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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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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儿子,你莫要乱说...”耗子因为心事被拆穿,愤怒又尴尬的吼了出来!
龙虾嘴角动了动,颇为悲悯的看了看耗子,又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身后。耗子侧过身子往后一看,两辆吉普车已经停在了路边,陈绍文一手抱着童童,一手轻摇着靠在他身上的沈卉,正满脸温柔的低声说着什么...
吴庸怪异的冷笑了下,“怪道这车越开越慢,原来是咱师座夫人睡着了!啧啧,瞧见没,咱这位冷血师座竟然也会有那种表情。可惜没相机,要是能把他刚才那表情拍下来,再卖给那些小报,啧啧...”说着,吴庸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无数狂飞的票子!
车子忽然加速,众人都惯性的朝后仰了仰。吴庸张口就骂:“大爷的,怎么开车的?赶死呢...”
哐当!车子又一急刹车!众人又朝前趔趄着,坐在最前面的龙虾重重的撞上了车头。“王八盖子地,开的么子鬼车...”
王玉顺一脚重重的踢在了车板上,大声吼了句下车,接着就满脸不耐烦的站到了一边。另外两个勤务兵快速的跑到了车后,打开了后车板。铁匠第一个跳下了车去,接着是蛮牛,龙虾最后。在进到师部经过哨兵跟前时,“王八盖子地,师部的人就是牛,连哨兵都挺的跟枪杆子一样!”龙虾小声的发表了他对师部哨兵们站姿的佩服。吴庸斜瞟了他一眼。暗啐了句没出息!
一行人跟着王玉顺进了师部,又七拐八绕的被带进了一个院子。接着,王玉顺对身边的勤务兵简单交代了下就走了出去。他们几个就被留在了院子里。
在距离师部几百米远的某一小院儿里,沈卉正晕晕乎乎着呢!她先是在半睡半醒间被那位陈师座温柔的表情给电的晕晕乎乎的,接着,又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进了这个院子,晕晕乎乎的听他告诉俩孩子实际是看着她说的---这是他们的新家!
陆诚看着兴致勃勃要带着孩子参观新家的师座陈绍文,又看着明显慢半拍的沈卉,以为她还烧着呢!遂开口对陈绍文说道:“师座,师部的医生和城里的老中医都在这儿等着,还是先让他们帮沈小姐看看吧!”
陈绍文忙不迭的点头,带着俩孩子就先进了堂屋坐上了主位。沈卉进去时,颇为紧张的拽着她的许姐。没办法,她天生不是当明星的料。屋内众人都死盯着她呢!看的她小腿肚儿一抽一抽的发紧!不过,沈卉的这种行为自动的被众人理解为她很虚弱,所以,也就没人看出她的紧张!
沈卉刚一坐下,身着白衣的医生就麻利的给她量体温,测脉搏。一边询问着:“夫人,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卉皱着眉头想了下,“就有点头晕,喉咙还有点痛!”
医生点着头取过了体温计,看了眼温度后说道:“夫人体温38.5度,还有些偏高,等吃过午饭再打上一针青霉素,配着消炎药丸一起吃。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不打针行吗?”沈卉脱口问道。
医生看了眼沈卉,又看了看师座。委婉的说道:“夫人,不打针退烧慢。还是打一针的好。”
沈卉不自觉的摸了下被针扎过的地方,郁闷的想着,奶奶的,我到现在还疼呢!又要打...陈绍文赶紧别过脸咳嗽了两声...
“师座也感冒了?”陆诚关心的询问道。
陈绍文不自在的又咳嗽了下,“三多不说中药也退烧的快么?让那位老中医给看看,差不多的话就不用打针了!”一来打针也疼,再来,她还得再被人看一次,想着就挺别扭...
沈卉第一次主动的跟紧着陈绍文说道:“是的,是的,我就是体温还有点偏高,找点柳树皮或者黑接骨木泡水喝喝就能退烧了!再煮点姜水洗个澡,出了汗就可以去掉体内的寒气。不用打针的!还是中药好!治标又治本。西药不灵的!”
老中医含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拎出了几大包药,“这一包是柳树皮和黑接骨木,这几包是配好的感冒药,有麻黄、桂枝、羌活、柴胡、羚羊角等。夫人精通医理,知道通过发汗散邪,使邪热外达,发热随之就会减轻,从而达到退热之效。老朽佩服!”
沈卉谦逊的笑着起身接过了药包,“您过奖了,我们中医药理博大精深,我就是略懂皮毛而已。对了,老先生,这些一共多少钱?”
老中医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陈师座率众勇士誓死固守怒江防线,才得以保我曲池免受战乱之祸。老朽身为曲池人,怎能再收夫人的钱?这点药,老朽还给的起!”
“要给的,战乱时期,大家都不容易。不给您钱,我良心上过不去,或者,您就收本钱吧!”沈卉笑着说完,转身就要打开包袱拿钱。“咦,包袱哪儿去了?”她说着自动的就看向了陈绍文。
陈绍文冲她摇了摇头,接着在自己军装口袋里摸了摸,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陆诚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大洋,“老哥,钱你就收着吧!夫人说的对,战乱时期,大家都不容易!”
“不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收你们的钱!”老中医一脸坚决的说道。
成才拿着两块大洋从里面跑了出来,沈卉忽然眼睛一亮。她笑眯眯的拉起成才和三多,“老先生,您看这样成不,我这俩侄儿虽然笨了点,但是都很好学。要不,您就收他们在您药铺打杂,不用您管吃住,我另外再每月给您点钱。他们若是有造化,便能跟着您学些治病救人的医理。若是无缘,至少也能混个孩子长大,呵呵,您看成吗?”
老中医愣了下,“夫人的意思是让他们小哥儿俩跟老朽学医?”
沈卉笑眯眯的点着头,“是这样的老先生,您也知道,现在打仗嘛,孩子们也没个固定的地方念书。所以,我就想让他们学点手艺。这个孩子叫三多,他呢是有基础的。一般的草药什么的他都懂的。就是没有念过书。成才呢,他识字,但是对医药不懂,我就想让他们跟您学学。当然,您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当我没说过。”
老中医看了看沈卉,又看了看俩孩子,再看了看屋内众人,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