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设》唧唧猫尾

9、位置

　　“江时熠，老郑找你。”学委拿着作业，怕他听不见，特意加大音量喊了一嗓子。

　　陆嘉言本来看他玩手机看的津津有味，听见郑明德找，好奇的问：“熠哥，你又背着兄弟犯事了?”

　　江时熠好不容易过了第二十四关，屏幕上正显示是否观看广告前往下个地图。

　　他把手机给陆嘉言，“别给我扣屎盆子，你熠哥可是三好学生。”

　　陆嘉言接住手机，立刻点了继续观看广告。

　　“熠哥，你放心的去，这二十五关我必然帮你过。”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最好别给我体力玩成负数。”

　　江时熠站起身，鞋尖轻轻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腿。

　　“让个地儿。”

　　裴瞬微眯着双眼，不慌不忙。

　　“态度好点就给你让。”

　　江时熠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这人又抽什么风，等了一会见他似乎真的不准备让，他嘴角小幅度的扯了下，拖腔带调重复一遍：“让个地儿呗？”

　　寄人篱下，某些时候不得不低头。

　　没想过他会真的服软，裴瞬眸光微颤，如他所愿的让出了地方。

　　一出去，江时熠脸上虚伪的笑意尽数消散，表情有些顽劣，忍不住讥讽道：“下次换座位你最好不是坐里面。”不然说破了喉咙也不会让你出来。

　　果然，这才是他。

　　裴瞬挑唇，手指不以为意的叩击桌面，“你不准备回来了?”

　　江时熠对他竖了个明晃晃的中指。

　　陆嘉言左看看又看看，心里暗道，忍辱负重两星期，他熠哥这位同桌终于还是决定要反抗了吗！?

　　斗嘴只是个开始，没准今天放学他熠哥就要动手了，被发现举报后全校通报批评，然后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回家一条龙。

　　陆嘉言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没注意早已经播放完的广告。

　　……

　　办公室安安静静，郑明德不在，只有一个在写教案的杨以琴。

　　杨以琴抬头看见他，习以为常，语气平和道：“又打架了?我这周都在办公室看见你两回了。”

　　江时熠昨天才来这，当着她的面被年级主任和老头轮番教育了一个小时，从学习态度说到人生大道理，听的江时熠差点拍手叫好，再扔两个银子助兴。

　　他无奈摊手，“很遗憾，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跟谁打了架。”

　　“你先坐一会吧，郑老师刚才出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杨以琴给他推过去一个凳子。

　　江时熠也不客气，像当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坐上，肌肉记忆的翘起二郎腿，被杨以琴一掌拍下去。

　　“年纪轻轻跷二郎腿，以后脊柱侧弯有你受的了。”

　　江时熠不在乎这个，跷二郎腿也只是因为舒服，不然一直同一个姿势多累。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江时熠无聊的捏着手指，开始后悔把手机留给陆嘉言，也不知道这孙子给他掉了多少体力值。

　　两分钟后郑明德端着热茶回来，看见老老实实的江时熠，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慰藉。

　　终于有一回不迟到了。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郑明德拧开保温杯盖晾着，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吊胃口。

　　说实话，能从郑明德嘴里说出的好消息都算不上好消息，而坏消息是真正的坏消息。

　　“前两天有个学生退学，宿舍那边空出来一个床位。”郑明德说。

　　还真是个好消息。

　　江时熠略一迟疑，问他坏消息是什么。

　　郑明德吹吹茶，“坏消息呢，就是你如果住宿，就得和别的班同学住一个寝室。”

　　开学有一阵时间，跟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住在一起确实有点勉强。

　　但比起每天坐公交住宾馆，还是住宿更方便一些。

　　“什么时候可以搬行李?”江时熠问。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搬。只是可惜了前两天刚在宾馆花大价钱办的vip卡，没怎么用就要成为摆设

　　郑明德了解一点他的家庭情况，对这个回复毫不意外。

　　“学校那边手续下来了就可以搬。”郑明德递给他一根黑笔，“你先填一下住宿申请表。”

　　江时熠扫了一眼申请表，填上个人信息，在最后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郑明德把表收起来，想了想还是叮嘱他一句：“跟舍友好好相处，要是再打架你就真得辍学去工厂拧螺丝了。”

　　江时熠嘴上答应，转头就抛之脑后。

　　“行了，回去上课吧。”末了，他又说：“运动会以后的第一次测试好好考，快高三了，再混日子就真考不上大学了。”

　　之前郑明德一直对他的要求都很低，不影响别人学校就好。可到了高二，他还是希望江时熠能考个好大学，别一辈子都留在延桐无所事事的混日子。

　　江时熠说了句我尽量，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老郑，商量个事。”

　　江时熠很少有跟他商量的时候，看他这表情郑明德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能不能给我换个座?”觉得老头同意的概率很低，他补上一句：“或者是给裴瞬换个座也行。”

　　郑明德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能主动要求换座位，还真是个稀奇事。

　　“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换座?”郑明德问。

　　江时熠摸摸后颈，不假思索道：“我觉得他对我有意见。

　　沉默片刻，郑明德说：“是你对人家有意见吧?”

　　他戳破江时熠的心思，说出了事实，随后又抛出条件：“如果这次测试你能前进十名，班上位置随便挑。”

　　“……”

　　江时熠噤声，扭头就走。

　　后退十名差不多。

　　回到教室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让郑明德松口，想的入迷，没看路，差点撞到裴瞬的身上。

　　到嘴边的抱歉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被他咽下去，裴瞬回头眉毛淡淡挑了下，盯了他几秒，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太特么装逼了。

　　江时熠心里揶揄。

　　陆嘉言还在玩一起来找茬，得知好兄弟也要住宿，先是开心，然后又垮起个脸。

　　“看来我要物色新的电源了。”

　　“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江时熠故作高深。

　　陆嘉言拉长音咦了一声，“牛死你了，别忘了你也是住宿生，以后也要享受这种每天为电量发愁的日子了。”

　　“我比较省电，不像你天天偷看禁片。”江时熠表情神秘，意有所指。

　　“……这你都知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陆嘉言赞赏道。

　　“肮脏。”

　　这是江时熠对他的最高评价。

　　一想到自己旁边还坐个大佛，他又开始犯愁。

　　既不想低声下气的求他，又必须得回座位，最终江时熠想到了个好办法。

　　在裴瞬异样的眼光注视下，他踩着自己的桌子跨了进去，表情十分的得意。

　　“你的智商有时候看着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能拥有的。”裴瞬低声道。

　　“谢谢你夸我聪明。”江时熠说。

　　“……听不出好赖话。”

　　之后的几天江时熠一直都在办手续和搬行李之间两头跑，忙的不亦乐乎。

　　手续下来以后已经过了两天，寝室在六楼，他和陆嘉言前前后后搬了五六趟，一天下来人瘦了好几斤。

　　“真减肥啊……”江时熠灌了一大口水坐在楼梯上发牢骚。

　　作为免费的劳动力，陆嘉言累的面红耳赤，感觉自己体重都变轻了。

　　“下次有这种事就别叫兄弟了……兄弟福薄，承受不起。”陆嘉言断断续续的说。

　　“也不知道谁之前说我是他好兄弟，这么快就变心了?”江时熠说。

　　“从今天起不是了……”陆嘉言简直避之不及。

　　周五晚上，江时熠终于躺在了心心念念的宿舍床上，舍友全都回家了，寝室只剩下他一个。

　　想起付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办完住宿，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