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宽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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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的事情就此拍板。
所长高兴地从仓库翻出明江所文化衫，表示下次街头活动大家就穿这个。
“等明江所吉祥物搭档一炮而红，一定会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购买文化衫！经费！奖金！”
活在梦里的所长这么说道。
你无心反驳，只想赶紧收拾好物品，回宿舍泡个热乎乎的澡。
一身寒冷疲惫，至少要来15分钟热水浴！
关上房门，你单手解开皮带搭扣，任制服裤行走间自然掉落在地板上，去浴室放热水。
“骗人吧…断水？！”
你几番转动旋钮，一滴水也未流出。
为了圆修水龙头的谎，前两日你特地检查了一遍室内排水系统，所以必然不是设施损坏。
这两天安排的事情太多，你开始头痛地思考有没有交水费。
警察宿舍离明江所步行十分钟的距离。安置在明江所辖区内，水费电费自然由明江所向四丁目总交番提交预算申请，批下来的钱再让明江所跑腿去支付。
如果因为没及时交水费，导致整栋警察宿舍停水……
你不愿回想被同僚们追责的压力。
按过往计算，确实快到缴费日期。难道这个月大家水电消耗特别多？
总之已经交班，继续想这些也没用。
你提起浴篮装好用品，带上公共事业费用票据，打算去附近的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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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想到。
既然诸伏和你是搭档，同时交班的他背着包出现在澡堂门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该说什么好？「你也来洗澡」？
完全说不出口。
诸伏朝你微微颔首，礼貌示意你先。
你抓紧浴篮：“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进吧！”
还好身上带有票据。你一开始就想着，保险起见自己垫钱、之后再从预算里取出相应金额。
整理好明江所的电费单和水费单，你决定先去附近的便利店缴费再回澡堂。
收起回执准备离开时，便利店店员热情地招呼你：“现在持公共事业收据可以抽奖噢！请从这边的箱子里抽出一张兑奖~”
反正肯定是打折券吧…
店员将抽签箱朝你这边倾斜，你伸手搅动两圈，很随意地摸了一张。奖票上写着商品无料券，旁边是一支卡通画风巧克力棒。
是吗…意料之外的中奖。
虽说只是含税110円的赠品，但心情上忽然感觉到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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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酸痛的身体浸入碳酸水池，绵密的气泡在肌肤周围挤挤挨挨，简直是一次绝佳的按摩体验。
不小心超出了预留清洁时间，看来今天也需要压缩睡眠。
吹干头发，你在澡堂门口的贩售机里投入硬币，畅饮冰牛奶。
“山田前辈。”
身后的景君突然发声，你回头道：“啊…景君还没回去？”
究竟是洗了多久？比你先进入，又比你晚出来。
…不过，澡堂确实是陌生人接头的好地方，别说还有断水这么赞的理由。
你买下第二瓶冰牛奶抛给景君，他轻松接住：“前辈的馈赠？”
“是啊，请用。”你舔舔嘴边残存的奶渍，顺便问道：“景君喜欢吃巧克力吗？”
“还算喜欢。从前家政课成绩不错，情人节经常会有女同学拜托我教做手工巧克力或者曲奇。明明都是巧克力、味道却随心所欲变换，这种体验让我觉得很有趣。”
景君的头发湿润着贴在鬓角处，脸颊呈现健康的粉色，清澈的蓝色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相对的，这个天气景君穿到大厅来的短袖浴衣间，松垮系住的侧襟掩盖着结实的胸部，良好体魄一览无余。
被墨蓝色领口围住的脖颈皮肤下，颈动脉以非正常的速度细微搏动。他刚才剧烈运动过，正在平复心跳。
“诶？洋风点心也会做吗？我以为景君只是擅长料理呢。”
“唔嗯…小时候家里人很喜欢洋风食物，自然而然就有学习。”
你紧张几秒，随后发现是景君主动提起关于家里人的事，这才放松下来。
你在警校有听说过、明星五人组逮捕了一位逃亡多年的残忍凶手，亦模糊知晓被害人是景君的双亲。
他现在能够平静地提起，大概放下了心结吧。
不知道回想起曾经被梦魇侵扰的无数个不眠之夜，再想到犯人已经在赎罪，甚至还是由本人亲手将其绳之以法、侦破案件的诸伏，是否也能自心灵深处感受到一丝慰藉呢？
“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个也请用。”
你从外衫口袋里掏出抽奖中的巧克力棒，双手奉上：“刚才在便利店抽中的奖品，希望能把这点幸运分享给景君。”
“突然这么郑重吗？已经都过去了。”
诸伏笑起来，同样郑重地双手接过：“领受山田的好运，等待还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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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压缩睡眠时间，你差点睡过第二天早上的闹钟。
你匆忙出门，一路骑着脚踏车狂奔到米花警察署接受培训，在门口才发现忘记带门禁卡。幸亏同样踩点的美和子君帮你刷了卡。
看她的头发，估计和你一样睡过头。
“山田啊。怎么又是你来参加？你不是早都拿到高级检视证书了吗？”
“交番人员不足，没有办法嘛，辛苦您了。”
你在培训会场门口签名登记完毕，离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便打算买甜玉米汁充饥。
在自动贩售机旁边，巧合地遇见碰过面的眼镜寸头男性。
眼睁睁看着他按下最后一罐甜玉米汁，在哀鸣的腹部和好奇心之间，你迅速选择追上去打招呼。
“您好！承蒙关照，我是地域课的山田，上次在帝丹小学消防演习和您见过面。”你谦卑地递上名片。
对方明明带着点迷茫，却硬是假装眉毛倒竖的凶狠模样，和你交换名片寒暄两句后落荒而逃。
“东都警视厅公安部警务企划课搜查官，警部补风见裕也。”
你把名片妥帖地放进制服胸前的口袋，若有所思走回贩售机买了一罐小豆汤。
潜入国际黑暗组织的安室君，难道归属真的是公安部而不是警察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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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抱期待，但你还是决定培训结束后去刑事课寻找萩原君。
能够顺路一次解决问题，那再好不过。
“山田君找我有事吗？”
在萩原搭档办公桌附近探头探脑的你，被萩原君从身后捕获。
“吓我一跳…萩原君现在有空吗？”
“已经下班了噢，我正准备回家。要不要找个咖啡馆聊聊？”
萩原君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
“方便的话，”你思考着米花警察署的构造，“在吸烟室耽误您一点时间，可以吗？”
没错，吸烟室。
透明外壳，只有中间覆盖磨砂玻璃遮蔽面容。一眼望去，内部陈设除了手动灭火装置什么也没有，对需要私密聊天的场景非常便利。
萩原君事先做好了准备，拿出警察笔记交给你。你翻开夹着异物那页，是缩放打印出来的电车站老人身世报告书。
受害人或嫌疑人的家庭背景、学历、工作经验等信息汇集而成的报告，即为「身世报告书」。
你一目十行地阅览，飞快抓住重点词汇。
年事已高、却是那个时代外国深造归来的IT精英。精通编程语言COBOL开发，长期运维机组核心工程师。
“COBOL……很耳熟，在哪里听到过。”
“嗯嗯，再努力想想？”萩原君循循善诱，试图激发你的回忆。
“交通、银行，很多市政系统核心管理程序不就在使用COBOL？听说是以安全稳定、可靠效率和简单著称的自然语言。”
“说是简单，实际上如果不能很好地使用的话，还是会出很大问题，何况COBOL并没有注释。”
萩原君为你考虑，没有点起烟。他用指关节在玻璃上敲击出清脆的声音：“由于近年更新迭代，很多系统没有新人接替难以维护，经验丰富的COBOL工程师越来越少，更显得这位先生十分珍贵。”
非常客观的评价。
你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诸伏自认无法为你说明。
因为即使如此浅显的描述，你也能听出这位先生的重要性，以及他可能在黑暗组织中担任的关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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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的信息，山田君没有很失望吧？”
你和萩原君走下步梯，他笑着问道。
“不，帮了大忙喔。反过来说、情报量突然上升不是更可怕吗？至少现在，我知道该如何展现态度了。”
你长舒一口气：“辛苦萩原君，占用您下班的时间，实在抱歉。”
“不用谢啦，我会不好意思的。”萩原君竖起拇指：“接下来就交给我，请放心吧。”
还没到警署门口，就传来络绎不绝的嘈杂声。靠近后，你们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喧闹的人声、喇叭声，来自难得一见的拥堵车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大部分是刚放学去往私塾的学生。
米花警察署一楼大厅正门接待处设置的电视里，24小时不停播放的新闻播报传来：“大暴雨！东都交通线路暂时停摆，正值下班放学时间，车站陷入拥堵……”
你呆呆地看着大雨倾盆，无情淋湿停在门前的一排脚踏车。
萩原君问道：“山田君有带伞吗？”
“…没有呢。”
“我也只备了一把伞，在车里。”萩原君有点为难，“从公寓停车位回家的话，稍微有一段路程需要撑伞。那就先送山田君回家吧。”
观察入微的萩原君再次出现。巧妙绕开卖人情的嫌疑，通过帮你做决定的方式避免尴尬。
“拜托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宽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