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清]》怡情书史

105、棠棣交辉

　　一杯既尽，胤祥又有些无措地看向一旁的案桌，逃开胤禛灼热的视线。突地发现，方才竟未注意，东墙大红喜字下的桌案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珊瑚红地珐琅彩花鸟瓶，其中插着几支粉色棠棣花，有些粗糙，但很明艳，又漂亮，将这个房间的深红打破，让人舒服许多，感到一丝生机。
　　胤禛注意到胤祥的眼光，伸手牵起他的王子，走向那花瓶，拿出几支棠棣花递给胤祥：“我昨夜驾马，路经一个漂亮园子，见棠棣初开，便折了几支，不甚精致，王子能喜欢吗？”胤祥听得感动，笑着接过花，只觉手里冰冰的，欣赏着念道：“棠棣之华，鄂不韡韡…”接着手中执花搂抱上对方，趴在胤禛肩上继续说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胤禛给的，当然最让我喜欢。”胤禛听了，也心如花开，又将胤祥抱起捧在自己腰前，低头看向胤祥道：“那胤禛给的辛苦，王也能喜欢喽？”胤祥的脸被花衬得更粉，他不说话，低着头默认一般，拿着花的手开始不是很快地解着红袍上的扣子。胤禛一笑，抱着胤祥走向那大红榻，当他俯身将胤祥放在榻上，对方的外衣已是敞开，白色的里衣在红色的床幔里衬得胤祥尤如冰雪脱俗。胤祥抬头看向胤禛，眼睛很亮，一脸红意，让胤禛更是心神不宁。胤禛强行压了压声音，拿过对方一直握着的粉红棠棣，轻轻放到枕边，温柔说道：“先放这，别弄坏了，一会儿哥哥放回花瓶去。”放好后，胤禛直起身，站在床沿，在胤祥温柔的目光下，靠感觉一颗一颗地解起自己袍上的扣子，眼光全投在胤祥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笑得很开心。
　　胤禛将两人的袍子都挂上了衣架，又进入榻内，将帏帐慢慢放了下来。当胤禛回身，胤祥已经乖乖地仰躺在枕上，侧头看着那朵美丽的棠棣。胤禛微微一笑，跨坐到胤祥身上，低头认真地盯着陷在红晕中的胤祥，仿佛打算就这样看着直到永远，看多久都不会腻，所以也不催对方，只是专注地欣赏着自己的宝贝。终于，胤祥转过头来，眼上都是红意，凤眼温情无限地扬起，满眼单纯地只看向胤禛。红色帐幔红得发黑，黑得发红，只有胤禛像一束光，点亮着这个世界，叫红得温暖，黑得深邃。胤禛见胤祥看过来，这才低声开口：“王子害不害怕？”胤祥仿佛是看得太入迷，没听见，呆呆地点了点头。胤禛一笑，俯身抱着胤祥，又问：“现在呢，还怕不怕？”正问着，侧头轻轻吻了吻对方的耳廓。仿佛是被这一吻打动，胤祥突然意识到胤禛刚才问了什么，他回过神看向胤禛，小小的唇擦过对方侧脸，轻轻说着：“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要怕？”胤禛的脸躲在枕头里笑着回：“可是这里真的好黑好红哦。”胤祥双腿屈了起来，环到胤禛背上别起，两手跟着搂上胤禛背后，温声哄到：“胤禛不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