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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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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这也是刚才弄的,江景时突然的掀衣服,让黎忘呆了好一会儿神都没什么反应,江景时给他看什么,他就直勾勾照看过去,也不躲开视线。
他直白的目光反倒把江景时看得有点不自然了,他很快就把衣摆给盖了回去,语气有点凶:“你还真看?”
黎忘眼里写着困惑,他歪头想了想,慢得不止半拍地抬起双手,虚虚捂住自己的双眼,“噢,这样吗?”
江景时捂着自己腹部,语气贱嗖嗖,“晚了,你已经把我看光了。”
“……”黎忘沉默地咽了口口水,咽完有点后悔,应该吐他口水的。
黎忘不跟他闹了,伸手去拿消毒水,再拿起那一小包棉签条,“你快躺好,我要给你处理伤口了。”
“你会处理吗?”江景时只浅浅挨着床头,他舒展开双臂,放心由黎忘任割任宰。
黎忘不理他,露出腰腹处的淤青后就开始消毒上药。
空气都是安静的,谁也不说话,只剩下若即若离的呼吸声传进耳朵。
黎忘给他上药上到一半,觉得用棉签不够劲,干脆直接就上手了,他的指腹沾着药膏在江景时的腰间上药,上着上着他又停下来了。
“江景时,你不要呼吸了。”黎忘小声地,很正式地告知江景时。
“嗯?”江景时不理解,但依着他的话照做了。
黎忘如愿把药给他上好了,上好药后,掌心随意在没淤青的地方拍了拍:“好啦。”
黎忘上药的力度不算太重,江景时怀疑淤青都没揉开,但没关系,回头再让他上多几次就好了。江景时把自己脸蛋凑了过去,让他继续上嘴角的药,“所以为什么刚刚不让我呼吸?”
黎忘将新的棉签放在药瓶里浸泡着,他看了眼江景时,说话有些结巴:“我的手碰到你肚子上,你一呼吸,肚子就会上下起伏,我上不好药呀。”
“好吧,那你适合给死人上药。”江景时皮笑肉不笑道,占着两人距离靠得近还捏了捏他下巴。
黎忘躲开了,他瞪了江景时一眼,“你不要嬉皮笑脸了,受伤不好玩。”
江景时嗯了一声,“可他确实欠揍。”
江景时本意并不是想跟怪人打起架来,他只是想抓住这人的面具,至少不能再让这个隐患一直出现下去,不料对方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激烈,无奈之下只得强行打了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抓住那人,只得期盼监控能查到一二。
黎忘的指腹揉过他的下唇,将嘴角的伤口给消毒了先,消完毒才意识他俩距离近得有点过分了,他的后背挺直往后仰着,整个人快往后摔去,又被江景时一把拉了回来。
“你擦药就是了,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他的声音很轻,接连着叹了声气。
擦药就是了。
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做什么不成。
不成不成。
黎忘再也不抬起一点视线,闷声不吭继续擦擦擦擦药,心里别别扭扭觉得江景时这话说得很微妙,微妙地让他觉得耳朵有点痒,不对,他的心也有点痒。
再之后气氛就怪了起来,江景时没再破天荒跟他耍嘴皮子,黎忘也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劲儿嘀咕个不停。他俩擦完药后,就飞快分开了距离,倒也说不清哪儿不对路,就是待太近不自在。
他俩走出了医务室,黎忘还低着脑袋胡乱走路。
江景时拉了他一把,提醒他,“再走你就撞树了。”
“哦哦,好。”
*
他俩这趟厕所上得有惊无险,一上就上了大半节课,等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讲课讲得整个班昏昏欲睡倒了大半的人了。
他俩蹑手蹑脚回了座位,把剩下的半节课听了。
下课后就往办公室跑,跟老班虎二说声旷课原因,他俩没说具体,只说了受伤去趟医务室。
虎二还在琢磨今年联考的卷,看见学生受伤了停下手头的工作,视线围着江景时绕来绕去,嘴就没停下来过念叨着江景时咋就给嘴巴整破皮淤青了。
江景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想起正事,“哦对了老师,我想申请去趟监控室查东西。”
虎二啊了一声,“查东西啊……那我回头跟上层写个申请啊,到时候申请批下来了跟你说。”
江景时比了个OK,“谢谢老师了。”
每回江景时往办公室钻,虎二都会揪着他做思想工作,这回也不例外,他又拉住江景时的胳膊给想走的江景时拉回来,“景时你考虑清楚没,很快就期末考了,咱要不先调回文重班上……”
江景时又喊了一声谢谢老师,拎起身边碰上老师就呆若木鸡的黎忘一并大步离开。
哐当一声,他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黎忘替他擦一把汗,一步三回头担忧道,“咱这样直接就走行吗,老班话还没讲完……”
“翻来覆去都还是那几句,他心意不坏,但我也不会调班的。”江景时耸了耸肩道。
“那好吧。”黎忘长长哦了一声。
江景时跟人干架这一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也可能是陈美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江景时脸上还有很标志性的擦伤伤痕在,全校大半人都知道这个级脑子不太好使、非要待在吊尾班的大帅哥打架还被人打伤了。
“你被人打了??”商池惊叹着,围着江景时的伤口看来看去。
江景时一把推开他,冷嗖嗖着,“我也打他了。”
只是没人能看到罢了。
不过还是没人看到好,看到这样的神经病也不是多美妙的事情。
黎忘点点头,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人类语言组词,补充道:“对,互殴互殴。”
“……”江景时一把捂上他的嘴,他委屈地哇了几声,累了后就不叫了。
陈叙看了眼黎忘,想笑又不敢笑,咳了一声,转开视线。
*
倒也不想江景时打架一事传播力有那么广泛,能让第二天他和商池一块赶往教学楼的时候,走路走到一半,都被人拦路截下。
“哟大忙人,走得还挺着急呢。”徐栋的语调不上不下,怪气得很。
江景时被他拦下路,没什么表情上下扫视了他一圈。他对徐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回万圣节,徐栋借着学生会成员的身份刻意给吊尾班使绊子上,不是什么好印象。
“那看你也等很久了。”江景时看着他,心有点烦。
自己昨天作业还剩了半卷题没写完,想着早读前写完它,怎会不着急呢。
徐栋被噎了噎,倒也不恼,他若有其事看了眼纪律登记表:“江景时……诶找到你名儿了,都听说你打架斗殴了,我就按扣分上报了啊,到时候被勒令退学也怪不了谁了。”
三中学生会纪律要说不严也是不严,经常都对吊尾班学生宽容一些些,懒得去跟他们斗气,说严也是真的严,动不动扣个分就停课半个月甚至是退学,打架斗殴这种影响学校纪律的事儿还真不好说话。
江景时看着他挑事端,哦了一声,转身就想回去写卷子,“哦,那你扣呗,这学我也不想上。”
江景时随口应付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心觉徐栋这人还长不大,心态幼稚得不像个快成年的人。
徐栋又走快两步拦下他,趾高气扬着,“江景时你怎么越活越窝囊了,自从换班后你就堕落成这个样了?你别急,我绝对把你纪律分都扣完。”
“扣吧扣吧。”江景时挥挥手就要走人。
徐栋张开手臂要拦下他,“你真要走啊——”
江景时不明所以然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栋不爽他这个态度很久了,总是故作轻松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显得自己跳脚起来像个小丑。他急眼了,不轻不重推搡了一把江景时,叽里呱啦什么话都往面上蹦出来,“你别老把自己放多高啊,自己打架斗殴就自己承受责任后果,我可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商池已经忍很久没说话了。
商池觉得现在大家遇见神经病的几率越来越高了。
江景时看了眼钟表,他爱卷子如爱命,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哄了一下气急败坏的徐栋:“要不这样,你等我下了第一节下课后,我有时间了你再跟我开辩论会?”
他卷子真要写不完了。
徐栋将登记表往大腿上一拍,“你玩我呢?我看起来就很有时间找你了吗?”
江景时眼神暗了暗,有点不太耐烦地按了按手指骨节。他不耐烦的时候就会异常安静,比往常的安静更为安静。
“你明知道岑楠喜欢你,处处对你好,动不动就给你带早餐送早饭送情书,你一直不拒绝人家的好意,又没有任何表示,你算什么好东西?”徐栋越说越有底气,音量逐渐提拉到最大,路过的学生好些都回头看了他们几人好几眼。
江景时好一会儿前就异常安静了,现在听了徐栋说的话,也没什么表态。
岑楠?没听过的新名字。商池闻到了八卦的气味,他一下子就想起来曾经江景时桌上出现过,最后还被江景时收进了裤袋的情书。
但商池对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八卦都不太感兴趣,只是随着话音落下,看了眼江景时。
江景时按动骨节的动作顿了顿,脑海里闪过那封红红绿绿厕所清新剂包裹着的书信,不满地抬起了眉头:“谁跟你说情书是她送的?”
“你要扣分就去扣,要给我安打架斗殴的份子,就劳烦你先把和我斗殴的人士给找出来。”
徐栋也是听人传言江景时跟人打架了,对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了解,他下意识接话,“找出来干嘛?”
江景时莫名地看着他,“找出来,我再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