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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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博远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圣贤，他是个有欲有求的凡人，更何况还是面对的还是自己爱人。
哦，现在是前夫了。
会所的灯光暧昧而昏黄，打在杞郁那张脸上，灯光如星芒，细碎的淬在他眼中，琥珀色的眸子眼底裹着一层淡淡的水色，媚眼如丝，殷红润泽的唇轻启，露出零星的贝白和猩红。
妖孽，当真是妖孽。
那双多情的凤眸，此时微微眯起，有些恹恹地看着他，仿佛他不同意，自己就会找别人。
一瞬间，苑博远的理智崩塌，不过他还有一息尚存的清醒，知道这是哪里，火急火燎把杞郁带回家扔到床上。
“嘶......你轻点......”杞郁被苑博远禁锢双手，腕骨被捏的有些疼。
等苑博远松开手，果然那里落了两个红痕，杞郁皮肤薄，比很多养尊处优的女星还要敏感，轻轻一个磕碰就能起淤青。
杞郁揉了揉自己手腕，抬头就给了苑博远一个掌掴，不过力道很轻，连他脸颊上红痕都没有。
他的惩罚并没有让苑博远放轻动作，反倒是让他兽|性暴起，他解开皮带，将杞郁双手举过头顶，绑了起来，“轻点？你不是最喜欢我不知轻重吗？哥哥......”
翌日，苑博远是被大喇喇照进来的阳光照醒的，昨晚来的急连窗帘都没拉，索性这是别墅区，不用担心隐私。
他醒来还有些懒懒地，于是躺在床上，看着枕边人。
杞郁还睡着，他只有在熟睡的时候才能露出难得的温和，就像一只睡着的猫无意识的露出自己柔软的腹部，似乎只有这时候才能一窥他的秘密，杞郁也不是那个在圈子里长袖善舞的杞导。
他的肩头因为苑博远的动作，露出大片肌肤，苑博远给他轻轻盖上，却无意识看到他背上的伤痕，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大片大片都是伤痕，模样已经是陈年旧伤，当时大概没来得及及时处理所以留下的狰狞疤痕。
苑博远以前问过他这身伤是怎么来的，但是都被杞郁轻巧掩饰过去，后来次数多了他也不再问，他其实知道杞郁有很多秘密，可是他都不敢问，他怕问了得不到回答，也怕破坏了两人的关系。
他们之间有太多未知和不契合，不光光是七岁的年龄差，还有自己当兵三年两人之间的空白，他总觉得杞郁将自己当做一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可他不知道那个他看到大的男孩一点点的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他不需要杞郁过分的保护，他能照顾好自己。
昨晚当真是做得狠了，杞郁一向浅眠早醒，今天日上三竿都没醒，苑博远估摸着时间去做了早点。
他和杞郁的不契合在方方面面，吃食是最寻常不过的，两人常常因为一把香菜到底买不买吵起来。
苑博远是标准的香菜党，吃啥都要香菜，没了香菜吃饭都不香了，但是杞郁就恨死香菜了，直言那是道光年间传下来满是油污的洗碗布的味道，如果不是做不到，他恐怕会把这世上所有香菜全都拔光。
苑博远打开锅盖，把里面的白水煮蛋捞出来，放到冷水中冲凉，有小心翼翼把鸡蛋剥好，圆润可爱，蛋白光滑细腻，杞郁追求精致连煎蛋都有专门形状的锅。苑博远可能部队里呆了三年原本娇气的小少爷脾性磨砺得差不多，生活过得有些糙，一旁没注意烤面包机的时间，面包片烤焦了一些，他把焦了的撕掉就这么吃起来。
杞郁起床的时候，苑博远刚刚把早餐端上桌，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左边是杞郁的中式早餐豆浆白粥水煮蛋，白粥炖的每一粒米稀烂，煮出浓浓的米油，温度刚好温热的，豆浆用东北大豆现磨，上面结了薄薄一层豆衣，水煮蛋从中间切开摆盘好，苑博远已经把杞郁不喜欢吃的蛋黄喂给了毛毛。
毛毛是两人养的金毛，当初是苑博远买的，后来他去部队，毛毛就让杞郁养了，到现在居然已经九岁了，毛色都白了是条老年犬了，可还是一样贪吃，蹲在两人脚边，眼睛滴溜溜转。
看了杞郁那份早餐，反观苑博远那份就有点潦草了，他早年英国留学过一段时间，习惯面包牛奶收拾一顿，两片吐司加了一个煎得半焦得煎蛋，三两口吃完，咕咚咕咚几口忘记加热的牛奶一顿就完成了。
反倒是杞郁慢条斯理，一口一口慢慢吃，吃完了还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双手托腮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苑博远被他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蹭”地一下起立，却又恍惚觉得自己这反应是干嘛呢，有些懊恼，最后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杞郁的锁骨：“你......你把衣服穿好，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杞郁醒了以后就洗了个澡，没穿浴袍，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说没有勾引诱惑是假的，当然也不乏杞导是真的饿了，试问谁前一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被翻来覆去干了一晚上第二天不饿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胸膛，又看着苑博远红透的耳垂，那一点坏心思藏不住得冒出来。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了，现在害羞了？”
杞郁走到苑博远面前，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颌，苑博远比他高出半个头，他这个动作恰好能能看到苑博远一点红痣的喉结，上面有自己的牙印。
结婚多年，苑博远还是那样纯情，这时候毛毛用尾巴扫了一下杞郁的脚背，唔......就像一只纯情的大狗狗。
杞郁故意凑近他用极暧昧的耳语道：“就算离婚了，我们还可以是炮|友啊，起码我们身体很契合，我也缺一个长期伴侣，不如我们凑合一下。”
苑博远听了，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把推开他：“你......你......”最后也蹦不出一个字。
杞郁就没想他会同意，纯粹想逗逗他，见了他反应掩唇痴痴笑起来。
岂不料，苑博远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围着客厅打转了好几圈，毛毛觉得好玩也跟着转，最后苑博远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搜罗走，打包到自己车上。
他窝在车上越想越气，顶着那头荧光绿真的觉得自己没白染，于是在气急败坏下他想出一个馊主意，他把离婚证放到了朋友圈，配文：
再见。
犹觉得不解气，删删减减写下：
不见，莫念。
哼，我才不要再见你，你也别想嫖我！
他的朋友圈发出去的一瞬间，圈内人都知道了，但是无人敢点赞更不敢评论，唯独杞郁点了一个赞。
出事的瞬间，杞郁的圈内挚友就打来电话：“你们什么情况，真离婚了？”
对方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杞郁正撸毛毛呢，毛毛的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绚烂的金光：“嗯。”
“我看他只是一时气上头，不成熟，你哄哄他。”
“二十三还不长大吗？毛毛二十三岁都要死了。”
“......”
毛毛咬着地毯上的流苏，傻乐。
“不听话的狗狗，是要受到惩罚的。”
不知道在说谁。
杞郁挂断电话眯眼透过纤尘不染的落地窗看向门外那株合欢。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瓜瓞绵绵，尔昌尔炽。白头之约，书向鸿笺，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那株合欢是七年前自己花了大价钱从南方移植来的，刚移植来的那几年合欢绯红如霞，后来不知怎的渐渐不开花了，到现在连绿叶都所剩无几。
他点起一支烟，透过氤氲的烟雾看向窗外，模糊不清，一如不知前路的未来。他不知道今日所做是对是错，他看过太多诗词戏文，文人墨客挥毫泼墨歌颂爱情。可是何为爱，何为情，他不知道。
似乎是世上最好笑的事，他一个导演，指挥演绎着别人的爱情，自己却不懂何为所爱。
所以苑博远说离婚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想应该给彼此留下空间留下时间好好想想。
如果苑博远不爱他了，七年前的告白不过是少年时没由来的心动，起码现在他还年轻，不至于被自己耽误一辈子。
他将手掌贴在心口，那里隔着单薄的血肉骨骼跳动着一颗死寂的心。
摹得，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在睁眼，他又是那个凤眸凌厉，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杞郁。
他打通一个电话：“在吗？我过来。”
对面是个烟嗓，嗓音黏黏糊糊：“我可是终于等到这天了，七年了啊。”
杞郁没和他废话，直接挂断。
杞郁开着他那辆招摇过市的黑武士来到一个老旧小区，老小区路窄，他这种越野进不去，他停到了路边，自己七拐八绕走到了一个地下室门口。
锈迹斑斑的门口左边写着摸骨算命，右边写着推拿按摩，他看了一眼，直接一脚踹门进去。
“啊呦，吓死我了。”里面那人提着毛笔不知道要写什么，被惊了一下墨全滴到宣纸上，地下室昏暗还带着一副墨镜。
杞郁没理他，拿起残卷看了一眼：“神龟虽寿。”他嗤笑一声：“几年不见你脑子更不正常了？”
那人也不恼，吊儿郎当的：“这不是装瞎子才更容易赚钱嘛。”说着指着摸骨算命的牌匾，嬉皮笑脸道：“来一卦？”
杞郁乜斜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来叙旧的，干正事。”
“哦，那你躺好。”那人去准备东西的时候，杞郁已经脱了衬衫躺好，露出他伤痕累累的后背。
“你当初答应族中长辈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果不其然，你可别反悔，这刺青刺上就洗不掉了。”
“别废话，愿赌服输。”
那人叹了一口气，“忍着疼。”
“我还怕这？”
墨镜男将针刺下，杞郁的肌肤瞬间流出血点，“你当年一百鞭都能受住，还有什么受不住。”
男人剩下的话没说，那一百遍可是能把活人打死，死人打活，杞郁受完整个人都变成血人了，居然还能挺直腰板走出去。
那刺青是一只凤凰，不过形状规整，更像是家族图腾，等男人刺完，杞郁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
“好了。”
杞郁刚走出地下室，沐浴在橙黄的夕阳下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娇俏的女声：
“叔，你终于离婚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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