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俗气的重生故事》凤凰雪

26、照片

　　林晚想和罗宇梁谈谈，但他明显很抗拒。回去以后，他去了书房说要工作，一直到半夜都没回来。林晚决定去见他。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听见里面有声音，就直接开门进去。她想着，还好他没锁门。进去就看到罗宇梁似乎把一本书一样的东西，放到了书架的最上面，然后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有事？”他问。
　　林晚看了一眼书架嘴上面那层，他放上去的好像是一本相册？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林晚问他。
　　“一会儿。”他在看电脑，好像很忙的样子。
　　林晚走过去把他电脑的屏幕关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罗宇梁看看林晚：“抱歉，我没注意。”
　　林晚咬唇想了两秒，问他：“你刚刚在看什么？”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架旁边，想去拿他刚刚似乎在看的东西。但是他放在最高的一层，林晚够不着。她垫着脚尖也拿不到，费了半天劲，看罗宇梁就坐在那儿，没有帮忙的意思，干脆自己去搬凳子。但是罗宇梁拦住了她：“好吧，我帮你。”他叹了口气，抱住林晚的腰，把她提起来。林晚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他满脸无辜的问：“不是你要拿的么？”
　　林晚把那本相册拿了下来。罗宇梁没有放开她，抱着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林晚问他：“这是什么相册？神神秘秘的？”
　　“已经给你看了，不要抱怨。”罗宇梁挑了一下眉毛。
　　林晚好奇地看着这本相册，看起来很旧了，应该用了很多年。封面也是机器猫，还有漫画里的所有的人物，应该是罗宇梁从小用的相册，林晚实在难以想象荣盛集团的总裁在办公室里看机器猫的画面。她又想起树屋里那个蓝胖子的铁盒子，她到现在还没问清楚里面是什么呢。
　　林晚打开相册，先看到的是一张婴儿的照片，很久了，有些微微发黄，然后是一长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的照片。林晚惊讶地扭头看罗宇梁：“这是我妈？”
　　是的，那位年轻的母亲，就是谢澜年轻时的样子。她头发松松地挽着，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把孩子抱在怀里，笑着看镜头。那应该是林晚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像只小猫。照片里的母亲谢澜，带着初为人母的欣喜。
　　“我从来没看过这些照片！”林晚是真的没想到，她问罗宇梁，“这些照片是你怎么拿到的？”
　　“是谢澜，”罗宇梁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是妈以前寄给我的。”

　　林晚继续往后翻，后面都是她单人，或者是母亲和她一同拍的照片，每年都有。这本相册里可以看到林晚一年一年长大的样子，一直到林晚18岁上大学为止。这些照片林晚从来没见过，如果是母亲谢澜寄给罗宇梁的，那就是专门拍给他看的。
　　翻到最后一页，罗宇梁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已经看完了。”
　　林晚把他的手坚定地推开：“还有一页。”
　　罗宇梁无奈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彻底放弃挣扎。
　　林晚翻到最后一页的背面，是一张林晚穿着小学校服的照片，肩膀上还斜跨着一只黄色的鸭子水壶。这个水壶林晚特别熟悉，这是她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的水壶，后来摔裂了，她还哭了一次。她看着自己站在桃花树下，手里举着冰棍儿，裂着嘴冲着镜头傻笑。身后背景里有很多同样穿着小学校服的同学，在玩闹的样子。林晚回忆着，这好像是她小学去春游时拍的照片？但是这张照片被折叠了一下，只有三分之二放在相册放照片的透明薄膜里。另外三分之一是一张男孩子的照片，也是折叠的，乍一看两个人的背景一样，都是那棵树。两张折叠的照片放在一起，竟然意外的拼成了好像一张完整的照片。男孩子的年纪跟林晚照片里的年纪一样，只是照片里脸色不好，也没有笑，就是很严肃地看着镜头。和旁边林晚那大笑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晚抬头看罗宇梁：“不要告诉我这个是你？”
　　罗宇梁叹了一口气：“对，是我。我小的时候也去过郊区的那个公园，在树下拍过照片。当时就是觉得正好背景一样，放在一起可以拼成一张一样，就叠了一下塞在相册里了。”

　　林晚好奇地想把罗宇梁那张折叠的照片拿出来看看，可是大概是时间太久了，照片受潮，那张照片折叠的部分和相册粘在了一起，林晚怕把照片拽坏了，只好放弃。罗宇梁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用看，叠过去的是我爸妈，拍照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拍出来都是糊的，这张只有我能看清楚。”
　　林晚听出他的话里，带着一点淡淡的哀伤和愤懑。她笑着对罗宇梁说：“其实可以把照片扫描然后编辑到一起的，做成一张照片。”她想了想，又说，“我小学春游的时候，你都要上大学了。对父母的事还那么耿耿于怀呢？”林晚指的是他折叠照片的行为。那个时候罗宇梁大概已经17,18岁了。还有这种有点幼稚的行为，让林晚心里隐约有点心疼他。
　　“我也不知道，”罗宇梁用手撸了一下头发，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当时就是觉得，你笑得那么开心，说明那个公园挺好玩儿的，如果我小的时候和你一起去玩儿的话，可能也会笑的傻傻的样子。”
　　“你说谁笑得傻呢？”林晚故意生气，拍了他一下。
　　“你自己看看，”罗宇梁坐直身子，手指着林晚的那张照片，“嘴角还有冰激凌呢。”他笑着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你当时吃得什么冰棍儿？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林晚真的不记得了，她仔细看了看照片里自己手里拿着的啃了一半的冰棍儿，看了半天，说：“大概就是奶油的，我记得当时公园里有个卖零食的摊贩，冰激凌都是他卖的。但没有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味道。”
　　罗宇梁把相册“啪”的一声合上，然后站起来把它放回书架上面：“好了，都三点多了，去睡觉！”
　　林晚问他：“为什么放那么上面？不想让人看到？”
　　罗宇梁看看她：“一开始是，后来就习惯了。”
　　他走上前突然把林晚打横抱起来，林晚吓了一跳：“你干嘛？放我下来！”
　　“去睡觉啊。”罗宇梁理所当然地说。

　　林晚放弃挣扎，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罗宇梁抱着她穿过餐厅的时候，林晚轻声地在他耳边说：“我觉得，以后我们的孩子在照片里一定会笑得很开心的。”
　　罗宇梁回到卧室，把林晚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头两边看着她。他宽阔的肩膀，完全挡住了林晚的视线。“那得先有个孩子才行。”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