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反击楼上》朝雨_

7、像一只小狗一样蹭蹭

　　路雨厨艺算不上太好，但看到甲方爸爸坐在自己对面大口吃着一碗平平无奇的面，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天赋。
　　“一天没吃东西了。”景阳吃相不差，饶是饿得不行，也没发出太大声响，吃完还能勤快地帮她擦桌子，“又麻烦你了。”
　　总这样说，路雨却没看出他丝毫不好意思。

　　“不客气，这楼上楼下的。”路雨谨记乔桥的交代，一定把金主爸爸招待好了。
　　路雨又给他夹了个煎鸡蛋，旁边放着一点自家母上做的几种咸菜。“老家带来的，”路雨推向他，“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景阳用行动告诉她答案。一大碗面吃干抹净。

　　这段时间景阳经常来，她住的是中间套，侧边窗户里就能看见光亮，他也能判断她在不在家。
　　一回生二回熟，路雨一开始只是煮面，后来爸妈给寄了当地很有名的粽子，糯糯的，景阳也爱吃，再后来就是炒个蛋炒饭，煮个饺子。
　　路雨绞尽脑汁招待好。景阳也不挑。
　　有时候要出差也会提前和她说。十天半个月后再给她带一些当地的特产、礼物回来，当做餐费。时间长了，还会中途给她寄回来。
　　有时是内蒙的羊肉，有时是川渝空运的豆花，比利时各种浓度的巧克力，大不列颠的碎花杯子.......
　　出差结束行李箱上还挂着最新的托运牌，就连同人一起到了她家。

　　“看电影吗？”路雨把碗筷放到洗碗机，听见景阳问她。
　　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从港市带回来的原版影片。
　　路雨擦手，帮他一起把放映机设置好。
　　景阳出差半个月了，很少见得下巴上的青色也冒了出来，头发也略长了一些，盖住他的眉眼，显得更专注了。

　　路雨鬼使神差地将乔桥的存酒取出。手忙脚乱不太会开，景阳接过，手指触过她的手背。两个人默契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自顾自找了其他事情做。
　　一人手持一杯坐在沙发上，路雨光脚缩在沙发一侧，盖着长长的毯。
　　电影刚获了金球奖，国内尚未上映。讲的是爱人从相遇到分别，很伤感的故事。
　　路雨默默啜泣，又不想被发现，只好抬头喝酒。
　　“怎么一个人喝。”景阳靠近，自己的杯子与她的杯子相碰。
　　发现她眼角有泪，“傻。”伸手抚上她眼睛，接住一滴泪。

　　这张脸她见过很多次 ，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人生的真好，眼睛又神又长，浅浅的折痕盖下来又显得内敛，鼻子高直。
　　景阳从眼睛顺滑到嘴唇，眼睛哭得红红的，嘴唇也肿肿的。像个小兔子，可怜兮兮的。
　　他不压抑自己，欺身含住。“唔。”小兔子又惊又慌，声响在他耳里更撩人了。
　　手从宽大的卫衣下伸进去，掐住又紧又滑的腰，让她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把快掉的杯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想了没。”他低低哄她，唇齿间还有细丝勾连。
　　“嗯？”路雨害羞，窝在他肩膀。
　　手往下捏，她更不敢抬头，抱得更紧了。半天传出闷闷的一个“嗯”。

　　“不是这个想。”他挪了挪，让她感受。

　　路雨不敢多想她和景阳之间的关系，早上醒来人已经又在国际航班登机口了。
　　“起了吗？”男声难掩好心情。
　　“嗯。”路雨听着机场播报声，“又去哪？”她忍不住问。
　　那边似乎走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换了一边听电话，“两家新店齐开新加坡，去看看。”
　　路雨前两天看到了这个新闻，两家店分别落地新加坡“银座”之称的乌节路义安城和滨海广场。
　　景阳提醒她，“好好休息，回来见。”
　　路雨闹了个大红脸，匆匆收线。

　　挂掉电话，绿色软件上多了一个小红点。
　　点开看是小郑助理发来的一张图片，路雨点击放大，一身套装的男人左手持手机，右手拧矿泉水瓶盖，站在vip休息室茶水间的角落里。
　　路雨轻笑，点下保存。

　　退出页面，又跳出来好多消息。
　　“我景总的嘴角比AK还难压。”
　　“笑死我了，他怕我们偷听躲在角落里打电话，小路姐你拿捏了。”
　　接连好几个表情包，路雨回了个“苦笑”的表情。
　　“空中飞人本来行程安排是在当地休整两天直飞狮城的，某人非要拉着我们回国。”
　　“美其名曰让我们回家陪陪爸妈。”路雨都能想到屏幕对面郑语安一边盯着景阳，一边噼里啪啦打字吐槽的警惕样子，“谁不知道他爸妈在港城，才不要他看呢。”
　　“飞了十几个小时哟，就为了看一眼。”

　　难怪昨天到家风尘仆仆，眼下青色。晚上还抱着她去洗澡，“不要。”路雨别别扭扭，拽着被子不放手，瓮声翁气，“我自己去。”
　　暗色中景阳单手扭开台灯，一手捞起她，“听话。抱好。”
　　手托在臀上，让她再靠上点。

　　路雨从小到大父母对她要求都很严格，很小的时候就让她自己睡。读书时代也很少和人同睡一张床。
　　现在旁边莫名多出一个人，虽然眼皮重得很，还是睡不着。
　　路雨看他累得很，不想吵他，轻轻往床边挪。
　　一只大手揽住腰将她圈进怀里，“抱抱。”像只小狗一样下巴在她头顶蹭蹭。路雨双手抱住他，仿佛有催眠剂一样，又踏实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