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女孩》渐雪楼

2、那我可以追你吗？

　　期中考试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周一这一天，岑涵去学校办理好住宿，在寝室铺好床整理好才去班上报道。
　　高中课堂都是一如既往的下课闹腾，上课安静，岑涵和班主任一起走在楼梯间，不少同学的打闹声，其中还夹杂着老师拖堂没下课的飞快语速讲课声。
　　班主任刘老师看岑涵一路上一句话不说，眼睛也不往学校其他地方看，就这样乖乖地跟他在身边，又加上之前看过这孩子成绩单，每门课都几乎满分，心里对岑涵的印象不要太好，于是主动和岑涵搭话。
　　“我们班就不会有这种下课拖堂的行为，我们老师还是很在乎同学的身体健康的，下课了就应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岑涵点点头，答了个嗯就结束了。
　　刘老师平常在家里唠叨，孩子和老婆不爱听，通常话还没说完老婆孩子就自己走了；在班上同学们也都知道他唠叨，通常也是还没开始发作就会听到同学说：“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先回去复习了，老师再见！”今天终于逮到一个愿意听他说完话的，兴致大好，于是接着说。
　　“我看你之前的成绩都挺不错的，不错哈，接下来继续努力，虽然我们这里的师资力量比不上你原来的学校，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老师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啊！”
　　岑涵点头答应，又道了声好。
　　接着刘老师就学习、寝室生活、班里情况一路唠叨到高二7班教室门口，里面还站着一位老师，拿着圆规在画圆，不知道是没下课还是提前上课。
　　岑涵听了一路，刘老师说什么都说好，点头答应，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现下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乐了，眉毛一挑，说了这一路上来最多的一句话。
　　“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刘老师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迅速，又觉得眼前这高高大大的男生没有预想中那么乖，干脆不再搭理这糟心玩意儿，决定秉承日行一善的原则解救一下这群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孩子们，刘老师敲了敲门。
　　讲台上那画圆的老师停下讲课的内容，刘老师便说：“张老师辛苦了哈，班里新来了为同学，我带他来报道，来来来，介绍一下自己。”
　　张老师看到新来的同学，从教案里抽出两张卷子给他：“新来的也要期中考，做完明天交给我。”
　　班上有同学没忍住笑了。
　　岑涵站在讲台上，尖端地说：“我叫岑涵。”
　　刘老师和底下的同学都在等，等这位新同学再说点什么，但奈何岑涵高冷，一句话也不说了，刘老师作为班主任，想要新同学更快融入班级，只能开口：“没了吗？比如兴趣爱好之类的，让大家多了解你一下。”
　　“没有了。”
　　可能是刘老师脸上期待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新同学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又补了一句。
　　“你的科目要是需要我写期中考试卷子我也可以写。”
　　下面同学都笑开了，刘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笑着说：“那你坐喻橘边上吧，班上唯一一个空位子。”
　　喻橘听到老师叫她连忙对新同学挥了挥手，岑涵也看到了她。
　　“既然想写卷子，下午放学就来我办公室，我看着你写！”
　　刘老师走前丢下一句。
　　班上同学都笑疯了。张老师看这样子也讲不下去了，于是让同学们先休息一下，也让新同学回座位上去。
　　一下课班上就跟疯了似地，吵得跟隔壁菜市场似的，岑涵走到喻橘旁边，拉开椅子坐下，走近了，才听见喻橘小声地说：“你好呀，新同桌。”
　　岑涵还记得前天她和自己爷爷奶奶联合骗他的事，没搭理她，只是点点头，对方也不恼，也不气馁，继续说。
　　“还在生气啊，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喻橘因为压低了声音而显得声音软软糯糯的，岑涵感觉自己的心被羽毛搔刮了一下，不重，不难受，但很奇怪，也足够让人在意。
　　他只听见对方接着说，声音稍微比刚才大声了点。
　　“我当时要是告诉你我认识你爷爷奶奶，你就不会和我一起去摘橘子了，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她说的没错，如果岑涵知道她认识他，他就不会和她继续交流，他只想找个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一个人呆会儿。
　　岑涵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是喻橘。只见对方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笑，满眼都是他的影子，她轻轻扯着他校服的一角，慢慢摇晃，边晃还边说：“别生气了，哥哥。我错了。”
　　喻橘今天扎着马尾，穿着夏季校服，胳膊露在外面，白的晃人。
　　岑涵也看她，和她对视，似乎要从对方眼里看到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在骗他，保证以后不管怎么样都站在自己这一边，须臾，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也太自来熟了，对谁都这样吗？
　　“没生气，你先把手从我衣服上拿开。”
　　岑涵又转头去看自己的衣角。
　　喻橘讨价还价：“你说你不生气我就松手，要不然我就一直拉着，上课也不放开！”
　　他听见喻橘幼稚地威胁道。
　　岑涵拿他没有办法：“不生气。”
　　喻橘听完感觉不太相信：“真的不生气了？”
　　岑涵点点头，对方还是没松手，只听见她说：“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岑涵还是点点头，耳朵有点热，他抬手揉了揉耳朵：说：“你先松手。”
　　喻橘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接着说：“那我可以追你吗？”
　　岑涵要被她吓死了，他想说姑娘我们才认识不到四天，只见过两面，虽然你一见面就抓我的手，虽然一见面你就到我家和我一起吃点心，拿我奶奶扎的花。
　　岑涵还没回答，喻橘怕他拒绝，又开始了她幼稚的威胁：“你要是拒绝我，我就...我就...”
　　她还没“我就”出个名堂来，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岑涵转过头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喻橘也不打算继续威胁了，反正上课了，他也不可以在说话了，喻橘很高兴，感觉上天都在帮她，于是自顾自地、飞快地说：“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默许了我追你，你不可以烦我。”
　　岑涵被她的歪理逗笑了，终于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姑娘，咱们才认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