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怪盗曹佳》北旭晟

15、二、痛苦的抉择

　　“想办法也得抓住这个杀人恶魔！”李探长下定决心的说，不这样的话，自己的饭碗也许会砸。
　　“可是那个家伙会在哪呢？”李俊峰一席话，让父亲顿时泄了气。自然，和怪盗一样，这个杀人恶魔也是神秘人物。
　　“为今之际，只有一个办法。”李俊峰想想说。
　　“对，只有引蛇出洞了。”还没等李俊峰说完，父亲已说出了答案。
　　因为杀人恶魔杀的最多的人是警察，因此他们也许会成为杀人恶魔的袭击目标。
　　“今晚我们一个人在街上巡逻引蛇出动，另一个人在周围十多米处监视，如果杀人恶魔出现，就一起杀出，将他（她）擒获。”李氏父子答成默契后，却为谁打头阵烦愁，因为这件事是寻死的路，极其危险。
　　本来应该儿子打头阵，因为他年轻，可父亲却说正因为你年轻才应该作埋伏，最后儿子争不过父亲，李探长做好打头阵，并随时牺牲的准备。
　　“爸！”李俊峰在心里念叨道。

　　“怎么办呢？那个家伙太可怕了！”想起了罗冰，安萍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那个半人半机器的怪物，完全是怪物吗！
　　可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她还要去杀人。当然，最后她还会回来杀自己。那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受伤害呢？想到这安萍做了个决定，等晚上亲自去找她。“即使让她把我开膛破肚也好。”安萍心说。

　　这一天过的真慢，夕阳迟迟不肯落山，可落山后又会怎样呢？市局已不敢安派巡警上街巡逻了，因此市内一到晚上就很乱。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这一段闹得真是人心惶惶，老百姓不敢出门，警察们也不敢出来，弄得政府都要失去民心了。要想恢复日常治安，要想收回民心，为今之计惟有捉住杀人恶魔，因此李探长和儿子肩上的重担不轻呀！
　　“哥哥！”正当李探长和儿子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有人闯了进来。
　　“妹妹！”李俊峰惊奇的发现来者正是自己的妹妹李秀宁。
　　“妹妹，你不在学校，来警局干什么？”李俊峰惊奇的问。
　　“哥哥！我都听说了，最近跑出个杀人恶魔来，还专门找警察的晦气。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捉罪犯！”李秀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然把话说清楚了。
　　“胡闹！”李探长听了极为恼火，他冲秀宁大吼道，“秀宁，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还只是个学生，而且只有一年就该毕业了！这时候你怎么还能随便跑出来呢？”
　　“是呀！”俊峰怕爸爸气坏身体，也跟着教训秀宁，“妹子，你还不是个警察呢，还没有办案的资格。如果你真想和我们一块办案的话，那还是等你毕业，当上警察后再说吧。好了，快回学校吧。”说着俊峰走到秀宁近前，用右手轻轻拍了拍秀宁的肩膀。
　　“嗯……”秀宁的眼睛湿润了一片，似乎受了很大的冤枉般。突然她猛转过身，哭着跑了出去。
　　“妹妹，”俊峰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想追出去。却被父亲叫住。
　　“这也是为她好，今晚的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李探长皱着眉头说道。

　　入夜了，大街上有些静的怕人。李探长和儿子一前一后的走着。可就是不见杀人恶魔出来。
　　就这时，他们同时听见在一条背街的小胡同里，传出了打斗声。
　　“我们快去看看！”出于警察的责任心，李探长带俊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等到了近前，两人才见，原来是怪盗曹佳正和杀人恶魔扭打在一起。
　　“砰！”俊峰对着罗冰就是一枪，子弹打在罗冰身上却只溅起一丝火星。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那些枪怎能伤的住我？”罗冰哈哈大笑道，顺手将身上衣服撕下一块来，众人这才看清，她身上箍着一层钢板。
　　“怪不得我的麻醉液对她不起作用。”曹佳这才恍然大悟。虽然罗冰是个半机器人，但上身怎么说也是人身呀！原来秘密都在这里。
　　而李探长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女怪盗，自从和她上次在大楼里相遇后，怪盗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坏。而且从她一直的行动来看，更像是古代的侠士。
　　但这时并不是捉拿怪盗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把这个杀人恶魔捉拿归案。可她实在是不好斗，子弹伤不了她，看她的行动也有别常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李探长不由自问道。
　　“她是一个半机器人，不知是什么人把她改造了！”这时，曹佳窜到探长近前，随口答道，然后向罗冰发起进攻。
　　“真是讽刺，一个警察竟然要和一个盗贼联手对付一个杀人犯。”李探长在心里苦笑道，但也跟着冲了上来。
　　“都来真好！”罗冰暗中叫好，决定把他们引到自己相中的地点解决他们。想到这罗冰撒腿就跑。
　　“追！”李探长不知是计，但即使知道也要去追，这就是责任。
　　李俊峰和曹佳也紧紧跟随。

　　四人一个在前头跑，后面三个在后面紧追。一口气就跑到了郊外。李探长年岁大了，总感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
　　“你爸爸吃不消了！”曹佳提醒了俊峰一句，随手扔给他一样东西，然后用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李俊峰只好停下来，双手搀扶住李探长。
　　“爸爸，没事吧？”
　　“唉，岁月不饶人呀！”李探长摇头叹息道，此时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紧抓住儿子臂膀，生怕一撒手就摔倒。可是，他还是一个劲催促俊峰，“快！快去追罪犯，别让她跑了！”
　　“可……可我怎么追呀！我总不能把你留在这吧？”俊峰着急的说道。
　　“我没事，你还是快去追吧。”李探长故作平静，但却感到喉口一热，一口血喷吐出来。
　　“爸！你怎么了？”俊峰看见后不由大惊道。
　　“没关系，只是一点心脏病而已。”李探长强忍住疼痛，故作笑容说。
　　“怎么我和妹妹从没听你提起过？”俊峰急出了眼泪。
　　“笑话，不就是点小病吗！有什么好说的。”李探长微微一笑说。
　　“可这是心脏病呀！”俊峰矢口叫道。
　　“混蛋！作警察的死都不怕，怎么会被一点小病吓倒？眼下追犯人要紧，你快去。”李探长突然怒道。
　　“我不去！”俊峰倔强的一动不动。
　　“你……”
　　“爸，一小妈妈就死了，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李探长用手慈爱的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也怪我那时太忙着工作，对你们兄妹和你妈妈都照顾不周，唉。”
　　“爸爸！”俊峰一时说不出来话，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刚才曹佳似乎丢给他什么东西。他张手一看乐了。原来在他手中的是一个追踪器，上面的信号已停在某个地方。这肯定是曹佳心细，看出自己爸爸的病情，所以以这法可找到她们。
　　“好，我们这就去追她们！”李探长吃了一片药，也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在儿子的搀扶下，继续赶往传出信号的地点。

　　罗冰选择的地方是片荒凉的山坡，在山头有一棵枯树，山头另一处是有一百米多高的崖壁。现在曹佳正在和罗冰较量，但曹佳只是怪盗出身，她的狠毒及手段都没罗冰高明，所以一上来就占了下风。罗冰突然一记右拳打来，因她的手臂是机械臂，所以曹佳不敢用单臂来搪，只得用双手狠狠攥住罗冰手臂。没想到这正好着了罗冰的道，只见她“喀叭”一声，右手臂断裂，一只小型电剧从手臂里冒出来。
　　“糟！”安萍当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那锯已锯中她的双腿，她急忙将手中的机械臂朝罗冰砸过去，自己趁机窜到一旁。可这一下她却站不稳，咕咚声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哈哈哈哈！让我把你的四肢都锯断，然后丢到山下去。”罗冰狂笑道。

　　正当罗冰刚举起电锯时，就听叭一声枪响，电锯上溅起了一点火星。罗冰回头一看，正是李俊峰赶到，身后正在往山上爬的是李探长，他们赶来的真不晚。
　　“臭警察，找死的吧！”罗冰瞪了一眼俊峰。
　　“你这个嫌疑犯，还是束手就擒吧！你将得到法律的严惩！”俊峰拿枪对着罗冰说。
　　“你的声音好熟呀！”罗冰听的俊峰的声音有印象，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你就是上次我碰到的臭警察！我找的就是你！”
　　“快逃呀！”曹佳冲俊峰喊道。
　　“混蛋！这个时候我怎么能逃呢？”俊峰大声叫道。这时罗冰已然冲了上来。
　　“站住！我开枪了！”俊峰冲罗冰喊道。
　　“哈哈哈哈！小小一把枪能对付我吗？”罗冰狂笑着扑上来，没等俊峰反应时就把他的枪打掉。
　　俊峰被罗冰逼到山崖边上，“下去吧！”罗冰猛一推，俊峰一失足便跌落下去。
　　“俊峰！”曹佳失声叫道。
　　“啊！”没想俊峰回应了一声。原来这山头是座土山，山头的那棵枯树的根系扎的都很密，有的根茎还伸出了山崖外。此时俊峰双手正抓住一根露出来的根茎上，但怎么也爬不上来。
　　这时李探长也被打了下来，他抓住了另一根根茎，离俊峰有三米多远。俊峰想喊爸爸，但又怕喊叫会使自己泄了劲，只好憋着。
　　“哼！看你们能坚持多久？”罗冰向山崖下边的李氏父子看了看，也不多说话，径直走到了曹佳跟前。
　　“好了，我也不难为你。让我把你从这上面扔下去也就是了。”说着她把手搭在曹佳肩上。曹佳这时动不了身，也明知不能反抗，只好瞪着眼睛看着罗冰。

　　“哥哥！爸爸！”这时李秀宁突然现身了，她并没有听哥哥的话回学校，而是随爸爸哥哥身后紧紧跟着，这时见父兄全被打下山崖，心急如焚的冲了出来。
　　俊峰在崖边扒住树根正在往上努力爬，却听见妹妹在叫，他想让妹妹快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了。
　　“哼！你就是那个臭警察的妹妹吧！看来你们一家都想死在这里？”正准备把曹佳也扔下山崖的罗冰看到又冒出一个人，不由发出阵阵冷笑。
　　“你快把我哥哥和爸爸拉上来，不然我要你好看！”李秀宁瞪着眼睛狠狠的说道。
　　“唉哟。我好怕怕呀！”罗冰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后仰天长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命令我？看来是真不想活了！好吧，要想救你家人也可以，但要先打败我才行。”
　　“很好！正和我意！”秀宁把腕关节活动活动，只听她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秀宁妹妹，你快跑吧！你不是她的对手！”坐在地上的曹佳见如此莽撞的秀宁，不由担心的叫道。
　　“什么？叫我走？在我的家人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竟让我走？”秀宁狠狠瞪了曹佳一眼，曹佳十分诧异，她那是什么眼神？似乎感到了一股要杀人的气氛。

　　只见秀宁摩拳擦掌，准备应战。这也出乎了罗冰的意料。她本想自己的名头已经十分大了，眼前的小女孩虽说为救家人而准备豁出去，但从她的眼神里也得看出几分惧意。而眼前的这个秀宁，眼神不但没有一丝惧意，相反还有要至自己于死地的念头。
　　“你这小丫头！难道不怕我吗？”罗冰试探的问了一句。
　　“少罗嗦，我还要救我的家人，要打快打！”秀宁突然大叫一声，把罗冰震的双耳发鸣。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从小就爱打架？”罗冰故作镇定的问道。
　　“是呀！小时候我很孤僻，有很多人都欺负我，后来有一次，他们实在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一个男孩的手扭断了，从此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我。这也让我最终明白个道理，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学会欺负人。我有句座右铭是：只许我打人，不许人打我！”秀宁回答道。
　　“好霸道的口气！你真是名副其实的打架狂花呀！”罗冰笑道。
　　“打架狂花？”秀宁先是一愣，然后也笑道，“多谢你赐我这个绰号。你杀人无数，而且手段残忍。叫你杀人恶魔太不符实，我看叫杀人狂魔更好。”
　　“好好！”罗冰也很欣赏这个“杀人狂魔”的绰号，“那今天咱们两狂相遇……”
　　“更狂者胜！”秀宁大叫一声便冲了上来。罗冰没防，让秀宁打中胸口。
　　“好疼！”秀宁捂着右手大叫道。她的拳打的正是罗冰的钢甲上，这钢甲连子弹都不怕，更何况是秀宁的肉拳呢？
　　罗冰见机会来了，那肯相让，舞起电锯就砍。秀宁只得左躲右闪，近不了身。
　　“你在这吧！”罗冰突然跳起来，举电锯向秀宁头顶劈来，秀宁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抬双掌，将电锯夹在中间。
　　可是电锯是飞速旋转的，只一瞬间，秀宁的双掌就被磨下了一层皮，鲜血铺满了电锯周边。
　　“哈哈！没多久你的手掌就得被磨光。”罗冰得意忘形的狂笑道，并继续向下压秀宁。“混蛋！想让我的手……妄想！”秀宁此时满头是汗，但她却突然一发力，双手稳稳夹住电锯片，竟使它不能动弹，然后秀宁又向后使劲拔，罗冰不解其意，也借势往回带，正争执间，却听啪的一声，电锯片折断了，那折断的剧片随惯性朝秀宁刺来。
　　“小心！”曹佳惊呼，可秀宁只是向后一塌身，那锯片从头顶划过，稳稳扎在地上。而秀宁只是额头受了点轻微擦伤。

　　“这……这怎么可能？”罗冰惊讶的看着自己断裂的电锯，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个破机器人！我要叫你走不了路！”秀宁就趁罗冰愣神的功夫给了她一记扫腿，扫腿扫到了罗冰两条机械腿中间的关节，只听碰一声，罗冰的双腿断成两截，罗冰也跟着栽倒在地。
　　“我杀了你！”秀宁抬掌就要击打罗冰的头部。
　　“哼！你杀了我吧。不过你的家人也活不成了！”躺在地上的罗冰冷笑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多痛苦。
　　“什么？”秀宁忙向崖边看去，哥哥和父亲两人抓住的树根都在剧烈摇晃，他们支持不住了。
　　“还不快行动？你要杀了我就没空救那两个人。可那两个人你又只能救一个……”罗冰说。
　　“为什么只能救一个？”秀宁急忙问道。
　　“他们摔下去的地方相隔三米多远，你不可能一下救两人，而现在两个人都坚持不住了，你在救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随时都会掉下去，而这里距地面有一百多米，掉下去的人必死无疑，所以我才说你只能救一个人。怎么？是救哥哥，还是救爸爸？”罗冰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似乎明显要看笑话的样子。
　　“救哥哥，还是救爸爸？”秀宁站起身，呆呆的望着那山崖间的两条枯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