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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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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所以说隔壁大叔能不能不要总是在阳台上抽烟啊。
真的很呛咳……咳咳咳
——哈？
01.
我想我今晚大概应该是没有失眠。
……早在十分钟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且现在正在做梦
——对，就是这样。
我梗着脖子转过身，迈步走回床边。
仿佛这样就能忽略掉阳台上抽烟的男人确实存在的事实。
确切来说，他只是倚在栏杆上，半屈起一条腿，夹在左手指间的香烟安静燃着，配合他蓬松的卷发，将通身慵懒的气派演绎到极致。
——硬要说的话，这梦做得多少有点物超所值。
02.
我得睡了。
这次是真的。
03.
这一觉睡得不错。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拉开卧室窗帘看到外面缩成团的黑衣男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脑仁都在发麻。
“……”冷静，冷静。
我深呼吸几次。
……根本冷静不下来。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我甚至能在这家伙的眉毛上看出略微的霜感。
你别说。
这家伙的睫毛又长又翘。
04.
他好像有点发烧。
05.
我快速缩回摸过他额头的手，不自觉开始撕咬嘴上的死皮。
要见死不救吗？
可这家伙来路不明不说……他看起来也真不像什么好人。
但是我一平头百姓有什么值得坏人惦记的呢……我最近也遇什么奇怪事……
稍等。
我想起了某个无家可归的池面警察。
06.
没办法了。
07.
“得罪了。”我看着男人额角在被我拖拽的过程中磕红的小块皮肤，双手合十小声道了几声罪过。
家里面值钱的东西我都已经加密锁好。
先把这家伙安置在客厅。
……还有什么准备不周的地方吗……我摸着下巴考虑。
“啊，对。”
——「食物在微波炉里，稍微加热一下就好。」
「在您手边的小包里放了一些零钱，如有需要请自取。」
我想了想，在便利贴上再添一句，「看在这些的份上，请您不要伤害我和我的小窝（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08.
再抬表已经是早上八点五十八分。
想准时上班打卡已经不可能了。
——但是，奔跑是一种态度。
“呀……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元气满满啊。”隔壁推开窗正好看到我在楼下狂奔而去的大叔如是慨叹。
“爸爸——怎么昨天晚上又熬夜！”
“啊，这个，其实，哈哈哈……”大叔挠头。
……
09.
我扒着门框大喘气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店。
于是退出去看了一眼奇丑无比的店铺招牌又回来。
——没错啊？
但…
这破店怎么可能有生意如此兴隆的一天的啊？
各式各样的青春靓丽美少女在店铺落座，谈笑风生。
画面极其缤纷养眼的同时重点突出。
“早上好。”
画面里众星拱月的重点——确切来说，也就是萩原研二，扬着如同夏日冰汽水一样令人心动的笑容同我招手。
10.
“早上……好。”
点单的客人实在太多，我很快就被迫将早上的糟心事抛到脑后，全身心投入营业。
再有机会喘口气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
我把吃完简餐的餐具摞到一起打算放到水龙头下清洗，却被萩原研二抢了先。
“不用，说好了你做清洁我洗餐具。”我拦住他。
男人勾着唇点头，“好，都听你的。”
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小臂滚落，他扭头冲我眨了下眼，“前提是，在你身体舒服的情况下。”
我怔住。
耳根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
突然想起来他从昨天起为我准备的一直都是温水。
甚至包括今天中午的红糖鲷鱼烧
——我一直以为只是巧合。
11.
“怪不得萩原君那样受欢迎。”我轻咳两声。
眼看他眨了眨眼又要说什么，我迅速将话题岔开，免得场面变得更让我难招架。
“——说起来，萩原你，”我顿了顿，寻找合适的措辞，“有招惹过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吗？”
有水滴从水龙头口缓缓掉下来。
12.
我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萩原研二那双鸢色的眼瞳如此凌厉的样子。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很快他就用一如既往的柔和嗓音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是有什么人找我麻烦了吗。
我沉默半晌，点头，又摇头。
“其实到目前为止也不算太麻烦。”
但确实很让人不安。
“怎么说呢，他……”我一边回忆，一边比比划划，“他很高……但是没有你这么高，嗯穿黑衣服……一头卷毛，还有抽烟的习惯，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额睫毛很翘……萩原君你怎么了？”
眼看着萩原研二的脸色越来越奇怪，我及时止住话头，询问。
“不。”萩原研二抿了抿唇，摇头，“没什么，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13.
“是你想的哪样？”
门口的风铃再次晃动，话题中心的恶人颜池面单手拎着西服外套搭在肩上，长腿一迈，在我们面前站定，语气并不好听。
我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弹跳到萩原研二背后并顺手抄起吧台上的玻璃瓶完全是下意识动作。
结果恶人颜的脸色看起来更差劲了。
14.
我飞快打量着他全身，企图从他的状态判断出我狗窝里的财产状况。
男人仿佛洞悉了我的想法，迎着我的目光恶劣勾唇，“如果我想，你不会觉得靠那几个破密码锁就能拦得住我吧？”
“？”
我瞪大双眼，“……你”
话还没说完，我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15.
这家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是要哭了吧？
不稳的气息，发红的眼眶，细看之下其实称得上凌乱的头发……
怎么看都透出一股弃犬的味道。
16.
空气再次静默。
听起来，店里的水龙头该换一个紧一点的了。
这样下一次沉默难熬的时候至少不用听它嘀嗒。
17.
一向能说会道的萩原研二像是被摁下了静音键。
恶人颜颇有气势地往前走了几步，看那架势我本以为他要挥拳揍他
——但是并没有。
他甚至没有伸手碰他。
该怎么形容那种克制呢……好像是怕一伸手，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于是他就只是静默站着，咬紧了后槽牙，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眼眶通红。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敢眨眼。
18.
冬日午后的阳光为两人勾勒金边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恶人颜到底是哪点让我眼熟。
于是我大踏步走出去，成为这幅画里率先动起来的一笔。
“给抱一下快点的吧，哎呦——”我用力推了把萩原研二的肩膀，满意地看到两人的胸膛相撞。
然后萩原研二不负我望，抬手给了恶人颜一个相当用力的拥抱。
19.
——到底是哪里眼熟呢？
20.
大概是两人踏进店里之后身上那股子孤寂又易碎的气质吧。
我每次瞧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欠着他们什么一样
……或许，只是一个拥抱。
就像现在这样。
我撑着下巴，点头。
21.
“小阵平？”
如果那家伙没有晕过去的话，我想我会更自在一点。
——更不要提在我和萩原研二手忙脚乱的时候一脚踏进店门的某金发大猩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