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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重新来过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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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等着那边说话。
“办，这事我能做主！”
陆怀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他们俩离婚的事，你能做主？”
“光耀在家，随时能办，你挑时间带人过来办手续吧！”
吴振邦只说了随时来办，没说尽快来办，实际上他巴不得立刻就办，他不希望这俩人的事情万一爆出来影响了品牌，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了。
陆怀谨又惊又喜，意外于吴振邦这么爽快的答应，也同时担心这其中有猫腻，于是又前后反复思忖了几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去告诉了林菀。
第二天，他又与杜律师通了电话，做好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后才让李大漠订了机票。
于是第三天，他带着林菀以及杜律师坐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去了广城。
上午十点飞机落地，他第一时间给吴振邦打了电话过去，双方约在了下午两点半在民政局门口见。
等待的四个半小时里，不管是他也罢，还是林菀，四个半小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四个世纪之久。想起上次两人一起出行，还是去川城的那次出差，两次身份不同，心情更是不同。
无比煎熬的几个小时里，人声鼎沸的茶餐厅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热闹，食客们大快朵颐，唯有这一桌，显得格格不入。
两点二十，陆怀谨三人提前十分钟到了民政局大厅，先抽了号。
“别担心！”他挨着林菀坐下，拍了拍了她的肩，示意她不要紧张，“有我和杜律师呢！”
林菀点了点头，可浑身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他摇头，“不会！”
听到他笃定地回答，她才心安了许多。
离婚窗口来办业务的一点不比隔壁结婚的多，她看着刚刚拿到离婚证的一对年轻人，仿佛仇人般的不肯再多看对方一眼，厌恶之情只一个眼神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婚姻真的这么不美好吗……”她幽幽的说。
陆怀谨看向她，又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是一对刚办完离婚手续的中年人，脸上写尽了疲惫和对对方的冷漠。
他沉默着无法回答，过去的他对婚姻没有过任何向往，似乎只有在夜深人静对本能欲望有所需求时，才会觉得有个固定的伴侣也不错。
如果说哪一刻让他有所动摇时，那就是在观澜壹号的那顿晚饭。
“陆总，人来了！”
杜律师一声提醒，才让他回过神来。
林菀闻声转身，看到刚进大厅的吴振邦和吴光耀，他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搀扶”着跟在父亲吴振邦的身后。
她不经意间的碰上了吴光耀的眼神，刚才还一脸冷漠的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扬起了嘴角，也看向了她。
她下意识的向陆怀谨身后躲去，只觉得这笑让她后脊发凉，仿佛下一秒就是他毫无征兆的变态厮打。
“老吴！”
陆怀谨主动叫了一声人，吴振邦只是很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办事窗口，问：“拿号了吗？”
等候的长椅上坐着有办离婚的，有办结婚的，看见这么大阵仗来办离婚的，还是头一次见，然后纷纷好奇的张望，猜测着该不会是哪个公众人物吧。有人悄悄录像，但被吴振邦身后的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警告着制止了。
“林菀，你也没多好，和我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娶你有目的我承认，可你答应我，难道就没有目的？可惜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闭嘴！”吴振邦压低着声音制止了身后的儿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林菀，低声叹息道：“荒唐！”
荒唐，的确荒唐，仿佛藏在内心最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不堪被人发现了一样，林菀只觉得羞愧不已，与吴光耀的婚姻至此，她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错就错在了当他向她招手时，她也草率的答应了。
办理离婚的过程很快，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后，看着他们签了字，最后盖上了冰冷的钢印。
钢印落下的那一瞬，陆怀谨如释重负，林菀觉得是解脱。
吴光耀呆呆的坐着，好像整个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似的。
“小菀……”他突然叫住了她，带着悔意的说了声：“对不起！”
刚转过身的林菀停下了步子，愣了一秒，若问她
有没有哪一刻是期待过与他的将来时，大概是他“追”自己的时候，那一捧花，那一后备箱的惊喜，是她曾期待过的一瞬间。
吴光耀的那一刻，是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天阳光正好，照的她的耳饰一闪一闪的，他当时就想，她笑起来的眼睛一定也是这样，一闪一闪的，满了光亮。只是这样的笑很短暂的出现了那么一下就熄灭了……
回程的飞机上，她沉默了一路，甚至觉得与陆怀谨一起回去都充满了羞愧。
观澜壹号不能再住了，陆怀谨让她继续住在近郊的那处房子，但她也只住了一晚就收拾离开了。
他难得松了口气多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就听朱阿姨说林菀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他不顾头发凌乱的去了楼上的房间，在她的床边柜上看到了一张字条。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他急着冲下楼去找手机，给她打过去，却提示已经关机。他再打，依旧是关机。
仿佛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昙花一现，他急的在客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脑子乱做了一团，想不出一点法子。
李大漠……对，李大漠！
紧接着，他又打给了李大漠。
“小菀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不见了。”
“什么？”
李大漠急的差点追尾，忙将车子靠边问道：“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这丫头怎么想的啊到底！”
陆怀谨在这头急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结婚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深深的恐惧感。
“陆总……”李大漠连叫了他两声，才听见他应声，“你别急，我去观澜壹号和她以前住的地方先找找！”
林菀其实哪也没去，她回了自己曾租的那间一居室，和吴光耀结婚后，这儿就一直空着，也没有退，曾经想过要是哪天吵架了，这儿就是她自我疗伤的地方。
李大漠的车子刚开出了两个路口，董事会秘书就来了电话，说明天上午要召开紧急董事会，他问是什么事，也没得到回答。
紧接着他又给陆怀谨去了电话，传达了董事会的意思，等着他的指令。
“你先去找小菀，我去趟公司看看什么情况。”
或许是对林菀足够了解，李大漠并没有先去观澜壹号，而是去了四维公寓。
“笃笃笃——”
他连敲了三遍，才听见里面的开锁声。
“可是找到你了！”
他看着面前的林菀，大松了口气，然后推门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总急上了头，只想到了你和吴光耀的那套房子以及观澜壹号，都想不起来这儿！”
“哦……”
她应声关了门。
“小菀，你干嘛突然离开啊，还关机，你知不知道陆总急成什么样了？”
李大漠没有第一时间给陆怀谨去电话，他隐约觉得林菀心里有事，他想先和她聊聊。
“我就是不想再麻烦他了，你们帮了我太多了！”
“这是你心里真正想的吗？”
她低头不说话。
李大漠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才算解了渴。
“你不说话我就说了！”他看着她，然后叹了声气，“陆总当局者迷，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拿你当妹妹看，我要是说的没错，你是觉得自己现在离了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李大漠就等着，一直到她点头，才继续说道。
“你呀，真是傻！”
他又气又心疼的指着她，最后那一指变成了安抚，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和吴光耀的这段婚姻不管过去是什么原因，从昨天起，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全新的自己，如果认为过去自己做错了，那么今天就是上天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而不是让你沉沦于过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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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维公寓出来，李大漠才给陆怀谨去了电话，说人找到了，就在原来的公寓。
陆怀谨松了一大口气，但放下电话，想起明天早上很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董事会，他就头疼了起来。
本该下班后去四维公寓看看林菀的，但他拉着李大漠在办公室加班一直到了很晚。
回去的路上，两人猜测着明天的董事会。
“传言有两个股东转让了股权，你猜被谁收了？”他合上了手机，问着前面开车的李大漠。
“盛？”
“看来他司马昭之心了！”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次的董事会是针对您的！”
“那我倒要看看怎么个针对法，难不成还要把我这个董事长干掉？”
“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我没记错的话，您的任期快到了。”
陆怀谨这才变了脸色，仔细一想，还真是。
“你提醒我了！”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广厦的董事长，倒也不是我多想坐这个位置，而是我不放心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被别人带坏。”
李大漠表情严肃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说，“这段时间因为小菀的事，公司您去的少，很多工作都是带回来做的，已经有人对您有意见了……”
他呵呵笑着，“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他们关注的，他们最关注的是每年年底能分多少钱，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他们的！”
他口中的了解指的是了解那些股东对自己的依赖，已经连着几届都是他任董事长了，无论是从回报上，还是从他个人的影响上，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