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温柔乡》半荤

16、不正经

　　中午饭后，程易一溜烟的跑没了，程余跟着大哥大嫂向沈家人道别。

　　她准备赶回去看看林爻，没想到陶青华早在地下车库等着她了。

　　“昨天为什么不回家？”陶青华开口就是质问，好像刚刚坐在餐桌上优雅吃饭的不是她一样。
　　程余面无表情的说：“不想回，就这么简单。”
　　“你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别以为你投资了两家破公司，赚了点小钱就得意，你要靠的还是这个家。”
　　陶青华心想，只要程余现在敢说离开这个家，不管她要去做哪一个行业，必须给打压到绝无出头之日，当然她不相信这个女儿真的能舍弃荣华富贵。

　　程余看着眼前被岁月侵蚀的女人，黑发中隐约能扫到几根白头发，脸上的细纹化妆品也遮不住，明明带着憔悴，眼睛里却迸发出狠厉。
　　程余伸手拨正陶青华因为愤怒而散乱的头发，轻声的说：“妈，你瘦了。”

　　陶青华先是疑惑程余的动作，又对程余的话产生了疑惑，为什么不争辩？要说这样的话？陶青华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程余没有理会陶青华突然间的感性，阴沉着脸直接上车，扬长而去。

　　其实，她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可那些话讲出来又有多少意义呢。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陶青华摆布、折磨的孩子了，她想要的陶青华给不了，也不需要陶青华的施舍了，她会自己去追求，去探索。

　　程余记得一句话，「爱是软弱的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加。」
　　但这句话中的求助她不喜欢，她更喜欢的是强取。

　　程余回到别墅，整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她收起眼中的阴霾，快速的跑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就看见林爻光着脚坐在卧室的门口，拖鞋被扔在沙发边上，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哭过。

　　林爻凝视着向她靠近的程余，她是不是该庆幸程余回来了，而不是把她反锁在房子里听自己的回音。

　　程余柔声道：“林爻，怎么坐在门口？地上凉，快起来。”程余被打的偏过头侧着脸，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半遮住脸上慢慢显出的红印。
　　程余像个没事人一样，声音依旧柔和细语：“来，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容易生病。”
　　和阴沉着脸开车的那个程余判若两人。

　　程余把林爻拉起来，林爻直接打掉程余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爻指了指窗户上的钢管。

　　见程余沉默，林爻更加生气，“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关在家里？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昨天还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林爻第一次对程余说重话。
　　见程余无动于衷，微垂着眼眸，林爻有些抓狂，“程余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生气了，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很害怕一个人呆在封闭的房间里。”

　　程余看着林爻，就像一只炸毛的兔子，生气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闷声说：“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
　　林爻以为自己幻听了，程余说没有开玩笑。
　　林爻有点懵逼，程余到底怎么了？“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余双手捧起林爻的脸，目光直白的盯着林爻的眼睛，语气温柔又认真，“我想见你，天天都想见到你，我害怕你那一天不见了，所以只能让你在房间里等我回来。”

　　程余已经幻想过这一天的到来，想过她把目的摆在明面上，林爻表现出的所有反应，即使是轻蔑、厌恶、恶心，或者憎恨，她都不会放走林爻的。
　　她不在乎。

　　林爻听到程余的话语愣了一下，抬眼正好撞上明若晨星的眸子，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林爻错愕，移开双眸，把脸从程余的手中移开，“这就是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理由吗？这是犯法的。”

　　“我无所谓。”程余轻描淡写。

　　林爻气结，感觉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大步的回到房间，钻进被子中。
　　程余怎么变了？林爻有点搞不明白程余。

　　程余手无措的动了动。
　　看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包，程余抿了抿唇，往房间里环视了一圈，零食和早餐放在原来的位置，连盖子都没有掀开过。
　　程余端着凉透了的早餐默默的退出卧室。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林爻从被子里出来，气恼的对着枕头砸了两下，程余性格一直很好，看着很正常的一个人，不明白程余今天哪根筋不对了，怎么能突然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出去！
　　程余想见她？每天都在一起随时能见到啊。
　　程余不会是同性恋吧？所以才对她说这样的话？
　　之前网上冲浪觉得同性恋没什么，现在疑似这种情况发生在她的身上感觉真他妈别扭，还把她反锁在房间里，窗户钉上栏杆，防止她逃跑，来强制这一套！
　　真的要疯掉了，这以后相处起来多尴尬，程余还是她的老板，现在辞职来得及吗？

　　林爻饿的肚子咕咕叫，胃里缩的难受，趴在床上扣着枕头。

　　没一会儿，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林爻再次猫回被子中。

　　“林爻，起来吃饭，一天没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林爻一动不动。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你在别墅里活动。”
　　林爻探出小脑袋，瞥了眼程余没说话，谁还要在别墅里住着，她才不要呢，等她趁程余不注意就跑出去。

　　“想从房间出去，我可以给你装成定位器，前提是你乖不乖？”
　　林爻坐起来，吐槽道：有钱人都这么说话吗？好中二啊，又不是把她当小孩养。
　　“什么时候装定位器？”林爻问。

　　程余眸光微动，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看你表现。”
　　不就是吃饭么，她早就饿了。林爻穿着拖鞋蹬蹬的跑到桌前，端起一碗米饭开吃，配两个清淡的菜。

　　林爻扒完一碗米饭，“给我换成定位器吧。”
　　等一下她就悄悄的溜出去。

　　程余勾起唇角，笑了笑，“好。”

　　程余出去依然把门锁上。

　　只见程余再进到卧室，手中拿着盒子，从盒子中拿出来一个水滴型的绿宝石项链，吊坠背面金属有一个开关，里面装了小型定位器。
　　程余项链的扣子解开要为林爻带上，林爻连忙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林爻在程余的注视下带好项链，肌肤传来冰凉感，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宝石，一个定位器做的这么高级，暴敛天物。

　　程余蹲下身，一手握着林爻的脚踝，给林爻穿好拖鞋。

　　温热的手掌接触到林爻的皮肤，小腿的肌肉紧缩，林爻想要抽回自己的脚。
　　坐在沙发上的林爻紧盯着程余的动作，心跳的不正常。嗅到程余身上残留着淡淡的油烟味，林爻有点看不懂程余了，好像从来都没懂过。

　　程余盯着林爻白皙纤瘦的脚腕，手指轻轻抚上，林爻猛地挣扎，她才松开手。
　　程余站起身，面不改色的说：“如果你要逃跑或者藏起来，让我找不到你，我会把你的照片撒在全网络。”
　　语气却格外的强硬。

　　“什么照片？”林爻顿感不妙，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到了答案。
　　“你说呢？”程余露出一个微笑，出了卧室。
　　“程余！你这个变态！”林爻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可惜，只砸到了程余的脚边。

　　林爻昨天穿的衣服是红色的裙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上的睡衣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换过睡衣，所以只可能是程余换的，竟然趁机干这么龌龊的事情。
　　她今天要被程余给气死了，程余变得好陌生。

　　2014年的第一天晚上，林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摸了摸颈间的项链。

　　“程余？”林爻试探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程余问。
　　“没事，就看你睡没睡着。”林爻背对程余侧躺着，闭眼睡觉，终于忍不住的说了一句，“程余，你是不是为了项链才和我开的这个玩笑？还是你昨晚的酒没醒？”
　　“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证明一下，你才能安心。”程余翻身，目光幽幽的看着林爻的方向。
　　“那倒没有。”林爻赶忙否定，同时震惊程余真的是同性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两个女生在一起，有点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
　　“器官、不、性别不合适。”林爻一时磕巴了一下。
　　“你都想到这一层了。”程余说话带着笑意，“那事上有的是替代品，就是和有生命的那物比起来，你更喜欢哪一个？”
　　“要你管，我说的不是这个。”林爻羞恼，发现程余还有不正经的一面。
　　“就要我管，以后都是我管，你体会不到有生命的了。”程余笑意晏晏，一手把玩着林爻的头发。

　　林爻真想给程余来上一拳。

　　“我能看看、你拍我的那些照片吗？”林爻支支吾吾的说。
　　程余把玩着头发的手一顿，“你看照片做什么？是质疑我拍照技术？有没有把你拍好看？”程余扬起嘴角，“放心，你很好看的。”

　　林爻实在受不了了，程余是他妈让鬼上身了吧。
　　林爻蹭的一下，飞快转身，抽起软枕对着程余‘哐哐’就是两下。
　　没等程余反应过来便重新躺好，气呼呼的说：“睡觉！”
　　林爻想，程余是同性恋，她的家中肯定是反对的，所以程余只能在外面偷养一个，满足自己，养的那个人就是她？

　　被打的程余躺着，嘴角的笑容不禁扩大了些。
　　窗外的寒风呼啸，程余望着窗外，她留住林爻得手段是很恶劣，不过，她觉得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不会有放开林爻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心中格外的踏实暖和。
　　回过身，她看着沉睡的林爻，睡衣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程余打开床头灯，伸手拉起林爻的袖子，手腕上果然有一条红痕，是她抓的太用力了。

　　第二天早上，林爻一睁眼，就看见被放大的五官。“你大清早的要吓死人啊。”林爻没好气的说道。
　　看程余继续一手撑着头看自己，林爻坐起来，“以为自己这样很好看？很酷吗？眼屎都没擦干净。”

　　林爻跑进洗手间解手，坐在马桶上搓了搓脸，昨晚一不小心睡着了，都没防着点程余，万一要动手动脚的，她不就吃亏了么。
　　林爻现在对程余温文尔雅的滤镜碎了一地。

　　别墅里的网让程余屏蔽了，林爻讲了好几次，程余才恢复好。
　　但换来的是程余的警告。
　　原来张舒的爷爷是局长，怪不得程余一点都不怕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