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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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傍晚，虞眠歌复核完今日地方交上的死刑案卷，右手边几卷复核无误，左手边一卷待会就要发回重审。
揉了揉发涩的眼，转了转脖颈。
静坐原地，今天离采春节已经过了三日。
乌采白此刻走了进来，习惯性看向左边的桌案：“大人，这卷案宗有什么问题吗？”
“证词有问题，证人李行两份证词之间口癖不同，不像是同一人所言。”虞眠歌将宗卷递给乌采白，“若是下一次递上来的还是这一份证言，让人去一趟。”
“好的。”乌采白接过案卷，心中暗叹她们大人心细如丝。暗喜自己提前问到了答案，不管最后让谁去复审，这个答案都够她向同僚骗顿酒。
得了好处的乌采白立马化身上司的贴心棉袄，环顾四周，大人的办公堂基本上全是办公用具和各种案卷。
唯一的装饰是案卷柜上的一个天青色冰裂纹玉壶春瓶，只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花瓶还是先前大人专门让她找出来自个儿挑的，她那时候还悄悄吐槽她们大人是不是被夺舍了，还有这样的情趣。
不过这都几天了还只是摆个瓶，看来她们大人还是没变。
她夫郎擅养花，悄悄分一枝两枝该是不会被发现的。更何况她可是拿来贿赂上司，这其中门门道道可深着呢，她夫郎会理解她的。
于是乌采白自信开口：“大人，我看着花瓶还空着，可是没时间寻到适合的花。”
虞眠歌看向空荡荡的花瓶沉默：“......”
忘记收了。
“小人夫郎最擅长养花，家中花草茂盛地和进山似的。”养的多了家里总会多些虫子，她夫郎又爱养又怕虫，每次都要呼天喊地唤她。
“家中玉兰花正盛，可要给您带两枝？”
“......”虞眠歌看着她，平静地问：“你夫郎常送你花？”
乌采白点头头，还带着不满地抱怨：“他可看中那些花草，不过每次修剪下来的会给我。”真真是大胆至极！她可是他的妻主，居然就给些边角料！
虞眠歌：“......”
想到那枝桃花散落一地的花瓣枝叶。
“大人你要不？玉兰花雪白，象征友人之间的真挚之情，多适合我俩。”乌采白暗戳戳想，她一定要借着由头多折几枝，让他平日不舍得给自己。
虞眠歌微微一笑，“不用了，夺人所好岂非君子所为。”
乌采白听到拒绝虽然意料之中，但还是略有遗憾。
“对了，小乌。”
听到这声小乌，乌采白像个竖起全身刺的刺猬，警惕拉满地看着虞眠歌。
她跟在虞眠歌身边几年，知晓只要自己被叫小乌，那就绝对没好事！
不能吧？！不能吧？！她对自己老大这么殷勤，连夫郎精心养的花都送了，怎么还叫她小乌呢？！
“大、人，您、说。”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蹦出来。
虞眠歌微微歪头，语气人畜无害：“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事，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亲自去复审，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乌采白闭上眼，心里泪流满面。
“好的，大人。”
“很好，时间差不多了，下值。”
虞眠歌慢悠悠经过自己的下属，心情好了一分。
“对了，把花瓶撤了。”
其实她也不在乎谢玥那枝花，反正不在她这，也不能送给别人，到省了她的麻烦。
伴着夕阳，虞眠歌出了大理寺。
往主大街走去，站在一杂货铺前不动声色往后撇了眼。
身后有条尾巴。
小二看到客人上门，还是个衣着华贵的贵客更加热情：“客人您随便看。”
随手拿了条黑色发带，问：“多少？”
“二十文。”小二还准备夸夸这条发带的精细做工，虞眠歌直接拿了二十文放在摊上，转身离去。
跟着虞眠歌的尾巴看着人就要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顾不得更多的掩饰快步向前追赶。
再往前，是个四方路口，停下脚步再找不到虞眠歌的背影。
跺跺脚，随便选了条路口追了过去。
再次感受到身后的尾巴后虞眠歌挑眉，居然没甩掉？
看到右前方一家低调中透着奢华的茶楼，虞眠歌提步走进。
一进门，一个容貌清秀但气质颇有风情的男子上前询问：“小姐喝茶？”
虞眠歌抬手，制止人的靠近，答：“龙井兑观音。”
“好的，这边走。”
一道人影追随虞眠歌同样踏入店中，狐疑地四处打探，却不见一点她想找的人。
“这位小姐，请问要喝什么茶？”
“随便。”
“好的，小姐这边请。”
虞眠歌走到一间茶室，负责引路的男子转动暗处的一对装饰，一道暗门出现。
很快，通过暗道，来到了另一番天地。
装修奢靡却雅致，暗香浮动。
一个接着一个隐私极佳的包房，隔音做得极佳，仅偶尔泄露丝丝人声，却难以根据这点声响确定房中是谁，隐私极强。
比婉转的声线先传来的是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哟，这不是我雅博轩曾经的赌神吗？先说好，你要是下场可是坏了我雅博轩的规矩。”一身红色轻纱，手持一柄紫竹扇，腰间是一枚金色的铃铛，也是雅博轩的老板凭证。
虞眠歌挑肩：“赌神不敢担，放心，白老板的规矩我自然是守的。”
白婵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问：“怎么虞大人有空光临鄙店？莫不是我这店里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凶犯？”
“当然，”虞眠歌顿了顿，然后道：“没有。”
看着眼前女子这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白婵就会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做了这家伙结识昌平侯府跳板，当初她可是真心想让人留在店里做招牌，还将她当做朋友看待！
白婵脸色冷若寒霜，双手抱臂，语气很差：“说吧，你来我这干嘛？”
“自然是找老朋友叙旧的，不请我喝杯茶吗？”虞眠歌随口说道。
“我这的茶哪能入得了虞大人的口。”白婵想也不想地拒绝。
虞眠歌做叹气状，“那真是很可惜了。”
她也不准备真和白婵坐着喝茶，若不是遇见白婵她早就走了。
她今天没什么心情和人玩猫捉老鼠，而雅博轩正好有好几条暗道离开，进来借个道。
“那我先走了。”
白婵听到这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脸色比方才更差两分，捏着扇柄的手用力到泛白。
“虞姐姐！救命啊！”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虞眠歌潇洒离去的背影硬生生停了下来。
白婵笑眯眯，意味深长道：“虞大人身后，还有根尾巴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尾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