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实验》长风吹月

71、第 71 章

　　雁看向那些脑，这些脑大小不一，看样子来自于不同的种族。

　　雁问道：“你们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一个脑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死在那个树人手下的就是我们的科学家首席，他研究出了人造太阳和人造月亮，但是我们怎么也解决不了灵魂在同一区域永生的问题。”

　　“我们看到灵魂也有躯体之分，如果组成灵魂的躯体被破坏，那么灵魂也会消逝。但是，灵魂难道不是意识的集聚吗？既然是意识，那么应该可以有各种变化。所以，我们就开始进行各种灵魂切割实验，最终发现只有脑能在能量输送下长久维持生存。”

　　“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刚刚死在树枝下的脑，也就是我们科学家首席，他已经活了五百年之久。按照你们人类的灵魂寿命来说，他已经活过了极限，但是他刚刚被你们弄死了。”

　　“谁让你们研究这个的？”柳戈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是巨人的实验场，我们也都是祂的寄生体，祂在研究时间的奥秘。”

　　“所以，你们的研究结果是什么？”

　　“我们研究出：祂要死了。你们知道祂是四维生命，但是四维生命的时间线也不是无穷尽的，当祂时间线截止的那一刻，祂的身躯同样会湮灭。但是时间是一种物质，祂可以抢夺别人的时间活下去。祂在同化我们的同时，我们也在为祂制造时间。”

　　“你们怎么制造出时间？”

　　那只脑身上连接着多个线条组成的能量线，能量线在她们视线中微微颤动了一下。

　　“看见我身上连接的能量线了吗？这里面输送着源源不断的时间粒子。在这座塔的中央处有个转化装置，这个装置正在持续地输入克比再转化为时间粒子，这些时间粒子维持着我们的灵魂不灭。”

　　这只脑为她们解惑道：“还记得云报传出的克比减产消息吗？曾经有消息称，深渊产出克比年减百分之三十，灯塔年度经济增长率将下滑百分之十五。事实是这个转化装置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吞金兽，它吞噬掉了巨量的克比转化为时间，虽然效率低下但是好歹能给巨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雁说道：“我们下层位面多了很多散落的克比，这是为什么？”

　　“因为没有成功转化的克比四散逃逸了，这就像是一个循环，这些克比去到了曾经生产它们的家园中。灵魂碎片难道也有记忆吗？说实话，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只是我们已经陷在时间问题中太久，不然我们一定很愿意仔细研究下这个问题。”

　　落叶归根。那些灵魂粉碎后部分成为供养巨人的时间粒子，部分循着灵魂中的记忆来到生养她们的家园。哪怕是再微小的力量也可以，用我最后一点灵魂微光填饱家人的肚子。

　　让家人活下去，这些克比是她们仅有仅剩的一点希望。

　　黑渔海的海娘子们就靠着这些克比过活了一年又一年，而远走的雁终于来到了第2层，她见到了那个转化时间的机器。

　　雁抽出弓箭，她一箭射向塔中央的机器，那些能量线条仍旧纹丝不动。

　　当雁要走上前毁掉那个机器时，没想到柳戈拉住了她。

　　“我要毁掉它。”

　　“是的，但我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柳戈走到机器前，她看着各种能量线条交织而成的空间装置，她在这里感受到了无数灵魂时间线中的痛苦回忆。

　　一幅幅画面闪现，柳戈将这些画面凝聚到了一起，最终这些世间苦难成为了一团火。

　　她将火丢了进去。

　　塔内所有的脑都开始发出惨叫声。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没有心的脑也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吗？

　　火顺着能量线烧到了这些脑的身上，到处都是滋滋作响的声音。

　　莉莉忍不住想吐，她说道：“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她们捂住口鼻难以直视这幅场景，但是柳戈看到那些脑的身上除了火光外还有一个个虚影扑了上去。一个个痛苦回忆中的灵魂走了出去，她们开始撕咬踩踏，将那些脑变为一地的浆体。

　　以太系统提醒道：“恭喜你，你消除了明珠之塔的污染。”

　　柳戈问他：“弑神任务进度还差多少？”

　　【弑神计划完成度：95%。】

　　“艾丽和陈澈已经清除了高维领地的其余污染，现在只剩下她们自己了。不过，她们很快也要死了。你看，这是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以太向柳戈展示了一个透明圆球，艾丽和陈澈正躺在其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是哪里？”

　　“最终的出口，也就是通往彼岸的出口。”

　　柳戈开口说道：“这是巨人的眼珠。打破它，我们就能自由了。”

　　以太说道：“我看到了，她们其实在等你。柳戈，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那就是杀死巨人。”

　　柳戈跟雁、莉莉、树人和地精走出了开始倒塌的明珠之塔，那些能量线在火光中爆炸，将这座实验室化为废墟。

　　柳戈对身边的雁说道：“你们回绿洲基地吧，准备一起离开这座灯塔。”

　　地精小白问道：“灯塔会破碎是吗？”

　　“是的。”

　　“那我们最终会去哪里？”

　　“去不同的世界，经历下一个冒险故事。”

　　雁看着柳戈，她说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会的。你们未来将经历一个个冒险故事，遇到一个个不同的伙伴，拥有不同的家人和伴侣，但你们的灵魂底色和记忆不会改变，一切都存在于你们的灵魂中。也许有一天，你们会记起这一场冒险，到时我们就会再次重逢。”

　　她们上前与柳戈一一拥抱，地精在柳戈身上流了两滴泪水，树人还珍惜地送给柳戈两颗自己的眼睛。

　　树人说道：“柳戈，送给你我的眼睛，你可以将它们慢慢变为太阳和月亮。你可以建造一个星系，到时候等我记起这场冒险，这两颗眼睛会为我指路的。我会找到你！”

　　柳戈收下了树人的眼睛，这给了雁、地精和莉莉灵感。

　　雁用魔法取下了自己的唯一一侧翅膀，地精剪下了自己长长的白发编成桂冠，莉莉取出女巫施展魔法用的魔杖，她们都将自己的珍宝送给柳戈作为了临别礼物。

　　“柳戈，等我们来找你。”

　　“我会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