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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趣味童年副本(四) ...

  •   冰箱里为什么总有吃不完的生肉,小女孩半夜为什么会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油桶里的油为什么前一天耗尽后一天又莫名其妙地满了?为什么散发着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恶臭?
      所有的问题好像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客厅里还挂着一幅一家三口的照片,父亲笑着搂着母亲的肩,目光透过镜头投向正在吃饭的苏闲等人,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那张俊脸上和善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晦暗不明,阴冷的像淬了毒的刀子。
      谢子豪默默咽了口口水,筷子在空中上下浮动了几下,最后还是落在了桌面上——他现在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陈钰:“他杀了谁?”
      张赫城:“盲猜是那个至今旅游未归的母亲。”
      张赫城含笑看向苏闲:“我猜的对吗?”
      苏闲挑挑眉:“还不能确定。”
      谁知道事情会不会再出现转折,后面五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测得到。
      说不定那位活在日记里的母亲明天就提着行李箱回来了。
      谢子豪关键时刻想起了什么,倏然一颤:“后院的小蓝花……”
      陈钰接过话:“就是埋尸之地。”
      此话一出,本来还算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谁能料到,随手点开的一个名字听起来充满天真童趣的副本竟然是这幅情景。
      那剩下那些听起来就毫不掩饰恶意的副本能有多少人性?
      谢子豪瞬间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明天一早的结果有点耐人寻味,小红妈妈居然没有嗝。
      110四人面面相觑,八只眼睛齐齐盯着小红最近更新的日记,哑口无言。
      11月22日周三
      今天差点就迟到了。
      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为什么最近老迟到,我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个理由塘塞了过去,总不能说我是因为睡过头了吧。
      真奇怪,为什么最近老犯困,好像永远也睡不饱一样,我明明每天都睡满八小时的啊!
      今天终于看清那个白裙女人的脸了,原来是妈妈。难怪在咖啡馆时总觉得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冲进她怀里抱着她大哭,和她诉说这几天的委屈。
      妈妈只是冲着我温和的笑了笑,她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拍着我的脊背,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叫我不要难过。我哭着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忙完这一阵就回家。
      我回到家了,但coco不见了。爸爸说,家里太忙了,就先把它送到乡下奶奶家了。
      “这么说,爸爸没有杀妈妈,那他杀了谁?”谢子豪使劲揉了把脸,他己经被这错综复杂的情节绕晕了。
      张赫城还是坚守己见:“我还是觉得死的人就是小红母亲。”
      “苏闲,你呢?”
      苏闲回答得模棱两可:“先暂且不管妈妈是不是他杀的,总之,小女孩半夜确实听到了咯咯吱吱的声音。”
      “说起这个,我想到了件事。”谢子豪指着日记的内容:“她一天睡八个小时还犯困,太不合常理了吧,爸爸会不会把安眠药给孩子吃了?”
      这个答案倒是合情合理,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是不能容忍除凶手之外的第二个人出现。
      这么想想,其实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毫不知情的小女孩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只有一墙之隔的父亲在厨房中高高挥舞着剔骨刀,掩埋着他所犯下的罪孽,殊不知每砍一刀,他的罪孽就会加重一分。
      张赫城:“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他清理的是谁的尸体。”
      苏闲:“以后说不定就知道了呢。”
      一顿心惊胆战的晚饭结束后,睡觉时间也随之而来了。
      谢子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这么一阵劳神伤体下来,他也困了。
      “拜拜拜拜,不陪你们这些夜猫子了,我先睡了。”谢子豪拍了拍陈钰:“小陈子,摆驾回宫。”
      这间房子四室一厅,除了两个卧室几个人打死不睡之外,还剩两个空房间,两人一间房,苏闲跟谁倒都无所谓,他已经做好半夜被踢被侠谢某某踹翻的准备了,结果却出人意外,谢子豪没有选他。
      陈钰冷着一张脸,在谢子豪的撒娇打滚下不情不愿地往卧室方向走去,谢某人走到半路又回过头来,冲苏闲抛了个狡黠的媚眼。
      苏闲:“……”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赫城打断正在认真琢磨日记的苏闲:“子闲,别看了,休息吧。”
      苏闲揉揉眉心:“等等,先让我看完……”
      下一秒,手里的书就被抽走了。
      苏闲眉头一紧,然后一展,揶揄地睨了张赫城一眼,嘴角上扬:“张大公子平日里对待长辈就是这个样子?真是长见识了。”
      张赫城嗤笑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道:“在我面前逞什么长辈?苏闲,你又能乖到哪去。”
      “滚。”苏闲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
      “哎哎哎,好,不逗你了。”张赫城重新搭上他的肩,顺便捏了一下他的脸,贱兮兮道:“真可爱,像只炸毛的猫一样。”
      苏闲:“……”
      有些人骨子里是真的欠。
      好在张赫城没有再过多做些什么,只是提醒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然后说完就在床的一侧倒头就睡。那架势,十匹马都拉不醒。
      就他这个样子苏闲能不想太多就怪了,稀里糊涂的,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在一天的辛苦劳累下,苏闲也没熬过困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人在白天精神高度紧张下,晚上会睡得更香一些,甚至还会做梦。
      好巧不巧,苏闲做了一个之前重复做过无数次的梦。
      这个梦熟悉到什么程度呢,梦中的每一个画面,甚至每个人的音容笑貌,他都可以顺畅流通的描述出来。
      只有一个人除外。
      梦境里,几个女孩嬉笑着闹做一团,你打我一下,我戳你一下,吵得苏闲头隐隐作痛。
      “你名字里也有这个字啊,真巧,我们也有。”
      说话的是个姑娘,长相甜美,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嘴角一抿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双眼尾圆润的杏眼下是两颗饱满的卧蚕。
      用老人的话来说,这个女孩长得很喜相,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梦里的苏闲没有被她那张笑脸渲染到一丁点快乐的氛围,反而冷淡的瞟了她一眼,听到女孩口中的“我们”时甚至蹙起了眉头。
      梦里梦外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十分……不爽。
      一只手越过女孩,搭上他的肩。苏闲抬起头,愣了良久,困惑地瞪着女孩后面的男人。
      男人目测在一米八五以上,身材高挑修长,罩着一件皮质的黑色外套,外套下摆长及腿边,长而笔直的小腿套着一双黑色军式长靴。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苏闲看不清他的脸。
      那张脸始终都是一片模糊,像打了马赛克,又像是隐匿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但从男人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似乎在笑。
      他的身体轻颤着,似乎笑得很欢,套着长靴的右脚向前一步。
      苏闲警惕地往后退一步,男人似乎被他的动作逗乐了,身体颤动的幅度加剧了,他身后那群女孩子也跟着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苏闲咬牙切齿地想。

      当他即将失去耐心之际,男人唇瓣一开一合,好像说了些什么。
      天花板上凝聚的水滴一串连着一串坠落在他的身上,洇湿了肩颈的一小圈衣领。
      苏闲定了定神,向前迈出一步。

      男人的嘴唇不紧不慢地翕动着,与此同时,梦境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剧烈的摇晃、坠落、崩塌……
      梦境消失的最后一刻,苏闲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当你看不清我时,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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