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生梦死》会魔法的麻瓜

5、第五章

　　「何允，你還好嗎？」艾薇走到吧台前，指著自己的眼睛對何允說，示意他那嚇人的黑眼圈。

　　「他怕是被親完，興奮了一整晚吧。」沒等何允回答，安德莉亞已經走到瑞貝卡身邊摟著她，並調侃正在擦杯的何允。

　　「餵！」瑞貝卡氣急敗壞的用手肘撞安德莉亞。安德莉亞朝她吐舌，何昨天那個身穿禮服的女郎完全不一樣。

　　「你真的很可愛。」說罷，她在瑞貝卡額頭上輕輕一吻，她的耳根立刻變得通紅。

　　看著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的何允，如果不是要賠錢，他大概能吧身前那堆擦好的玻璃杯掃到地上。都給我適可而止！！！

　　「你們繼續，我進去收拾。」他放下酒杯徑直走進雜物間。昨晚散落一地的東西已被清理，除了那個箱子。

　　確認四下無人，他挪開了放滿雜物的架子，露出了後面的一個暗格。他拉開暗格的門，拿出一個被布包裹著的物體，正是那把陪伴他十多年時光的老夥伴。

　　他坐在箱子上，將槍架在腿上，手指在冰冷的槍身上滑過。

　　「你要是想要把槍換回去我不會制止你的，畢竟那是你的權利。」不知何時安德莉亞已經雙手抱胸，靠在雜物間的門上站著看著他。

　　「我只是想念念舊罷了。」說畢他講布從新打包好，把它塞回暗格，所有東西挪好後便準備離去，而安德莉亞則擋住了她的去路。

　　「沒看錯的話，昨晚那個是你的「獵人」吧？」

　　「是。」

　　「才一天就勾搭上了，沒想到你還挺上道的呢。」

　　「不，我們只是?」

　　「但第一次就在這軍火庫幽會，可真是厲害啊，何隊 長。」

　　「抱歉，我下次會注意點的?」

　　「嗯。」

　　安德莉亞滿不在乎的看著他，然後朝他拋了一部老爺機。他一把抓住放在手中查看。

　　「給你接工作用的，當心點。」

　　何允對她微笑點頭，等安德莉亞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他才敢呼出困在胸腔的那口氣。

　　他和她之間，充斥著不信任，像是隔著了一道無形的牆。當然，從「獵人」突然變成「獵物」，換成是他，他面對「異類」也會有一定的芥蒂。他也明白，如果要打破那道牆，就必須要幹些「大事」，以自己的能力說服她。

　　因此，他在選擇逃避外面那對情侶和繼續工作之間，選擇了繼續擦杯子。

　　***
　　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發生的那件事，他格外的小心。但即使已經放了二百分之一百的力，他整晚還是心緒不定，總有點不在狀態的感覺。

　　他就那麼頂著這個狀態工作，一邊等待著給他發消息的人。

　　音樂的強勁節拍，催出著他的心跳，客人們的說話聲都變得吵鬧不已。正當他在收拾桌子，他感覺到他的胃在翻騰，噁心的感覺像一顆子彈，毫無預兆的直擊他。他也顧不得放下手上的抹布，弓身摀著嘴衝進洗手間。

　　他乾嘔好幾下，才吐出黃膽水。

　　等到反胃的感覺都過去以後，他悠悠走到洗手台，往嘴裡潑水，吸走那難耐的苦澀味，又洗了把臉。他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蒼白的臉令紅通通的雙眼成為焦點，加上凌亂的頭髮，十足是被欺負完的模樣。他撤下皮筋，手指快速的把頭髮抓直，把馬尾扎好，俐落的扯了幾張手紙把臉抹乾。

　　他打來反鎖的廁所門，安德莉亞已經抱著胸，靠在牆邊等候他。

　　「怎麼突然吐了？」

　　「大概是吃了些什麼東西吧，大概。」他搔頭笑著說，一邊接她抵來的水杯。

　　「喝完休息一下，別讓再我看到你這副模樣。」

　　「嗯。」

　　他帶著杯子去了昏暗的後港，月光偷偷溜了進去，散發著藍光，而那道光外，正提是夜行動物們棲身之地。

　　他小口小口的喝著，暖水像是從他口中慢慢流進他的血管，稍微暖和了身體，他終於找到了片刻的寧靜。然而，一個龐大的身影在身後正在向他潛行，而作為狙擊手，他早就擦覺到他的存在。他轉身準備迎擊，卻被他搶先一步，掐住了脖子，整個人懸在空中。

　　玻璃杯跌落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在夜空中迴盪。

　　「呃咳?」他將何允狠狠地按在牆上。月光剛好映在那人的臉上，果不其然，正是昨晚那個男人。見自己沒有足夠掙脫的力氣，他闊了出去，抓住他的手往死裡咬，血珠瞬間從牙縫中滲出來。

　　男人被痛得嗷嗷叫著，撒開了握著他脖子的手。

　　何允大口吸了幾口氣，溜到他身後。沒等他站穩，他便從後助跑轉身一躍，抬起左腿，瞄準他的頭部，準備給他一記旋踢。一道寒光閃過，那正是一把匕首，向自己刺去。他已經來不及改變下腳點，只能拼盡畢生運氣，和時間競賽。

　　「彭」

　　黑色馬丁靴精準地砸在巨漢的臉上，他應聲倒下。何允輕盈的身段踉蹌的走了好幾步緩衝，他蹲下來檢查，發現小腿上也被劃了一下，但在損傷程度上來說，他贏了。

　　又一個人向他走來，他抬起頭看，竟然是韓焉。

　　「靠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

　　「看了這麼久也不來給我幫個忙。」他笑著站起身。韓焉在銀光看到他的臉，他那蒼白滲著冷汗的臉。

　　「陳漢成讓你來的嗎？」

　　「對，他讓我給你拿東西。」說完，遞給何允一個米黃色的公文袋，又掏出手機撥電話。

　　「餵，酒吧後面需要一輛救護車，有一個傷者暈倒了?蛤？對就是哪兒還能是哪？！」

　　「韓焉。」

　　「啥？」

　　「接著我。」

　　「蛤？」
　　何允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整個人向失去平衡向前倒，倒進了韓焉的懷裡。

　　「欸，在嗎？」韓焉輕輕的拍了幾下，得不懂任何回應，他是切底下了線。不安和焦躁瞬間把他填滿。

　　「草？餵！！快點來，他媽的倒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