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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安阳的剑很久未出鞘了,此刻正抵在某人的脖颈处,隔着剑刃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喉结滑动。

      “莫要乱动。”虽她这样说,可剑已经划破了对方的脖颈渗出血来。待巡逻的人走远后,她将面前人一把推开,踹倒在地,伸手扯开了对方的面纱,是宋怀。

      “怎么是你?”安阳收了剑疑问道。

      前日宋怀派人送信到她府上大抵意思是朔王、宋怀和她兵分三路,可眼前却是宋怀跟了她一路。

      宋怀刚刚被勒了脖子又踹倒在地,轻咳了几声站起身来。

      “我听人说殿下一人过来了,我…圣上交代了不能让您有闪失。”

      安阳环顾四周收了剑,沉声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来反倒不会出事,快走吧。”她通过夜色看着宋怀也是一副乔装打扮,心想这人还不算太呆。

      自回京以来她的心气便一直不顺,似有棉花粘在胸口怎么都扯不开。

      她说罢便收了剑欲走,却被人扯住了袖子。

      “殿下,若你顺利抓住这群人打探清楚自然好,可若被他们察觉了又或放走了他们,只怕殿下如何也说不清楚。”宋怀拉住了她的袖子,待她转身时松手说道。

      “你在威胁我?”安阳侧目看着他,心中燃起怒火。她自是有傲气地,从前她只是公主时她便自认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做了将士她便是最英勇无畏的战士。可他不单怀疑她的勇谋还质疑她对盛国的忠心。

      宋怀拱手道:“宋某无意,殿下愿意涉险宋某已是感激,若置殿下于不利,便是宋某无义、失职。”

      好,很好。

      “我丑话说在前头,若发生刀光剑影之事伤到了宋大人,可怪不得在下。”

      安阳又道“若你真想做个见证,便少说话,将你身上无用的东西扔一扔,若惹檀国人起疑,他们可不管你家世背景。”

      说完她凑上前去,一双眼睛皎洁明亮,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如大人所言,若我反了水,宋大人这样好的家世,只怕贼人不能轻易松口,到时再惹得你爹娘祖父涕泪涟涟,肝肠寸断。”说罢将一支布袋递给他。

      宋怀并未理会她只低头将身上的东西检查了一遍,从怀中掏出一个刺绣的香囊,思量片刻后抬眼看安阳并未注意他的动作,又将香囊放回怀中,理了理袖子说道:“殿下的计划是什么?”

      安阳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宋怀已将身上无用的丢在一处,她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袋子并未查看,四下打量一番不着痕迹的将袋子甩到旁边一棵树上。

      “若你死了,这些身外之物也没什么好惦念的,若活着,再来取便是。”安阳甩了甩手,“另外,莫要再叫我殿下,喊我主子。计划什么的你不用知道,跟在我身边,把嘴巴闭紧了就好。”

      她看着宋怀有些迟疑,心生不快:“若做不到,还是快快回去吧。”

      “我听便是。”

      “哦?那先叫个主子听听。”安阳笑着说道。

      朝廷这帮人,面上跪的恭敬却个个以为自己功高盖主,对着皇帝恭敬,对他们这些皇子却是大多瞧不起的,她安阳离京前便是朝臣嘴中盛京最大的朽木一块,如他宋怀这样,自小被人捧在头顶挂在嘴边的名门心里更是清高,今日她便偏要灭灭他的气性。

      “主子。”宋怀面无表情地说道。

      安阳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情愿,但目的达成只觉心中郁结消散一些。

      安阳并未回应,转过身去丢下一句跟上便独自向前走去。

      走了没多久眼前出现一间客栈,踏进门去一个热情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内陈设朴素但打扫的还算干净,有寥寥几人在店内用餐。

      安阳环视一周后说道:“掌柜的,开两间客房。”又回头看着宋怀跟了上来便跟着那女人一起上了楼。

      “我看姑娘这副打扮可是从京城来的?”女人的走在前头笑着问道。

      “大姐好眼力,我们从盛京来,听闻堰州梅花开的盛,我与哥哥特意前来观赏。”安阳笑着答道。

      女人闻言:“姑娘可是好情趣,我们院内昨日梅花便开了,我给你们找间位置好的客房。”
      那女人下了楼后安阳扬了扬下巴示意宋怀进房间,他却在门口扭捏不进来,安阳便将他拉了进去。

      “你若有这般打算方才为何戏弄我。”宋怀喃喃着说道。

      安阳倒了茶水浅闻一番后一饮而尽:“有何戏弄之说,我让你那般称呼我也没什么错的,不是吗?”安阳不以为意的回道。说罢又到了盏茶递到宋怀手边。

      不一会儿门边响起了叩门声,掌柜端着餐盒上楼来。

      “这梅花酿是我亲手做的,一般人我还不舍得送呢,我看二位有缘,送一壶你们尝尝。”女人摆完饭菜后又从饭盒中拿出一壶酒,笑盈盈的说道。

      安阳也笑着回应:“那就谢谢掌柜的了,正好驱驱寒。”说完便倒了一杯递到宋怀面前。这时只听那女人惊呼一声:“公子,你这脖子上怎么还淌着血呢?”

      此刻她才注意到被她划破的脖颈此刻细细的血渗出来,无声的染透了衣领。

      掌柜的惊呼完之后便唤人取来了伤药:“我这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子将就着敷些药吧。”安阳拾了瓶子把玩一番,笑道:“没想到掌柜的是个行家,连这金疮药都配的。”

      掌柜的闻言却是一阵慌乱:“嘿、我家男人是驯马的,平日少不了磕碰,粗人没那么娇贵,我找村里的大夫给抓的方子,自己配的药。”

      安阳将药瓶放下,抬眸笑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像大姐这样手巧的人倒是不多,我家里武馆的师傅反比不上大姐这番手艺。”

      “姑娘家是开武馆的?”老板娘听后反问道,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

      “嗯,平日也做走镖的生意,我兄妹二人这是年关将近,借着探路的原由溜出来玩玩。”安阳饮下一盅酒后叹道:“好酒啊。”

      “那怪不得,我看你们二人这打扮也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出门也没个随从。”掌柜的听后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休息了,若有需要的只管到门口唤一声。”说罢掌柜的便退了出去。

      见人走后安阳从袖中掏出一支精巧的瓶子放在桌上,专心吃饭头也没抬的说道:“还是用这个吧,若留了疤可是我的罪过。”

      “明日如何打算?”安阳的头顶响起了宋怀平静地声音,余光之下她看到一双素手将药瓶拿起,药瓶打开的刹那间一股花香在房间弥散开来。

      “赏花,顺便守株待兔。”

      次日清晨,天刚蒙亮堂内已是很热闹,马蹄声、铜器撞击声还有孩童说话、男人女人交谈的声音,扰了她的清梦。

      她起身去敲宋怀的房门敲了半天却没人回应,推门进去屋里没有人,房间干净的像不曾有人住过。

      正当她想着人跑到哪里去时楼下争吵的声音更大了起来,一带着北地口音的男声吼道:“站住,若不想见血就乖乖交代。”接着便是一女子的哄劝声:“疯了你。”

      那男人的声音她未听过,女人的声音她听得出,是掌柜的声音。

      堂内站着一彪悍的男人,眼神凶恶,他身旁三五个男子将房门房间围住,而站在其间的便是宋怀,那男子使了眼色给同伙,正当他们欲行动时却被掌柜的喝住,“我看你们谁敢?这位公子是我店里的客人,谁扰了我的生意我饶不了你们!”掌柜的完全没了昨日的和颜悦色,俨然一只母老虎,霸气十足。

      周遭人看这她的样子一时之间举棋不定,场面陷入僵局。

      “怎么一大早的这么热闹?”安阳走下了楼梯向着宋怀走去,“我哥哥可是恼了这位兄弟?怎么看着场面不太妙的样子?”安阳虽笑着说话却将剑环在胸前。

      掌柜的看这阵仗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是我男人认错人了。”

      “听闻这一代土匪猖獗,今早这一看还以为我们这是住了黑店,想不到掌柜的就是大名鼎鼎母夜叉?”安阳虽这样说着却转身坐下,将剑放在桌上喝起了茶。

      掌柜的向后院推搡着刚刚面相凶恶的男人,嘴上解释道:“姑娘,都是误会,都是前些日子有帮打扮书生模样的山贼在这庄子上闹了一番,还杀了好些马,这刚刚是我这些兄弟急错眼了,冒犯了这位公子,还望二位谅解。”

      那男人像绷紧了弦,自安阳下楼来后他便死死地盯着她看,眼神中充满了警觉。

      “这样吧,二位早上吃些什么。只当是我们给您赔礼道歉的。”掌柜的端了新沏的茶送到了安阳桌上,赔笑的给安阳和宋怀倒了茶。

      “那就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闻言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正巧他们新抓的兔子,我吩咐厨房收拾了也给二位尝尝鲜。”说罢又瞪着刚刚的男人推搡着将其拉到了后院,而堂内其他人见此情景也没了刚刚的戾气,规矩的开始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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