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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传回允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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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胤祥有些饿了,想到晚膳时候到了,两人才休息罢。
胤禛一边先为胤祥穿衣,一边轻轻抚着对方身上一些新伤,想起了今早太后的诘问。虽然只听了几句就走了,胤禛还是很不快,说什么胤祥自小是个心眼多的不值得相信,说什么亲兄弟才是真的,当时胤禛便心生火气,却也不想再多话,甩了一句让她等下允禵再死的狠话就走了,也不知是不是要坚持不到明日了。真是笑话,多年母子终究还是仇人,就像胤祥说的,后会无期罢。自己的胤祥,心思多少,自会比她还清楚。他对自己至诚之爱,也只有自己知道了,真是有些可惜。如此想着,胤禛注视着胤祥那剔透单纯的目光出神,调笑道:“你我今日怕是要一起将太后气死了。”胤祥剔透的眼貌似不好意思地散了专注,别嘴反问道:“兄长会怪我么?”胤禛摸着胤祥后脑,淡然道:“多个借口罚罚你,怎么还能怪你?难得她有点用。”胤祥又看回胤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得无情,便也坦然问:“那允禵如何安排?”胤禛不答而问:“王子不是说朕自有公正安排?”胤祥眉头微微一皱,又带着羞地愤愤道:“胤禛,你又派人跟我。”胤禛摸着胤祥肩膀真诚回:“并非如此,只是放了人在太后那。你明明知道,还要去那,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么?”胤祥的脸更有些红,坚持愤愤地推了推胤禛:“不是,我去了就不能听了不应该么?”胤禛看着胤祥脖颈的伤,被胤祥鼓起的脸也遮不住,心中一软,不争了,纵容道:“好,我一会儿就吩咐侍卫,以后王在的地方就堵上耳朵。”胤祥瞥了胤禛一眼,绯红的凤眼实在迷人,叫胤禛贪恋地又低头一吻,被轻轻一吻打动似的,那凤眼又收了回来,静静软软地看回胤禛。胤禛捧着胤祥的脸,拇指摸了摸胤祥眼尾,表扬了句:“真乖。”
接着胤禛为自己一件件穿上衣服,一边回刚才说的事儿:“今日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等奏明锁拿允禵管家,但其未奏名姓缘情,是时候让允禵自己来招了。既然太后如此想念,我便已当她面传谕,派人去叫大将军王回京。”胤祥单纯的脸露出惊讶地看向胤禛,充满疑惑。胤禛笑笑,一把将胤祥抱在了身上,走出门去,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细直的鼻梁道:“让我们看看允禵会不会来。要用晚膳了,哥哥的胤祥,只能想我。”
二十一日,大学士马齐,捧着拟好的以孝经作科举二场论题的圣旨来见皇帝。胤禛看过,便再向马齐询问如今乡试房考考官安排,马齐回:“各省乡试房考,凡州县官由科甲出身者,止许入闱一次。”胤禛是听说过这种安排的,才会如此问,于是也没停太久,便对马齐传道:“又闻夫考官以秉公精鉴、识拔人才为主,何论曾否入闱。嗣后凡遇乡科各省督抚,临场调齐科甲出身之员,不论已未分房,监临试以时艺一篇,其文理优长者,为内帘房考。”马齐听了心里很是认同,没想到这样的小事,皇上也能考虑到,便顺便补充说了句:“皇上所谕甚是……臣斗胆奏议,荒疎者可供外场执事,不至于能者多劳,无能者少劳。”胤禛温声一笑,这个马齐真是个有脑子的,能这等公正实属难得,便称赞道:“大学士所言乃是,有所思能有所答,朕更是喜欢。朕于雍正元年开科广额,总欲鼓励人才,兴起教化,著该部通行直省督抚,俾副朕崇教育才之意。”马齐只是多说了这一句便被一向以为不好相处的皇帝称道了,心中也很是欢愉,先帝可没这等清晰的奖惩之心,听说这位新帝之前都在修习佛理,今观之才知,真是早已有主政的准备。马齐心中涌起敬佩,便恭敬接了旨意,跪罢退下。
大学士出门时难得碰见了已是许久未见的怡亲王,正一身常服从殿后走了出来,面色微微绯红,恍一眼便让人为那从未见过的娇色心旷神怡。但马齐不敢再看,连忙行礼。怡亲王貌似才睡醒,清淡的声中带着沙哑,淡淡免了大学士礼,马齐便恭敬退下了。直到出了殿大学士也不敢再看怡亲王一眼,只因自己心中生出莫名之思,竟以为今日的怡亲王姿态恍如贵妃初醒,马齐不禁拍了拍自己脸,端正了端正心情。怡亲王留宫办事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能有这样不顾伦理的遐思,这要是被人发现真是死罪了,马齐想着快步离开。胤祥在殿内看着马齐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而捂了捂自己的脸,方才被胤禛扯住吻了好一通,自己才要先缓缓才起身,出来就遇到人真是让人担心。
二十二日,永和宫还是没传来消息,胤禛辰时便去上朝了,天热,还是不带胤祥。今日御门听政事务简单,自上次听政用时太长,朝廷上下苦不堪言,胤禛自然清楚。为防止自己哪天还是不快要来一通,便准备日常为众人和自己减去些负担,要求每人上奏只用三句话说完。所以今日听政很快就结束了。胤禛先是发现朱轼不在,想起是前些日派去地方管科举事了,便传谕,朱轼未到京以前着原工部尚书徐元梦、礼部尚书张廷玉署理都察院事务,俱署都察院左都御史。毕竟上次将徐元梦提出工部还未作其他安排,应该算松闲能干,张廷玉昨日便看完了大半户部积折,多一点也不在话下。据自己了解,张尚书自自己和胤祥上次南游一直有些焦虑自己失职,所以给他多找点事看看才能帮到他了。
轮到工部上奏,见到允禩那副麻木的令人心生厌倦的脸,胤禛也跟着想着一样倒胃口的允禵是否顺利回来。接着看便想起最近年羹尧折中说起,近日发现允禵当初的手下延信与允禟有一二通信,实在可疑。于是胤禛特让允禩向前,允禩不情不愿地跪着听传,只听皇帝传道:“谕总理事务廉亲王,青海台吉,兄弟不睦,傥边境有事,大将军延信,驻劄甘州,相隔遥远。”胤禛见允禩跪得纹丝不动,貌似要装出什么也不知的样子,便接着道:“朕特将一切事务,俱降上旨交年羹尧办理,若有调遣军兵、动用粮饷之处,著防边办饷大臣,及川陕云南督抚提镇等,俱照年羹尧办理。边疆事务,断不可贻误,并传谕大将军延信知之。”允禩辛苦跟上胤禛所传的旨意,大略思考起来,心中突然意识到允禵的人若能自己用上也不错,近来听闻延信确与允禟处得挺好,皇帝如此传,看来是想敲敲自己,想叫自己自己安分点,无奈,这是在提醒自己,胤禛啊胤禛。面上恭敬接旨,允禩心中揣测着,有机会时,是能让允禟帮自己点忙。如此一想,接旨的速度自然慢了,胤禛察觉允禩变化的态度,心中不屑此人无论如何,果然还是不算安分,不听便罢了,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