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研杯白开水

26、烧烤

　　“你怎么出来了？”在太阳下蹲的时间太久，应琰撑着膝盖站起来的瞬间轻微慌神，小腿窜上麻意，身形向外一晃，被邢湛一把抓住，拽向自己。

　　这一晃、一靠，两人同时出现在了镜头里。

　　【我靠，好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板吗？】
　　【老板和老板娘很般配】
　　【我们马上就来捧场】

　　后面差不多也是类似的话。

　　邢湛扫了眼屏幕，在应琰看清前结束了直播。

　　“我没玩手机。”应琰条件反射解释，“也没玩游戏，这次是公事公办，不算犯规。”

　　“嗯，辛苦了。”邢湛收回手机，揉了把他的发顶。

　　“手拿开，好好说话，少阴阳怪气。”应琰没有感情地打断。

　　邢湛：“……”
　　“不播了，太阳斜过去，晚上人就多了，现在去写试卷吧。”

　　应琰：“……”
　　“让你好好说话，没让你说胡话。”

　　邢湛：“……”
　　“让你写试卷，没让你上刀山。”

　　应琰怒瞪着他，脾气涌上来，“不写！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写。”

　　邢湛都要被气笑了。
　　两人认识以来，他什么时候动过手。
　　这家伙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上房揭瓦。

　　“合约。”邢湛搬出底牌。

　　“合约个屁！”反正说什么应琰都不会写今天这张试卷，“知道的以为我签的合约，不知道的以为我签的卖身契。”

　　邢湛：“……”
　　“不管什么，已经签了。”

　　应琰烦极了，但硬上邢湛肯定拿邢湛没有办法，他转念一变，委委屈屈低瘪下嘴角，一双大眼睛扑闪两下，把17年的难过事都想了一遍。

　　准备动作做好了，他一点点挪过去，仰起头，“早上已经写过了，而且我最近都在写试卷，现在我只想帮你。”

　　邢湛用舌尖顶了顶上颚，被面前人这副软软的模样所折服。
　　他害怕要是说出拒绝二字，应琰可能真会掉下两滴眼泪。

　　尽管知道这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不妨碍。

　　心跳加速运动的时候，还是带来了血的潮汐。

　　应琰见他垂着眸子半天不说话，以为自己演技精湛，说服他了。
　　谁知道，邢湛依旧铁面无私：“你写试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应琰：“……全世界就你最讨厌！”
　　他一改刚才的可怜表情，气愤地朝里走去。

　　邢湛没忍住笑了笑，转而去后厨帮忙。

　　里侧平时吃饭的座位有一条长椅，四五个人围了一堆坐着，各干各的。
　　应琰写试卷，卜羽和豆卜凡、许星打游戏，漆原继续看纪录片。

　　晚上七八点左右，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也许是直播起到了作用，也许是晚饭的点，总之，邢湛开始忙了起来。

　　几个人停下手头的事，也出去帮忙。
　　只有应琰，赌气似的，坐在座位上写着第二套试卷。

　　这家烧烤店炸串和煮麻辣烫同时进行，老板负责煮麻辣烫，邢湛负责炸串，老板娘和其他人负责招待顾客。

　　夏风卷着湖水的气息上岸，啤酒烧烤，家长里短，仲夏蝉鸣间奏。

　　“哥哥，我们烧烤快好了嘛？”几个小学生背着大又鼓的书包，站在烧烤摊前，踮着脚问邢湛。

　　油锅滋滋冒泡，热油溅出，星星点点洒在手臂上，邢湛系着黑色的围裙，拿着铁夹子，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地在油锅里拨弄烤串。

　　“马上。”刚出锅的炸串签子上很烫，邢湛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捏在手里往上撒调味料，蘸取辣椒油，“吃还是带走？”

　　“吃。”几个小学生咽了咽口水，激动答道。

　　“好。”邢湛利索从旁边抽出两张抽纸包在签子底部，递给面前的小男孩，“小心烫。”

　　“谢谢哥哥！”
　　小男孩拿着烧烤边吃边跑开。

　　“你要是对少爷能有对刚才的小男孩的一半温柔，少爷也不至于生你的气。”豆不凡端着两碗撒着花生粒和葱花香菜的麻辣烫开导邢湛。

　　“我们麻辣烫好了没？”那边桌上的客人问。

　　“快去。”邢湛催。

　　“来了，来了。”豆不凡端着盘子走过去。

　　“邢湛？”一群少年人成群结队走了过来，两个男生，三个女生，没有穿校服，但看上去就是高中生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女生隔着大老远就喊邢湛。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里面的应琰。

　　“你怎么还在这兼职？”女生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背带裙，化着胭脂淡妆，脚步轻盈地跃上台阶，“要不我让我妈多排两节课？”

　　“陶悦，你对象？”女孩一起的朋友问。

　　应琰听着外面的谈话声，快速写完试卷，胡乱塞进邢湛书包，立马快步走出去，假装忙起来。

　　“什么对象！”灯光下肉眼可见陶悦的脸红了起来，“这是给我补课的家教，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们学校高三的，邢湛你们总认识吧！”
　　“我靠！”朋友愣了两秒，立马反应，“原来是学长，见谅见谅。”

　　“没事。不学习出来玩？”邢湛说着递给她一个挑菜的盘子。

　　“哪有？”陶悦红着脸说：“你之前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才出来玩。”
　　“行。”邢湛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让一下。”应琰端着一盘刚刚上桌的烧烤折返。
　　他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在教室门口找邢湛问题的女生。

　　陶悦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邢湛问。

　　“多刷点辣椒。”应琰语速极快，仿佛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好。”邢湛重新撒了一次调料，半途有意放慢动作问：“写了几套试卷？”

　　“两套。”应琰无语，他还好意思提。

　　邢湛：“嗯，批改了吗？”
　　“没。”应琰没好气道。
　　邢湛：“为什么不批？”
　　应琰：“叛逆期。”

　　邢湛：“……”
　　他完成手上的动作，递给应琰盘子的同时，又额外递给他两根没多少辣椒的烤串。

　　“干嘛？”应琰接过，多嘴问了句，“补偿给客人？”

　　“给你的。”邢湛嘴角挑着一抹笑，“奖励。”

　　“两张试卷两根串、哄小孩呢！”应琰嘴上嫌弃，心里早已经不气了。

　　“嗯。”邢湛逗人，“专治反骨、叛逆。”

　　应琰：“……”
　　忍住，不能揍。

　　“要不你别在这干了，高三很重要。”陶悦又找准机会说：“我让我妈多加几节课，或者给你再找几个学生。”

　　“不用，后半段暂时不带了。”邢湛拒绝，手里忙的不可开交于是不再开口多做解释。

　　“为什么？”陶悦焦急，“我怎么不知道。”

　　“已经告诉阿姨了。”邢湛不打算多做解释。

　　陶悦自知问不出什么，兴致不高低端着吃的和好友去汇合。

　　“这你都拿不下？”好友帮忙出主意，“一会吃完看我的。”
　　“后半段他不带我了。”陶悦耷着嘴角。
　　“可能高三课多。”好友吃着烧烤分析，“你可以先要他的联系方式，多联系，线上线下都一样。”
　　“他之前说没有手机。”陶悦惆怅叹气。
　　“这你也信？一会看我的。”

　　感恩的心，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