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催眠师》千岁一时

21、第 21 章

　　　　南荔从不知道陈轻洱有这一面，毕竟前世她们的关系一直没到这个地步，她在吐过之后清醒了一阵，有借着酒劲试探。

　　不太体面，甚至说，如果不是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她真的不敢。
　　但不过，记忆就停在了陈轻洱绑她的时候。

　　南荔醒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一道阳光刺进她的透眼皮。

　　她躺在陈轻洱的卧房，肩膀处微微酸痛，她吸气抬眼，陈轻洱的卧室布置很简单，一只白釉瓶放在床位的小桌上，墙上挂着几幅艺术画。

　　桌上的香薰安静地燃烧着，她闻到了百合花香的味道。
　　南荔撑着手肘坐起来，同时站在镜子前的人也转了过来。

　　“醒了。”
　　陈轻洱声音温淡，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纤细的脖颈被遮得严严实实，没戴眼镜的陈轻洱神态清浅了许多。

　　关于昨晚在浴室的事情，南荔不是不记得。
　　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搜遍脑子没想起来。

　　她有些尴尬，越想越不好意思抬头看陈轻洱，她手腕有些酸疼。
　　“我喝多了。”

　　陈轻洱眯着眼看她，随后慢慢“嗯”了一声。
　　平调，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南荔身上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睡裙，她想搭话，不知道从哪儿说，空间里满是尴尬。

　　“衣服你给我换的？”
　　“不然呢？”

　　“那我的衣服呢？”
　　“你吐脏了，扔了。”

　　“哈？”南荔眉头轻轻皱着，“那我穿什么？”
　　话刚到这儿，陈轻洱朝旁边看一眼，径直朝着衣柜去，拉开挑了一身扔床上。

　　陈轻洱的衣服基本没什么亮眼的颜色，除了一件灰色内搭，然后给了一件羽绒服外套。

　　京华市冬季冷风吹得厉害，临近过年还会有一场大雪。

　　南荔掀被子下床，抱着陈轻洱的衣服，在出门前转头问：“你昨晚喝多了吗？”

　　“没有。”
　　陈轻洱没喝几杯酒，还不至于醉。

　　南荔的状态欲言又止，她坚信不太可能是幻觉。
　　在陈轻洱答完后，半边身子又转过去，手腕上还有一圈红印。

　　犹豫再三，两秒后，猛地转向陈轻洱。
　　“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轻洱似乎是一直在等她问这句话，眉心轻轻往里走，看她时眼睛都是淡漠。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什么都发生了，那些不敢启齿的情愫可能在喝多的时候全都说了，更有可能她重生这种荒唐事，也一股脑的全告诉了陈轻洱。

　　现在的陈轻洱会不会把她当成神经病了？

　　“一夜情算不算？”
　　陈轻洱问她的。

　　这句话在点她，她心脏猛地漏掉一拍。
　　还是发生了，她和陈轻洱之间，就这么捅破了。

　　想到这里，南荔压制住慌张，镇静地抬起头，随后撂一句：“记得对我负责。”

　　陈轻洱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眼尾染红，看着她酒气未消，看着她慌张逃出卧室。
　　最后在大门闭上后，长舒一口气，垂下的眼睫扑闪了几下。

　　南荔洗澡的时候，看到厕所的垃圾桶里扔着扯坏的吹风线，她检查了全身，除了手腕，全然没有翻云覆雨的痕迹。

　　她洗漱完穿戴好以后才去找自己的手机。
　　徐冉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因为在陈轻洱家里，她没有着急回电话。

　　陈轻洱穿了外套，站在屋中间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南荔滑开手机，看陈轻洱的架势要出门。

　　“你要出去？”
　　南荔注意力还在手机上，微信是徐冉发来的消息。
　　[徐冉：你在哪儿？]
　　[徐冉：怎么不接电话啊？]
　　09:18
　　[徐冉：南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

　　最后一条是刚刚发来的。

　　陈轻洱视线从她手机上移开，说：“带你出去吃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
　　南荔手指“哒哒”点在屏幕上回了徐冉，她给徐冉一共发了三条信息。

　　第一条问她在哪儿。
　　第二条问事情怎么说。
　　第三条说自己马上过去找她。

　　南荔绕开陈轻洱的时候，手心的手机震动了。

　　陈轻洱的眉头始终轻蹙着，看着南荔从她身侧过，像是陌生人那般，闭口不再提昨晚的事情。

　　当然，南荔没有注意到陈轻洱暗淡的神色，只顾着回手机消息。

　　[徐冉：那位心理医生并没有收过一个叫王景的患者。]

　　南荔穿好了鞋子，门把手压到一半，因为这消息停顿住了。
　　没有收，那就是王景的事情，还在往下继续发展。

　　她没有改变掉任何东西。
　　因为她停顿的举动，陈轻洱整个身子都转向她。

　　她转头看陈轻洱，视线轻轻地落在陈轻洱身上，明明还是那个陈轻洱，可为什么，她觉得不像了。

　　陈轻洱眉心转变出一丝疑惑。
　　那一道疑惑刚出来，南荔接着说：“告诉蒋雪，我收她，让她自己跟林绮说，林绮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昨天一直没有谈论到这个话题上，全程都是一股脑的灌酒下肚。
　　从陈轻洱家里出去以后，南荔给徐冉回了电话。

　　她不是揪着刚刚的事情继续问，反倒是直接问在哪儿，徐冉了解她的脾气，只说了那在她家见。

　　南荔打了个车回家，徐冉貌似知道了她昨天一夜没回来。
　　人到她家的时候，带了些吃的给她。

　　“昨天你在陈轻洱家住？”徐冉一边开着包装盒，将切好的水果从一次性包装盒里腾出来，放进盘子。

　　南荔戴着耳机没听到，她在听还未听完的曲子。
　　在宴会厅拷贝的那些。

　　她拿了叉子，在盘子里挑了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
　　徐冉又重复一次：“你昨天是不是在陈轻洱家住？”

　　“把什么拿走？”
　　南荔看她。

　　徐冉伸手，摘了她的耳机。
　　“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噢，我喝多了，在陈轻洱那儿。”南荔点着手机，将音频关掉。
　　徐冉眉头紧锁：“你住她那儿？”
　　“嗯。”
　　南荔想到这件事，挺难为情，今天她看到陈轻洱就尴尬。
　　这一觉睡得太突然了？
　　没有任何一层关系来连接这个行为，就真的有点像陈轻洱说得一夜情。

　　“没有发生什么吧？”
　　徐冉紧盯着她的眼睛。

　　“发生了。”
　　南荔没有人能说心里话，徐冉是第一个，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像她毫不避讳地告诉徐冉她喜欢陈轻洱，感觉是一样的。

　　徐冉在她这个回答里，停顿住了神色。
　　“你没谈过恋爱。”
　　这个话就像是在提醒南荔，没谈过恋爱，没有发生过关系。

　　南荔吸一口气：“我在想，我跟她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
　　“她什么反应？”
　　“没反应。”

　　“没反应？”徐冉咬住下唇，“吃亏的是你，不是她，她当然没反应。”
　　“我吃什么亏？”南荔瞥她。
　　这个词用在这里极为不恰当。

　　南荔回完话后继续将耳机戴上，她想不起来关于陈轻洱用吹风机绑了她之后的事情了。

　　而徐冉在她说完这些话以后，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晦涩有深意。

　　最后，用另一件事岔开了话题。
　　“林顾京妹妹打电话说，蒋雪跟她同时上课，她没意见。”

　　“这么快。”南荔暗暗叹了声。
　　她早上才告诉陈轻洱，这么快又说通了林绮，她并不为此感到诧异，如果主意是陈轻洱出的，那依照陈轻洱的性子，一定不给她推脱的机会。

　　“嗯，听说林顾京出差了，最近你过去上课，林家应该只有她妹妹。”
　　南荔又塞了一块水果，纠正：“她叫林绮。”

　　...

　　从昨晚后，南荔一天都没有主动联系陈轻洱。
　　她这一天都在听音频，现在的她等于是手足无措，每件事情都不会按照她的行为而进行改变，这些东西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所以她只能先在蒋雪洗手间犯病开始进行查找。
　　时间太久了，她已经快想不起来那天洗手间里到底放得是哪首歌。

　　如果真的是一首曲子让蒋雪犯病，那这首曲子应该是和蒋雪童年的患上恐惧症的经历有关。

　　南荔打开电脑，开始查每一首曲子发行的时间。
　　时间越早也就越容易被怀疑。

　　终于，晚上七点。
　　南荔对比每一首发行的时间，没有一条是时间较久，都是近几年发行的曲子。

　　她看着电脑屏幕长舒一口气，她在查，那陈轻洱也在查。

　　经历了这几次，南荔总结出来一个道理，事件是不能经过改变的，前世她没有到厕所隔间，也就预示着蒋雪依旧是犯过病，陈轻洱依然赶到了。

　　只是这些她不知道而已。
　　看来，陈轻洱一直在找蒋雪恐惧症的原因，但这些跟催眠术诱导自杀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催眠了王景的事情，又多次询问她在哪里做的催眠治疗。

　　南荔心口轻微起伏，电脑页面停在了《深渊》这本书的介绍上。
　　这时候，她产生了一个恐怖的预感。
　　会不会陈轻洱跟她一样，重生了？

　　这个想法听着有点荒谬，但不是没有可能，催眠术诱导自杀，是在蒋雪身上发生了，然后一时间轰动了全国。

　　第二天，南荔一早主动找了陈轻洱。
　　早晨风大，九点时晨曦盖住了干冷的寒风，空气变得越发干燥。

　　她将昨天陈轻洱借给她的衣服装好带上，没有提前给陈轻洱打电话，直接朝着陈轻洱住处去。

　　影子在交叠的光影里走得缓慢，直到靠近了陈轻洱的住处。
　　隔着围栏，她看到门开了，她侧身避了一下，但没想到，出来的不是陈轻洱，而是一名家庭医生，穿戴正式，手里提着药箱。

　　她顿时，心感不安。

作者有话说

　　来，快猜猜，昨晚发生了什么，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