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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我想爱你 ...

  •   分完了粮食人群散去,钟楚瓷也没立刻就走。
      一群小粮的玩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冒出来的,像是一个个小鼹鼠似的躲过了风波,从地里头探出头来,齐齐跑过来,接待大英雄。
      小孩子磨人的本事很高,钟楚瓷就这样好说话的加入了这群小孩儿的游戏。
      别问为什么,她不想那么早的回到客栈,不想和商今朝独处,相比之下,她选择玩幼稚的游戏。
      更何况她是被人拉走的。
      “在哪里都有爱当官儿的,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对夫妻就是村霸,霸道得很,没人敢惹的。”有个稍微大一些,差不多八九岁的女孩儿吐苦水道。
      商今朝就默默地跟在身后,论讨孩子喜欢,这点他不如钟楚瓷。
      古代小孩儿能有什么游戏,往往都是宫廷里头王子公主玩够了,流传坊间来的。
      那个大些的女孩儿拿了一个破了个角的白瓷瓶。
      又捡了几个树枝儿。
      商今朝看着简陋的设施,不屑的问,“你确定?投壶?”
      钟楚瓷的童年不用问了,用脚都能想到更加的无聊,没有玩伴儿,也没什么游戏可玩儿。
      商今朝拿走孩子们手里的树枝儿,“来,我教你们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好不好哇。”
      小粮也不想玩儿投壶,听到有新的游戏两只眼睛放光,“什么游戏?什么游戏”
      “丢手绢。”
      “那是什么游戏,闻所未闻。”钟楚瓷问。
      “我自创的,你当然没听过。”商今朝握拳咳嗽了几声,“游戏规则呢,其实很简单的。”
      他看了看手里头的树枝,“喏,树枝,这就相当于手绢,待会儿我们围成一个圈儿,然后选一个人把这个树枝悄悄地放在一个人的身后,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是在还未跑回自己的位置之前被那个你扔树枝的人发现了,并且他好巧不巧又抓住了你,便是输,输了要表演节目。”
      这个游戏倒是新奇,小粮立马举起手,“玩,我要玩!”
      旁边的粉娃娃也含糊不清的一边儿拍手一边儿哼唧,“玩儿...玩儿...”
      对于钟楚瓷而言玩什么都是一样的,于是点头,“那玩儿吧。”
      他们很快围成了很大的圈,“谁扔树枝,没人扔的话那就我来。”
      小粮这小孩儿对啥都好奇,自告奋勇的举起手,“我来扔,我来扔。”
      他安抚好妹妹,抢过商今朝的树枝。
      “他扔的自然是商今朝。”
      商今朝专注看着钟楚瓷的情绪,待发觉之后那小粮已经跑的远了,可别小瞧这些年轻小孩儿,轻便灵巧跑的很快呢。
      商今朝无赖道,“好吧,那我来丢。”
      钟楚瓷打断,“你不是输了应该表演节目么?”
      他清了清嗓子,“这只能说明小粮赢,不能证明我输,若是我一会儿被旁人抓到这才算输。”
      毕竟是他提出的游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少女顺从的点了头,“好,是我审题不清了。”
      这厮想让他表演节目么,可他也不会古代的小曲儿啊,也是,若是他输了他该表演什么...
      商今朝还没想好该表演什么,可不能丢给钟楚瓷,而钟楚瓷这样勤奋练功,跑的应该也是最快的。
      期间钟楚瓷被一个小家伙扔了树枝,她自然不想看小孩儿难堪,于是故意放水等那小孩儿跑了大半圈才假装反应过来,再慢腾腾的去追。
      商今朝也不知道为啥总有人喜欢往他这里扔,难道觉得他跑的慢?还是觉得他一个成年男子如论如何都会放水,好吧,他承认他和钟楚瓷一样,也在给这些小孩儿放水。
      而一刻钟过去,钟楚瓷就被扔了一次,显然兴趣不高,只是坐在一旁无所事事。
      商今朝为了活跃气氛,不得不赌一次把树枝扔给钟楚瓷的身后。
      他放的小心翼翼,奈何她像鹰一样机敏,几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站起来,长臂一伸就薅住了他。
      我就说,我就说...哪里会没兴致,只是对折磨他有兴致罢了!
      “你输了。”
      商今朝哈哈两声,这是今天第一个表演节目的人。
      “我...”商今朝想了想,怕什么,反正这游戏是现代游戏他们都接受了,那现代的歌儿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他看向钟楚瓷像是发出求救一般,极不确定的问,像是在给他们一个心里预设,“我唱了?”
      “唱吧。”钟楚瓷垂眸毫不留情的把他的问号变成了句号。
      商今朝站在围着的大圈儿中央,清了清嗓子像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忽然...歌声响起。
      “今天是个美妙的夜晚虽然我们素未谋面
      氛围阴森音乐渐缓每个人收到一份邮件
      DM压低帽檐翻开剧本 “我们故事现在开始”
      “每个人介绍自己的身份记录在面前的这张白纸”
      第一位玩家身份有些神秘像是某国的公主
      第二位玩家是带刀侍卫他的职责是拥护
      第三位玩家扮演的王子他和公主有些冲突
      最后所有人目光移向我问我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一句话一个暴雷,仿佛在寥寥听众耳里像是什么神秘咒语。
      但也不知道这首歌儿怎么就戳中了钟楚瓷的笑点。
      她先是绷着脸,有小孩儿在偷偷捂嘴笑,她也就哈哈笑了起来,打破了寂静的尴尬。
      商今朝站定,停住声音,“这...这好笑么?”
      钟楚瓷抹了抹眼角儿的泪花道,“好笑,这调子好笑的很,我说,商公子不如跳个舞吧。”
      言下之意,唱的什么玩应儿。
      小孩子也开始模仿他胡乱的编曲,舌头在嘴里蛄蛹几圈,叽里呱啦说些鸟语,仿佛我们小时候啥也不是却执着的模仿英文台词,或者为了撑场面说自己会和外星人说话一般,一般的二笔。
      他觉得在众人面前就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商今朝无奈为了挽回形象,换了个抒情的歌儿,唱了几句陈奕迅的十年。
      虽然钟楚瓷不懂有些歌词的含义,但曲调还是更适合她这样的古代人,她撑着腮,渐渐跟着哼起来。
      很明显,她喜欢这首。
      “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钟楚瓷问。
      “梦里。”他屏蔽周遭吵闹的小孩儿,仿佛专门为她回答。
      “好听么?”
      “嗯。”她低下头去,简短道。
      夕阳西斜,商今朝为这些孩子做了饭。
      钟楚瓷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起了类似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她难得笑成这样,恍惚之间有了小米的影子。仿佛她就该这样长大才对,融融晚霞照在她的脸上,商今朝忽然对妻子这个词有了幻想。
      直到香气混着热气从房中钻出来,孩子们才停了嬉戏打闹。
      一人拿了个碗蹲在院子吃手里的饭。
      因为没菜,他们也没有摆桌子,拿着饭碗边吃边散步边聊天儿。
      ”吃饭前,手要干干净净的。”商今朝拿起灶台上的巾布浸了刚才打来的淘米水,温和的蹲下来擦着每一个领饭的孩子的小脏手。
      钟楚瓷立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心中被什么戳了一下,遥记得商今朝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坏。
      商今朝盛了最后一碗,唤了一声门口发呆的少女,“钟楚瓷,这是你的饭。”
      有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嘴上还沾着饭粒儿,跑到灶台边儿童言无忌的问,“哥哥,你怎么一直叫姐姐的名字,你都不叫她娘子。”
      钟楚瓷一听这话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开口否认,但见孩子们兴致极高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粮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拉着同村的小伙伴儿,“小莲,你别瞎说,现在还是今朝哥哥追求阿瓷姐姐的时候嘞,追不追得上难说哦。”
      另外三四个孩子立马活跃起来,都围堵过来,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怎么追的啊,怎么追的。”
      商今朝用食指挠了挠额角道,“那个...我就是...”
      他怎么还打算说下去都不否认这段关系,钟楚瓷合了商今朝一眼,“你回答吧,你怎么追的?”
      这厮居然将炸弹扔给了他,“我就是做饭啊,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逗她开心。”
      小丫头不明白转向钟楚瓷,“那姐姐呢,哥哥对你这样好,你不感动么?”
      钟楚瓷耸了耸肩,“我不感动。”
      “为何?”
      钟楚瓷摘下小莲唇边的饭粒儿,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边抱一边走进夜色里,在外面的摇椅上坐下,“女孩子这么轻易感动可不行啊,男人追女人,流血破皮,豁出去半条命都是常有的何况这种小恩小惠。”
      打乱的珠帘落下,声音逐渐远去,她虽然嘴上这样教育别人,但心里对于商今朝大概早就原谅了吧。
      小粮则拍了拍商今朝,小小年纪竟沧桑的模仿起来男人对男人的嘱托,“女人不好追的,任重道远。”
      商今朝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小子怎么不帮着我说话,还是不是兄弟啊。”
      小粮被他掐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也跑去院子里面和钟楚瓷说话去了。
      “小粮,没钱是一定会挨欺负的,你还有妹妹要照顾,现在昭国百废待兴,等再大一些,等京城再繁荣一些,你去茶楼酒肆谋个职位吧。”
      小粮点头,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记住了!没钱就会被欺负。”小粮重复道,似乎要把这句话刻在心底。
      孩子们吃了饭就散散去了,商今朝和钟楚瓷也要回客栈了。
      他和钟楚瓷一路无言,走了一半才试图开口,“今晚有时间么?”
      “你要做什么?”
      “可不可以晚些再睡,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现在说吧。”
      “现在说不够诚心。”
      她猜想无非就是玉佩的事情,她也不想等的太晚,早说晚说她都不想在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了。
      说关系没有裂缝是假,可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他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无甚可说,更何况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别说,就今晚,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事情,是必须要郑重说出来的事,是必须要严肃对待的事情。”他说完便朝另一个方向奔去,“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米铺子。”
      他要去拿那一袋糯米粉。
      商今朝提前借好了食堂,倒入锅里加糖加热至糯米粉凝固。
      然后把凝固成胶状的糯米团子拿出来,笨拙的从中间掏个不规则的洞,拉伸开来切下大小均匀的十个小块揉成团子。
      粘上他在古玩店槐树下捡的槐花,当然那槐花他也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用的也是最干净的。
      做完之后,又仗着他给过打赏钱,跑去人家储物的冰窖子里,大概这样等了一个时辰,他也就在那地下冰窖子待了一个时辰,他怕期间厨子过来找什么东西没看见,把这东西弄丢了,另外,他也好时不时的戳一戳,生怕把这东西冻得太硬,影响口感。
      直到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他才跳出去,拿了个瓷碗,还有兜里一直未送出去的耳坠敲响了钟楚瓷的门。
      钟楚瓷果然一直没有睡,一直在信守承诺的等他。
      他浑身冷的像冰一样,整个人还在打着细小的冷战。
      “你去哪儿了?”
      他狼狈的走进去,把手里的瓷碗放在八角桌上。
      “我知道,我有愧于你。自从那天我打碎你的玉佩开始,我就一直在反思,我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要我开口才好。”
      钟楚瓷知道他今日定当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商今朝本来会特别的难以启齿,特别的尴尬,可想起来她的仗义,她的倔强,她陪着孩子们嬉闹的笑脸,这个少女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太多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不能开口。
      他转脸看向钟楚瓷碧蓝色的耳坠,“你的耳坠旧了,换一个吧。”
      他打开掌心,是那一副他雕琢的不怎么精致的耳坠。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廉价的成色取材于哪里,也算是世间独一无二。
      少女颤抖的拿过来,无数种情绪在心口炸开,她居然还能触碰它,说她不为一时冲动后悔过那是假的,可没想到他竟真的捡上来了。
      “我知道,你说得对,死物破碎不能复原,但爱会,爱会延续。阿娘虽然走了,但你要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代替阿娘来爱你。就像碎掉的玉佩以另一个形式完整的出现在你眼前,有人会想重新把它送给你,只为让这块玉再次装点你,陪伴你。我依旧愧疚,这样做也不是为了弥补什么,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钟楚瓷,如果可以,我想爱你。”
      如果可以,我想爱你。
      他说什么?
      在那一刻,她如遭雷击。
      爱这个东西,不论前世还是重生,她都没有体会到半分,她觉得她娘在床上和那些贵人们说的情话的样子十分恶心,又假惺惺的,爱这样廉价,没人会把这个字当真。
      她的脑子突然空白一片,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在花楼里人人都可以谈情说爱,在钟楚瓷这浅薄的阅历里,爱就像谎言。
      她不会爱,也不懂爱。
      若是...若是有这个机会,若是眼前这个人,他若肯穷追不舍的教她这种无聊的东西,她是否愿意免为其难得学一下。
      其实商今朝又何尝懂爱是什么,他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乱成一团,他虽说了那样的话不过是想迫女二原谅与于他,可为何要求原谅就要说爱呢。
      说出去的话就像倒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覆水难收...都怪玄子练不喜欢女主非得抢一个跑灰NPC。
      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嘛,若女二能原谅他,能与他建立感情,是不是...是不是就算玄子练死缠烂打也不会有什么希望了。
      如此想来为了拆散男主女二,他得多多纠缠才是,洗脑也要给这个小孽种洗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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