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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奇制胜 ...


  •   夜色渐晚,江火渔眠。

      “哎呀,我这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可偏偏麻烦死活要找上我,我也是死活没办法呀!”只见一人头也没回的叹道。

      这人缓步走在河边,脚步很是轻快,他身着一件玄色且袖口、领口、腰间都夹杂着缃色条边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一支八宝葫芦,是一俊俏男子。

      五官端正,眼尾稍向上翘,似狐狸之眼一般,嘴角好像还带一丝笑意。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他背后闪过,接着几枚飞刀如闪电一般向他齐飞而来,飞刀快,哪知这男子更快,他手上早已拿出腰间的那支“金纱八宝葫芦”飞速挡在胸口前,葫芦上立马发散出金光挡落飞刀,金光照清了来人的身形,是一老翁。

      这老翁手上泛起黑气漩涡,与那葫芦相撞,瞬间被击的急收回手。

      老翁吃痛心中念道“此小山中怎会有功力比我高出数十倍的人,刚刚那一爪可是集结了十倍怨灵的,竟然瞬间悉数散灭,此人定非同小可,得赶紧走。”

      老翁看着那闪金光的葫芦心下更是骇然,直冒冷汗心中惊道“这……这金芦…莫非是那曾经江湖第一的江……江余煦。”

      那男子笑着喝道:“得亏我是个好客之人!来都来了,既然这么着急走,那我送您一程!”

      说话间手掌泛出金光,伴随一阵气功打入老翁胸口,口中喊出一个字:“散!”

      老翁五脏六腑登时被震得疼痛不止,手中凝着的黑烟尽数消散。

      老翁倒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男子扎成中束的头发上有一条缃色发带,发带两端吊着两颗小巧的亚腰葫芦,在夜风中飘舞,男子手中运气准备给老翁毙命一击,口中道:
      “小小控怨师,解决你,这一掌只需二成便够了。”

      说罢,手中挥出最后一掌,老翁登时毙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手摇铃的清脆声响伴随一阵灵气袭来,只见一声声响从河边的牛刀草丛外传来:“江余煦!”

      此人语气很重,喊完来人才从旁边的牛刀草丛外穿进来,他走到方才那位男子前方对着他继续喝道:

      “江余煦,你们宗派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杀人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你不过是仗着有“金芦巅峰”之称就心高气傲,你们这些人不过和你们宗主一个性子,都借着英名用些邪术,真是害人不浅。”

      江余煦嘴角微扬道:“我道是哪位豪杰子弟?人还没露面,声倒是先闻啊,韦元适!只是我杀的人中可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韦元适嘴角微抽,甩了甩黑白交错的衣袖,怒道:

      “呵,你们宗门的人可真是废话多,不过,我可知道你现已不是金宗派的人了吧哈哈,也是,被驱逐之人嘛,命也大不到哪里去,江湖第一又怎么了?我还怕你这曾经的江湖第一不成?还没一个是无辜的哈哈,依我看啊,你最应该杀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江余煦掏了一把扎成中束的头发,笑中带有讥讽的语气道:

      “江不江湖第一我可不敢说,不过你这人什么毛病,说我一人倒也还好,可你以偏概全的话术可真令我江某叹服啊,再说了,当年谁不知道是你们宗主自己被邪物混淆视听出的手打伤我们宗门几百弟子,倒反过来指骂我宗门和宗主,可笑,可笑!”

      韦元适手上铃声再次响起,他指着江余煦骂道:“你他妈才被邪物混淆视听,被驱逐之人还这么护本,今日我便要你们这些表面风光的伪君子,通通葬身于我手。”

      江余煦往前迈了几步,挑了挑眉对韦元适道:“哎呀,好啊!正好今天让爷爷我看看阁下的本事有多大哈哈!”

      说话间,韦元适已从背后拿出一把木剑,从剑柄往剑锋上续灵,素光便在此剑上围绕,韦元适将此剑突向江余煦时,江余煦以葫芦挡木剑,木剑与葫芦相碰,登时被震断成两截。江余煦从怀中瞬发几张闪着灵光的符篆:
      “来尝尝我亲制的百解邪法符!”

      通常符纸只对邪物会有作用,可这自制的灵符纸却对同样修灵的人也有作用,符纸碰到韦元适胳膊上立马奏效,符纸如同火灼肌肤般烫的韦元适立马退了好几步,疼痛之余,韦元适从背后抽出一把闪玄青色灵气的银剑。

      江余煦定睛一看心道“这是……“墨光”,这不是他宗主的剑吗?怎会在他手里,难道……”

      江余煦忽见得韦元适后方站着一男子,心下一凛“坏了,这厮竟想以两人对一人真是乱了江湖规矩好不要脸,不过这阴阳派的宗主亲自到来,着实不好办,若只有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便好说,但现下在这儿相持,就不知道能不能准时赴约了呀。”

      江余煦对着那男子道:“难得您王宗主亲自走一遭,尔辈真是好福气啊!”

      韦元适喊道:“切,我呸!你真当你在我们宗主眼里算哪门子货色?”

      王庭运朝韦元适瞟了一眼,意思很明确,韦元适也是识相的闭了嘴,王庭运两手交握对江余煦道:“江公子,久闻你江湖第一“金芦巅峰”的大名,出手游刃有余、运筹帷幄,今日百闻不如一见,果真身手不凡!”

      江余煦往脚边大石头上一坐便道:“多话少说王宗主。”

      王庭运嘴上一笑道:“那好,我便说了,若我没记错的话想必梧龙他老人家是让的你将梅霜画扇带予张溶娇那童姥的对吧。”

      江余煦从石头上站起来调笑道:“您既已知那是送予溶娇姥姥的话,又何必拦我,还是说王宗主想趁火打劫一把?”
      说罢,江余煦便大步流星的飞跳到山林里,二人紧追其后,“墨光”呼的从竹林中闪过向江余煦刺去,江余煦立马绕着根竹子转了一圈。
      夜晚四面漆黑,只有泛泛月光挂于天空,手摇铃声登时响起,周围坟中的怨灵集结成团向江余煦扑来,江余煦随手摘下一片竹叶,顺着锋利的叶边飞速划破三根手指尖,三指同时作用于不同的三张符纸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顺流而下,一笔到底。

      随即将两张符纸扔出,怨灵即被镇压。

      王庭运一手拿“墨光”,一手拿出另一把剑“欲命”,双剑齐刺向江余煦,江余煦立刻折断一根长在人坟上的坟竹,嘴上道:“对不住了,拿您一根竹子。”

      随即将金纱般的灵气附着在此竹上,将竹子在手中飞速划过一圈,以竹挡二剑,碰撞在一起 ,相持片刻,竹子便断成两截,二剑正往江余煦胸口刺去,他立即右手在葫芦上画咒,金纱光闪出,葫芦将两剑抵挡了下来。

      江余煦向后退了一步,韦元适却已在他脚下的此地设下法阵,随即法阵从地底吸取怨灵,尽数往江余煦身上撞,而前头王庭运又将两剑续上灵气刺向江余煦,韦元适也将银镜双刀抵向江余煦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盏碗状大的灯炉从天而降,在江余煦身前急速滑过一圈,火光四射,散发出炽热的灵气往另外二人身上击,一发入魂,将二剑一刀尽数从江余煦身前打落,江余煦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眼中印光,脸上挂笑:

      “噗~柳染霜!你这用赤金作的灯炉倒还真有妙用,怎么说,这是出奇制胜了?”

      来人从半空稳稳落地,一身霜色且袖口、领口、腰间都夹杂着艾绿色条边的衣服,且衣服上有淡淡暗纹似柳枝一般,头上一小撮头发中扎着同为艾绿色的发带,余下一头长发披散着,身形中透出一丝清冷之色,五官俊美,眼神中幽冷且藏锋,衣裳随风摆动,整个人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他对江余煦轻轻“嗯”了声,闪到他背后的法阵上,从衣袖中拿出“清火驱灵袋”,将此邪阵中的怨灵吸入袋中驱散后,只见王庭运拍手叫好道:

      “好好好,看来是吾正中二人下怀了,不过现在江湖第一,挥洒自如、行云流水的“柳风渡月”柳寒清也在此,着实在吾意料之外。”

      柳寒清只看了一眼两人身穿黑白交错之衣,衣摆上又印有黑莲便知两人定是阴阳派之人,柳寒清双手握起行了个礼:“王宗主。”

      王庭运笑笑道:“不必如此行礼,只是别可惜了你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力,为那些醉生梦死之人火中取栗。”

      江余煦将手搭在柳寒清肩上笑道:“好说好说,若王宗主您不以二敌一为难小辈的话,也不至于我们柳公子出手,对吧?”

      王庭运冷笑道:“我向来做事举重若轻,既然江公子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留二位。”

      柳寒清双手交握道:“多谢王宗主,尔辈先行告辞。”

      两人走后,韦元适道:“这两人……宗主,我们还追吗?”

      王庭运甩了甩衣袖道:“追,我还有要务要处理,你带几人追,切记没我指令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那两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定不要让那梅霜画扇落入那妖婆之手。”

      韦元适双手交握道:“是,宗主。”

      江柳二人并肩往山下走,江余煦摇了摇葫芦道:“唉!真是搞得我葫芦里的水都凉了,柳染霜,你帮我热热呗嘿嘿!”

      柳寒清只看他并未答话,江余煦绕到他身前笑道:“唉呀,哎呀!江湖第一柳寒清呀,染霜儿啊!算我江某求你啦,真的想喝口热乎的,耗不了多少灵力的,好不好?”

      柳寒清停下脚步,从他手中接过那“金纱八宝葫芦”道:“好。”

      手中起青白色的灵气,似灵火一般,片刻后,葫芦里的水便热了,江余煦连忙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哎呀!果然还是热水好饮!”

      江余煦喝后又拿着自己的葫芦对柳寒清笑着道:“柳染霜,你喝不?”柳寒清看了看他嘴角边沾着的水渍道:“不了,你喝就行。”

      江余煦心里头念道“哎呀,现在不喝,以后渴的时候可就不见得了”

      路上虫声合奏,晚风拂过,现已鸡鸣四更了,江余煦用手膀子推了推柳寒清道:“柳染霜,我们先去睡一觉吧,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柳寒清道:“好,跟我走。”

      山中并未有什么屋子、客栈,但江余煦还是迷迷糊糊跟着柳寒清走,忽见前头草丛间有一小小的洞,里头还有未烧完的木柴,江余煦指着那道:“哎,柳染霜,那边是不是可以?”

      说罢已看到柳寒清往那个洞里走了,江余煦依旧跟着他,边走边说:“这不会是你弄的吧,说要赴约还以为我赶不上时辰了,没想到你倒来的挺是时候,之前是不是想在这儿等我呢?”

      说完疲惫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笑意,柳寒清坐在了铺在地上的草堆上,给他留了一块旁边的空位,在上面拍了两下,示意他坐过去并答道:
      “是。”

      江余煦在他身旁坐下来笑道:“哈哈柳染霜,你其实也不用这么守时的哈哈。”

      说完又笑了起来,柳寒清躺下道:“嗯我知,可以歇息了,怀月。”

      江余煦笑着应道:“好好好,睡睡睡,明天我们再赶路吧,不过染霜你知道的老规矩……”说着将手伸过去又道:
      “你牵着我呗哈哈,我有点儿冷。”

      柳寒清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覆上去,随后轻声道:“好。”

      躺下好一阵过去了,江余煦在黑夜中看着两人相握住的手不由得想“若我现在与染霜十指交握,他会不会…”

      当他这个想法冒出时又立马自己将其打碎,他时常觉得自己确实就如别人所说简直是疯了,也许人家压根没有那种心思,柳寒清又是个芒寒色正的真君子,而他想的这些行为就像是个无赖小人,他心中长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夜深之时,江余煦已睡熟,他今天太累了,睡的很沉。

      从洞口外时不时吹来秋风,竹林打叶声簌簌作响,柳寒清将身上外袍脱下盖在江余煦身上,温暖的灵力随他的手心注入江余煦的手心。

      或许是一向怕冷的江余煦感到阵阵暖流融入身心,还舒服的动了动,之后便又安分了,柳寒清就着夜色也慢慢睡去,夜晚只有竹林的簌簌声,山中其他一切都显得静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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