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之罪》玫瑰墓前满溢

2、第 2 章

　　周朝充斥着他人的言语和嘲笑，唯一相同的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不是吧，这就输了。”

　　“这不还挺壮的，起不来吗这是。”
　　“那人比他小那么多，怎么做到的。”
　　“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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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被打得极为不服，心口一把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在几番无力的挣扎下才开口说：“行行行，起来，起来。”

　　片刻后这人起来还犯了个“贱”，一把推开余罪的脑袋，极其用力，更是让余罪踉跄了几下。

　　“中午你到桥那边去，站最前面，站到人都走了，钱就给你。”

　　“你不去也得去。”

　　余罪默不作声，对此毫不理会扭头就走。他知道钱是肯定拿不到的，去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
　　想从这种人手里拿钱，估计要先把他打死。

　　那壮汉对前方的人吼道：“喂，那小子就这么走了。”

　　“那你小子就自己去吧。”心里在想，“我惹不起他还惹不起你。”

　　高大廋小那人一听，吓得抖了两下，腿直发麻，“你，你停下。”

　　余罪不听自顾自往前走去。

　　“你在不停下我们就动你爷爷了。”

　　听到这余罪脚步有点迟疑，愣了几下。“你说什么。”

　　余罪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气势骇人，微颤了两下，吓得那人开始结巴，半天也说不出话。

　　“你还有爷爷，看不出来啊。”

　　余罪带着那少有点淡漠，冷冷地说：“关你屁事。”

　　“得得得，看你这吓得。”
　　“只要你乖乖去，我们保证不动你爷爷。”
　　“但你要不去，那就说不准了。”

　　被人捉住了难处，余罪没办法，只好照做。对他来说重要的人也就只剩他爷爷了，他很怕，怕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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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太阳越过了树梢，高挂在半空中，阳光洒落在地上，照在一位少年洁白无瑕的脸上，显出了少年的俊美。

　　少年长发及腰，眼睛极大，眼里满是无奈，心中是十分的不甘。

　　站在人群中显得廋小、无助。

　　四周的人很多，一副干架的模样，露出了背上的纹身。

　　“哎呀，都到了吧。”随着双方老大的一声令下，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

　　场面一度混乱，正好失控，鱼龙混杂，各种方式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拳打脚踢，舞刀弄枪。

　　柿子要挑软的捏，很显然余罪被当成了那个软柿子，一群无能群众看见他，眼里直发光，冲了过来，恨不得把余罪大切八块。

　　一只结白，修长的手拽住了余罪的衣领，顺势把余罪拉进了怀里。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

　　拉住他的人是七罪，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只胳膊正捧着他的脑袋，动做非常是柔和，深怕伤到他。

　　“七哥干嘛呢，这人你认识。”

　　七罪不理他，上下打量了半天余罪，没看见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七爷啊，你别在那矗着了，快来帮我。”
　　“那个垃圾六从小就跟他爸练，我一个人打不过。”

　　“你之前不是不怕他的吗。”
　　“那是哥几个都在，我才敢跟他叫嚣。”
　　“现在能一样吗。”

　　“哦。”非常冷淡，不想理你。
　　哦，哦什么，我要死了啊，七哥你，你见死不救。

　　“我真的不行了。”有七罪这样的队友，对他来说不友好。

　　七罪敷衍，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扔了过去，“接着。”

　　“谢七哥。”
　　有动西使那人就来劲了，只进不退。

　　“来啊，过来啊，不是很能打吗。”
　　“现在怎么了。”
　　“继续啊，谁怂谁孙子。”

　　不顾四周嘈杂，七罪牵起余罪稚嫩的小手，目光坚定，毫无顾虑地向前走去。

　　突如其来地举动，倒是让余罪心里一暖，不知所措。原本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了一丝灿烂，嘴角轻微上扬，难以察觉但好像是在笑。

　　人声鼎沸不是在谈笑风生而是污言恶语，与众不同的是，少年牵起少年的手，在这泥潭一般的环境中静静走过，俩人如获至宝，只因今生今世，我终于有机会牵着你的手走过这肮脏世间。

　　俩人在人群中漫步，奇怪的是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都为此让开了一条道路。

　　也许是当年，这个叫七罪的男人加入的方式太过特殊所导致的。

　　当年□□的人太过幸运，七罪第一天来到黑街，脚还没站热呢，一群人就不知好歹地围了上来。

　　那群人见七罪就一小白脸，可好欺负了，嘲笑了番后上去就开打。

　　结果，一百多号人上去五十人直接被他干费了，其余的人装死瘫倒在地不动，可怪物了。

　　在一番友好的谈判下，七罪加入了□□。

　　俩人走在街上，路灯有了些许温度，月光恰到好处地照在他们脸上是微眯的瞳孔，是他们的笑容，是温度的上升。极少真心欢笑他们在此刻流露的却是真诚的笑意。

　　俩人在那破旧的面前停下，在一阵熟悉的吱吱声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微弱的灯光不断摇曳闪烁直到照在了一位老人脸上。

　　那壮汉气不过，在一番垃圾言论之后还是来找老人家麻烦。

　　老人家老实，起初也是非常和善地和他们交谈，直到对方开始砸动西，这才急起来。

　　但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一群壮汉。

　　很快老人家就被推倒在一边。

　　几番阻止之后，老人家心脏病发，走了。

　　老人家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当年查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惊，好好的人说病就病了，老人家也算坦然很快就接受了。

　　只是有个人他实在放心不下。

　　这事他没告诉余罪，知道他知道也只能干着急，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开心点，好好陪陪他。

　　每次看到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总是能让我心头一暖。

　　但是，爷爷不行可能要先走了。

　　之后爷爷也就能不拖累你了，你一个人要好好活，我一把年纪这也正常，没事啊。

　　没事。

　　老人家走前，一直在等余罪回来，只是他等不了了。

　　他在也不能挣开眼睛看着那个欢笑着的余罪了，今后的日子看不到他笑也看不到他哭。

　　余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赶上去时老人家的身体已经没了温度。

　　老人家的死，让他的精神接近崩溃。

　　哽咽着空气中那份窒息感，喘中粗气，屋内一颗心在滴血，一把无形的尖刀死死地插在了余罪的心口。

　　他显得格外的平静，他上前扶住老人的尸体，靠在自己的肩上，感受老人尸体的温度，就好像老人还活着一样。

　　就像这只是一场梦，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做了个噩梦而已。

　　但周朝的一切告诉他不是，这个爱着自己的爷爷已经死了，并且还要他接受这个事实。

　　现实的冰冷将他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温度完全抹杀。

　　内心的脆弱，不甘在此刻爆发，眼角的泪水一滴滴流下像是在细说着世界的不公，抱怨着这悲惨的遭遇。

　　从前，爷爷告诉他人是会死的，他不明白，只是笑听着爷爷说，他把这说得非常平淡，但没想到却是如此得痛苦。

　　爷爷是唯一一个把自己从那漆黑的巷子里拉出来的人，旁人见他要吗干看着，要吗幸灾乐祸，无人问津。

　　现在他心中唯一的色彩被人抹黑，他恨这一切，但是如此的弱小，不堪一击。

　　屋内很静，除了一位少年的抽泣声外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是固定在那里，无言，内心却是痛苦。

　　余罪干净的眼角泛起泪花，声音微弱，心中万般苦痛。

　　口中梗塞着这份痛苦，带着那份呜咽说：“爷爷很脏，我知道真的很脏，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但是，这不是爷爷的错，是这世俗，是因为我们活在这片泥潭，我们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余罪崩溃着，撕扯着喉咙大吼道：“我们生下来就是满身的污泥，又怎么可能洗得掉。”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少年漆黑的瞳孔中染上鲜红，如野兽一般的狰狞，骇人。

　　爷爷很脏，根本不可能玫瑰，连路边的野花也算不上，但却是我手中的玫瑰。

　　门前的百合花凋谢了您知道吗，我在您的枕边和扶手上看见血迹了。

　　夜里数不尽的咳嗽声，染在那心间的殷红鲜血。

　　我总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心脏时不时的疼痛，我好像在害怕。

　　您的手脚越来越冰凉了，连我的也一样了，要怎么把他捂热呢。

　　我发了疯的奔跑，周围的人都说我是个疯子，我走进庙里，向那保佑人平平安安的神灵下跪。

　　跪了一夜，膝盖红的出血，心脏更疼了，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心脏又在呐喊着什么。

　　我生来就是这样的渺小，我什么也做不到，我真的一直在嫌弃您脏，即便口中诉说着否定的言语，那都是因为只有您走向我，只有您真心的对我。

　　我在神灵面前不断的跪拜，心中不断的祈求着，我发了疯似的哭喊着,却也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在泪水中倒下，却妄想在温暖中醒来。

　　少年木纳，瞳孔暗淡，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现在死神把您带走了啊。

　　我很笨，我不知道泪水的落下是为了什么，可现在却是如此的明了。

　　少年俯下身抱住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蔓延到了他冰冰冷冷的脸上。

　　泪水从七罪洁白的脸上悄然落下，少年亲亲捂住少年的脸，擦拭着少年的泪水，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的温柔，开口说：“我看着你哭，我知道为什么，我也忍不住的哭泣。”

　　“所有不哭了好吗。”

　　“我求你了哦。”

　　跨越百年的恋情，我亲爱的少年与我亲爱的少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