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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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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寒风卷卷袭来,拍打在血染那本就单薄的身上,抚过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眸,显露出淡淡的寒意。
扑通,鲜红的血液缓缓的从血染的口中溢出,少年双膝跪地,皑皑白雪拍打在血染那洁白的脸上,咬紧了牙关,梧桐色的眼眸无比的锐利,死死的注视着七罪。
通通通,血染到在那厚厚的雪层上,鲜血染红了大半份白雪,血染蜷缩着身子,双眼无力,紧紧合上。
双手紧紧的撕扯着手下的这片白雪,使那早已通红的双手血迹斑斑,这是少年不屈的证明,已经最后的挣扎。
睡梦中,血染在一处广阔,望不见尽头的惨白雪地上,面前出现一位少女真诚,惬意的笑容。
少女的头发乌黑,十分的杂乱,大大的眼中是懵懂与真诚。
少女生得极为好看,面容乖巧、清纯,柔柔弱弱的眼中却不失坚韧温柔。
少女直直的向他微笑,血染空洞的内心像是抓住了一丝光,紧紧抓住自己的心口,暖暖的,十分幸福,是他这一生中唯一能称得上重要的人。
这时面前少女的面容开始渐渐模糊,待到血染醒来时,已经在也想不起来了,只是那滚烫的泪水在不断侵蚀着少年的脸颊。
落寞的悲伤在这寒冷、空荡的蓝天中久久回荡。
泪水从血染梧桐色的眼中一点一滴的溢出,挪动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开口缓缓的说:“姐姐。”
“是记忆太深沉了吗,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想不起你的样子了。”
泪水模糊了少年的双眼,带着那丝丝疼痛,说:“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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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力在百米高楼之上,剧烈冰冷的寒风不断拍打着他的垂发。泪水不争气的从自己那通红的脸颊上缓缓落下。
是这寒风太大也太过剧烈,践踏了少年温热的心脏,撕裂了少年那有神的双眸。留下泪水在云烟中哀鸣。
少年那不争气的泪水滴入了脚下的无尽深渊,俯视着离自己相差百米的地面,不带犹豫,脚尖微挑,重心向下。
血染从高楼之上缓缓落下,狂风撕扯着少年洁白通红的脸颊,梧桐色的眼中尽是暗淡,泪水在半空中绽放,貌似只有那殷红鲜血的伤疤还在诉说,我是一个受伤的人。
乘着飓风,血染在半空中消失。身后的A市大楼在一阵爆炸声中化为乌有。
游走在茫茫人海中的少年,行尸走肉般的,带着他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寻找着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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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冷冽的寒风拍打在屋檐上,风铃直直的晃动,一装修华丽的屋内,三叶半散只身子,双手紧握,支撑着脑袋,眼里满是懒散与惬意。
厚重的房门缓缓打开,七罪径直的从中走出。
三叶晃了晃脑袋,柔了柔眼,说:“意外的能睡啊。”
“嗯”
七罪用十分温和的眼神回应着他。
似乎是在谈到那个叫余罪的少年的时候,他嘴角总是会噙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屋外喧嚣着的茫茫大雪,是在诉说着什么吗,也许只有那皑皑白雪上的殷红鲜血,能够触动人心中的冰冷。
“你要出门吗。”
“是。”
阳光散落在三叶轻柔的脸上,蔚蓝的眼中满是温柔,夹杂着几分大梦初醒的困倦,说:“我最近听见枪声了,路上小心。”
聆听着关怀的言语,呆滞的瞳孔中少了些许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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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捂着胸口,半抚着身子独自在雪地上寻走,鲜血从他洁白的脸上流下,埋藏进那皑皑白雪之中,微风轻抚着少年的脸颊,像是安抚少年空荡、落寞的心。
记忆中的少女在血染的眼中若隐若现。
记忆中我看着她为我受伤,我看着她在人群中煎熬,我看见她满脸鲜血。
直到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她,走向我,拥抱我的时候,空荡的心中,出现了一份绝无仅有的异样。
我看不清,我看不清记忆中她的样子,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姐姐。
从她毅然决然拥抱那个一无所有的我的时候就是了。
“你可以抓住我的双手吗。”
记忆中的我,眨巴这大眼睛,将双手伸在胸前,看向那个光鲜亮丽的她。
微风抚过,吹向她那本就杂乱的秀发,就像是本能一样,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双手。
我痴迷的看着她,她的眼中没有犹豫,更加没有迟疑。
我从她满是温柔的眼中,捕捉不到一丝的伤痛。
不知是何时,微笑在我的脸上肆意蔓延,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微笑,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剧烈。
温暖在我的骨髓里蔓延,心脏在有力的跳动,梧桐色的眼中满是柔情。
我曾自私的享有这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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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目光呆滞,看向自己那空荡荡的手心,白色的雪花飘落在上面,也不过像是在唾弃。
他再次成为了那个一无所有的人。
也许对他来说,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没准那天就在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带着人间的种种,默默睡去。
待到阳光洒进这阴暗小巷,照射在少年单薄的脸上,少年缓缓睁开自己那几乎绝望的双眼,瞳孔中映照的景象,会是天堂还是地狱。
比起在人间痛苦的活着,我便愿意奔向那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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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寂静值得让所有生灵颠沛流离,是不死者为此鞠躬,胆怯者精粹,孤傲者臣服。
是死神弯曲染满鲜血的镰刀,伸向那待宰的羔羊。
我亲爱的羔羊啊,即使你的枕边沾满鲜血,你也一定要好好入睡啊,在梦中歌颂那死亡的霍尔兹,痛苦的,带着我未能结束的伤痛,去死吧。
高挂的圆月中沾满鲜红,月光照射在七罪洁白的脸上,显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鲜红的瞳孔中透露出阴沉,用那赋有滋性的声音,开口说:“你打算怎么做。”
“你敬爱的父亲在几天前已经向我保证,会在一周之内,把你的脑袋摆在我的面前。”
“对吧,沐家的大少爷。”
“沐生。”
阴暗的巷子了,一长相俊美,身材高挑,瞳孔有神的男子舔食着嘴角的那抹肮脏,双手捂着脸,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沐生坐在那冷冰冰的轮椅上,双手紧紧握住那沾满鲜血的把手,撕笑着抖动的身体,冰冰冷冷的说:“是吗,我敬爱的父亲向你做出了那种承诺。”
说着他冰冷的鲜红瞳孔中,透露出了丝丝寒意。
“我希望有一天你也坐在这里。”
“看看我现在的风景。”
“被死神一拥而上。”
七罪吾着嘴发出一阵嘲笑,望向沐生手中冰冷的枪口,心中一抹寒意涌上心头说:“枪口好脏,像你一样”
“开枪啊,打死我啊,让我害怕、害怕吧。”
这阵言语传入沐生的耳中,他只觉得讽刺,鼓起了拳头,把手上的枪捏了个稀碎。
“哈哈哈”沐生发出一阵冷笑
“你他妈是有病吧,七罪。”
“今天只是枪口堵塞,下次再见到你这张丑脸,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的。”
七罪眯着眼,拉着一张嬉皮笑脸说:“最近局势混乱,祝你被乱枪打死哦。”
沐生笑了笑,轻咳了几下说:“这次混乱,就是针对你们牧野黑的吧。”
沐生鲜红的瞳孔中透露出些许杀意说:“希望下次,我能和你的尸体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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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圆月在两人的对话下略显阴沉,像一把弯刀悬挂在世人的头顶。
咬碎了嘴边有毒的苹果,瞪大了瞳孔中无尽蔓延的欲望,怒视着对方。
沐生眼眸呆滞,一脸阴沉,心中撕扯着那份苦闷,在嘴上呢喃道:“明明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温顺的羔羊。”
“现在却是架着我咽喉的灰狼。”
男人双手抱拳顶着下巴,瞳孔中的那抹嫣红显得异常诡异,蔓延着的浓浓惊悚,刻入人们阴暗的内心。
夜晚的冰冷使人们胆怯,人们畏惧那冷冽的寒风,更畏惧那份埋藏在厚重积雪下的肮脏过往。
孤独、怯懦的月亮啊,你在何时才能有奔向太阳的勇气啊,是他的温暖不足以照亮你吗,捂在心头的冰冷双手啊,也没能捂热那砰砰直跳的心脏吗。
我亲爱的少年啊,你依旧走不出这泥潭的世间吗。
当阳光在那枝头缓缓升起,细数着人间的温暖,飘洒在你洁白的脸颊上时,请你不要忘记手心中紧握的那份炽热,回想起那天的温暖。
月光散落在血染结白的脸上,显得寂静,清冷。少年眼神深邃,冰冷忧郁的眼中埋藏着那份柔情。
衣着随意,一身黑色的大衣显得更加的高耸,却在寒风的拍打下显得异常的单薄。
走过人群,穿过人海,看着那份灯红酒绿照进自己那冰冷瞳孔之中,我没有罪,却被锁链束缚住手脚,我拼了命的逃跑,却只换来那殷红的鲜血,我是痛苦的,我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血染走进一装修华丽的店内,望向那倒满红酒的高脚杯。
如果那装满红酒的高脚杯可以刺进我的温热心脏,我就可以解脱了吧。
拜托了,杀了我吧。
让这份痛苦在呜咽中逝去吧。
少年满眼的痛苦,心脏发出剧烈的疼痛,带着那无处安放的撕裂着鲜血的灵魂,默默的站立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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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一清脆的声音传来
血染回眼望去,一长像秀丽,衣着华丽,目光温和的女孩出现在面前。
少女用那十分温和的语气说:“组织真的好不公平。”
“明明是干一样的活,为什么牧吾可以那么出名。”
“我们却只能默默无闻。”
“你说是吗?”
牧吾郑重的坐在桌前,松了松紧握着的双手,轻咳了几声,捂着脸说:“是啊,我怎么,这么出名啊。”
“真是奇怪啊。”
“我明明应该,默默无闻的工作一辈子的,是吧,小妹妹。”
少女一时语塞,强忍下心中的怒意说:“请你去死好吗,先生。”
牧吾眨了眨眼睛,鲜红色的瞳孔微眯着,带着真诚与惬意淡淡的说:“不好。”
少女捏了捏拳头,面带杀意的瞪着牧吾说:“为什么啊。”
“牧野黑不需要你这样的混蛋,请你去死谢谢。”
牧吾轻笑了几下,双手顶着脑袋,毫不在意的说:“牧野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小姑娘哦。”
“去你妈的小姑娘。”
“真要打起来,你这种流氓肯定死在最前面。”
牧吾目光呆滞,手支撑着脸,冷冷的说:“是啊,我这种流氓肯定死得快。”
“但我相信躲在我身后的小姑娘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是吧,小姑娘。”
少女黑着脸,冷笑了几下,摆出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说:“我从小就接受教育,遇到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就不要与之争辩。”
“因为他像只猴一样,只会浪费人的口沫,拉低人的智商。”
牧吾摆出一副懒散,毫不在意的模样说:“嗯,所以呢。”
“没事总爱对猴讲话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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