嗤了一声,替她调了调姿势,单手制住缰绳,两人一马很快消失在峡谷深处。
……
金陵,承安侯府
近日来阴雨连绵,丝丝棉雪下个不停,没一会儿就洇湿了头发,整个承安侯府都被笼罩在一层阴翳下。
自从庄惊祺在阵前被俘的消息传回金陵,整个承安侯府都被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下,女使仆妇们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更遑论笑语。
郁夫人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手里的一百零八颗念珠,嘴里念念有词,一双秋水似的眼里却盛满了焦虑,当她远远看到那道绕过影壁的熟悉身影时,手上动作一顿,慌忙站了起来,却被刚刚无意中丢落在地的佛珠绊住,整个人朝前扑去,重重跌在了冰凉的石砖上。
“夫人!”
事发突然,站在一旁的女使们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才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人扶了起来。
庄宣山大步走过来,轻轻扶住妻子的肩,扫了一眼围在一旁的几个女使,沉声道:“你们先下去。”
见侯爷没有治罪的意思,女使们暗暗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眼地退下了。
“如何了?有阿祺的消息了么?陛下他们怎么说?”
郁夫人一连串的发问让庄宣山面上神情微僵,他没有急着回答,扶着妻子坐下:“绥娘,你听我说。”
他顿了顿,在妻子期冀的眼神里继续道:“阿祺私自参军,如今战败被俘,连累南朝国威受损,陛下没有怪罪已是万幸,断然没有为了几个俘将而割让城池的道理。”
他紧紧握着的那只手猛地向外抽动,庄宣山下意识看向妻子,只看见她满脸的泪。
“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现在又生生叫我看着阿祺在异国他乡受苦等死,这不是活生生剜我的心吗!”
郁夫人声音凄厉,庄宣山却无暇他顾,起身环视一圈。幸好先前院子里的奴仆见他来了,都和屋里伺候的人一块儿退了出去,这会儿院子里只剩下呼呼回响的风声,夹杂着女人悲苦的呜咽声,恶狠狠地穿过耳膜,刮得生疼。
“绥娘。”庄宣山无奈地扶住她的肩,低声劝慰了几句,但郁夫人此时哪里理智冷静得下来,嘴里反反复复说着庄惊祺的名字,又控制不住地哭起了那些陈年往事,就在庄宣山一阵头疼时,余光忽然看见一抹妃色身影。
庄宣山眉头微皱,手掌竖成刀状劈在妻子后颈,刚刚还在伤心的妇人哭声一歇,顿时软倒在他怀里,泪珠蜿蜒而下,飞快坠在脚下铺着的锦绣芙蓉地毯上。
一个衣着锦绣,面容姣好的年轻女郎急匆匆地朝着正房走去,她一手扶着后腰,肚腹隆起,略有些笨拙,但脚下步伐飞快,绕是庄宣山此时正焦头烂额,看着长女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皱眉:“阿宛,慢些。”
庄宛看着晕倒在父亲怀里的母亲,眼珠子一瞪:“我阿娘都晕过去了,您还叫我慢些?快叫大夫呀!”
话音落下,庄宣山才听到女婿气喘吁吁的声音:“宛娘,宛娘,等等我——”
庄宛扶着后腰转身,看着追她追得满脸通红的夫君,嫌弃道:“你快些去请大夫!不成,得用府上的腰牌进宫去请太医,你快去,快去呀!”
庄宛心里挂念着母亲,看着赵忱傻乎乎地立在原地,急得跺了跺脚,吓得赵忱连忙点头应是,走之前期期艾艾地看了看她着急的脸,又看了看隆起的肚腹,丢了句‘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着急忙慌地走了。
“你母亲是伤心过度,一时惊厥,你不必太过担心。”
庄宛一听这话,暴脾气险些又上来了,但她忽然想起妹妹临走前的叮嘱,又生生忍了下来,直到请来的太医、大夫齐齐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她心里松了口气,趁着赵忱去给她端安胎药的功夫,她找到庄宣山,不解道:“阿耶,方才我听阿娘说她已经没了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庄宣山心里一紧。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应对,就听庄宛捂住嘴,说出的话已经带了哭腔:“难道,难道阿祺他已经……”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庄宣山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三言两语打发了长女,又沉声吩咐女婿照顾好女儿,叮嘱他们夫妻近来无事不必出府。
赵忱向来敬畏这个岳父,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答应了。
庄宣山看着小夫妻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远在北国的二女儿。
阿祺被俘,东狄想要的远不是南朝的几座城池。但南帝他们怎么可能为了庄惊祺一个人去消磨与北国好不容易建联的关系?
也不知道阿宓会不会被牵连……
庄宣山看着北国的方向,沉沉叹了口气。
……
庄宓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洗得发白的帐顶。
她视线转向床外的布置摆设,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套着的大花袄子,恍惚间以为自己已经过了黄泉阴司,直接到了下一世。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响,带着年久失修的悠长嘎吱声,一个中年妇人探头进来,见她醒了,顿时露出一个欢喜的笑,自称金桂婶子,说话声音又亮又厚:“妹子你可醒了,屋里炕烧得暖不暖?我新烤的橘子,你吃两个吧?”
被烤得表皮微焦的橘子散发着清香,庄宓谢过她,伸手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问起朱聿。
说起和她一块儿的那个男人,金桂婶子脸上的笑意显然收敛了些,她特地转身把门关上,拉过庄宓的手,仔细打量了下她那张水灵灵的脸蛋,恨铁不成钢道:“妹子,不是婶儿故意伤你的心,实在是你那个夫君,太不像话了!这出门才多久,引得咱们屯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馋他!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不能让他出去花心了!”
庄宓听得云里雾里,直到门被人一脚踹开,那扇门顿时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庄宓默默看过去,只见朱聿站在门口,似笑非笑。
“哦?夫人打算怎么调.教我?”
宓妹:我看你真是欠调.教了[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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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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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勤奋日更中,晚九点更~ 下一本《鳏夫十年后》,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一下o(≧v≦)o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