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月浮生

4、四

　　国王的书房内。

　　艾利气愤的拍打桌子，大声的说：“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叛乱！”
　　“不必生气，这赌局才开始下注。”
　　央城镇定无比的对艾利说。
　　“艾利，将守城的属于皇家的士兵抽调回三分之二。要快，时间快到了。”
　　“可是，陛下，那样不就等于把除了王宫余外的地方都给了叛军吗？城里的居民要如何是好？”
　　“我就是要用这样的劣势逼他出来！至于城里的居民，叛军是不会伤害他们的。叛军是冲着国王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来的，他们不会伤害其他的无辜。”
　　“陛下就如此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无辜么？”艾利极不放心的问。
　　“是的。我有绝对的把握。艾利，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是那个人教给我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央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是那么的自信，宛如一个操盘天下的神明！
　　艾利看着他自信无比的脸，决定，相信。
　　艾利利落的行礼，然后走出书房，去布置兵力。

　　也许是有敏锐的人察觉了，王都表面的平静再也不能掩盖平静下的汹涌波涛了。城里的人们变的不安起来。
　　央城利用这一点，不着痕迹的将在皇宫内的祭祀典礼转移到了皇宫外面，美其名曰，安抚民心。
　　艾利尽心尽力的为央城布置着兵力，并且还与布娜•苏斯和莱文•欧米加周旋，煞费苦心。
　　当布娜•苏斯和莱文•欧米加同时提出要提调军队安排在祭坛四周以保卫国王陛下的安全时，被艾利想都没想就以“保卫国王是皇家禁军的职责，不便外人插手”而回绝了。
　　祭祀当天，祭司长杰弗里•梅林同央城一同盛装出席。当他们出现在祭坛上时，臣民欢呼：　　“国王陛下！祭司长！国王陛下万岁。。。。。。”声音经久不息。
　　央城暗自庆幸，还好当初没有因为一时的判断失误，杀了这个古怪精灵的老祭司长。
　　祭祀的重要环节，是祭司长将圣水沾到国王的额头上，这代表着，神对国王及国家的祝福。央城单膝跪在祭司长的面前，等待着神的祝福，同时，他也在想，叛军们也该动手了吧。
　　当祭司长沾了圣水的手指要沾到央城的额头时，原本用来庆祝的烟火不合时宜不合地点的在观礼的人群中炸开。
　　一时，人群混乱。
　　潜伏在混乱人群之中的叛军们，纷纷举起旗帜，向祭坛中心攻打过来。
　　央城笑了。
　　这一切，他都计算到了。
　　他对艾利下了命令。
　　告诉士兵，如果不能抵挡住叛军的凛冽攻势，就退回到皇宫中。不需要无谓的牺牲与浪费！
　　央城在几个近卫的保护下，顺利的回到了皇宫之中。
　　四个小时之后，艾利回来了，带回了担任祭祀保卫的大半士兵。
　　艾利见过了央城之后，立刻投入了保卫皇宫的战斗。
　　由于祭坛的事件全都在央城的计算之中，艾利对央城的信任值成直线上升。他现在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即使要陪上性命我也会守护陛下的。”
　　艾利奔跑着加入了战斗的指挥。

　　陛下，你曾经问过，我是效忠先代国王，还是央城？
　　我现在只为你效忠而已，为了我的誓言！

　　由于，保卫皇宫的问题央城已经计划过，现在，只需要具体的操作而已，艾利在这其中只不过充当了一个传话人的角色。但是，他仍然觉得荣幸。
　　皇家的军队与叛军的第一轮战斗到天黑时，结束。
　　央城下令，让士兵们好生的休息，以养好精力准备下一次的战斗。叛军这边的统领下了同样的命令。
　　央城趁着这个空挡，来到了皇宫的屋顶——那个他从那里看到过皇宫外人们庆祝丰收的地方。往日他是一个人来，今日，他叫了艾利一起。
　　到了屋顶，央城叫艾利跟自己并肩坐下。
　　艾利推辞了一阵，但，拗不过央城，只好坐下。
　　等他坐好，央城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当自己非常痛苦的时候，如果只有一个人对自己伸出援手，那么，自己一定可以为这个人赴汤蹈火吧？”
　　“啊？你是指什么？如果是你，你能吗？”
　　“我能！但是，我现在做的事让我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
　　央城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迷惘。艾利突然害怕起来。那个自信满满的他到哪里去了？如果他退缩了，那这皇宫中至少几千的性命将如何？
　　艾利以最严肃的声音对央城说：“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陛下，您已经没有退路了！您只能向前！如你计算，那个人将会到你面前来！请相信自己！”
　　央城抬头，对一脸严肃的艾利轻笑。
　　“我怎么能在这紧要关头迷失呢！谢谢你艾利！”
　　后来，央城跟艾利在屋顶上坐了很久。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天明。
　　天还未大亮，叛军就已经开始进攻。
　　由于皇家军队的兵力少于叛军，皇宫的一个侧门似乎快要被攻破了。
　　央城决定带着为了保护自己安全而留在书房及四周的将近60名剑术高强的近卫前去支援。
　　当央城戎装带领近卫前去时，那个带怪异面具的人出现了，近卫戒备的拔刀相向。
　　央城看着他，笑了。
　　他出现了。
　　这赌局他已经小胜了。
　　那人摘下面具，那记忆中的脸真实的出现在央城面前。
　　他对他说，
　　“潘，我回来了，如你所愿。”
　　他笑着叫他已经遗忘了六年的名字，那笑容耀眼的让他都睁不开眼了。
　　他张开手臂。
　　他拥抱了他。
　　他说，
　　“潘，我要去当国王了！”
　　说着他摘走了他的王冠，戴在自己头上。
　　他转身要走。却发现，衣角被潘拉住。
　　他对潘说，
　　“你已经自由了，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了。抱歉，我自私的占有了你六年的自由。”
　　他依然笑的耀眼，依然温柔。
　　“央城，我想要的只有你！”
　　恢复了身份的潘看这他的眼，坚定的说。
　　“请不要再丢下我，独自离开。我很寂寞。”
　　“……”
　　“而且这场赌局是我设的，我应该看着它完整。”
　　央城看着他，将手伸给他。
　　“你愿意同我一起来吗？我将去敌人很多的地方。”
　　连说的话都如同六年前一样。
　　这是再一次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
　　伸手。
　　微笑着说，
　　“请让我成为你的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