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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秦渊到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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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换上韩约的校服，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半。
大门被人推开，秦渊出去看，是韩父回来了。
韩父这次没有喝醉，相貌周正，看着很沉稳，“东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秦渊回道。
韩父把大门开展，拿钥匙上了电三轮启动，先倒车然后开了出去，在大门口喊道：“搬东西吧。”然后点了一根烟抽着。
韩母在刚才把住宿费饭费给了秦渊，有零有整，并嘱咐道：“在学校好好学习，不会的问老师，别和别人打架，吃热的饭菜，喝热乎水，用温水刷牙，洗脚……”
秦渊不禁动容，看着不放心跑前跑后为自己搬行李的韩母，韩母身体看着不是很健康，面带病容，穿着朴素，秦渊心中温暖。
把行李都搬上车后，韩母把一个马扎子放到电三轮上让儿子坐，不厌其烦道：“东西都拿全了没有，水壶，书本 ……”
秦渊笑着道：“都带全了。”末了，又补充道：“回去吧，气温低，别着凉了。”
韩母笑笑，在门口看着儿子远去，秦渊摆了摆手，示意韩母回去，韩母见状很高兴，也摆了摆手，等看不见儿子的身影之后，才慢慢回家。
路上秦渊和韩母无言，秦渊看着韩约居住的村庄在远去，大片的田野出现在眼前，翠绿的麦苗茁壮成长。
秦渊拿着水壶，防止磕碰，闭眼养神，路上不时颠簸。
等秦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平安县第七中学。
学校门口人不多，天快黑了，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已到校。
韩父把电三轮开进去，拐弯抹角，来到男生宿舍楼，刚才路上还有人对自己打招呼，叫自己小韩，秦渊笑了笑没说话。
秦渊背上书包，把编织袋扛在肩上，手再拿上一个脸盆，带着韩父来到二楼，214宿舍，现在没有人，就一个靠窗位置有空铺，秦渊把书包放在床上，又和韩父搬了一趟，最后就剩水壶和一个袋子了，秦渊自己就能拿上去。
“我走了。”韩父说道。
“路上慢点。”秦渊来了一句。
韩父点头，开着电三轮离去，秦渊看宿舍门口的两三个学生，家里都是汽车来送，再看看学校和宿舍，心道：“这学校何止是有点艰苦啊。”
秦渊上楼后，想起韩约说的，充饭卡，不然下次充饭卡的时间就是周三上午了。
拿着饭卡来到食堂，进去最右边的窗口有很多人在排队，那应该就是充值饭卡的地方了。
秦渊过去排队，过程中有几个学生插队，秦渊皱着眉头没说话。
“二百。”秦渊模仿着前面的学生先把饭卡对着机子刷一下，然后把钱给窗口里的老师。
秦渊出了食堂，宿舍旁边就是小卖铺，里边人很多，韩约进去挑选了饭盆和水杯，又拿了一瓶洗洁精，排队等着结账。
“嗨，小韩。”秦渊回头，一个身材娇小，巧笑嫣然的女孩轻轻拍了一下秦渊，和他打招呼。
秦渊身体一僵，脑海中韩约并没有提这个女孩，秦渊也不知道她是谁，回头对这女孩笑了笑。
女孩看了看秦渊，没有再说话，秦渊出去后小跑去了食堂，女孩出来看着秦渊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食堂，秦渊去打饭，这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卖了，韩约刷了刷饭盆，要了一份粥，两个饼，吃了，心中吐槽：这饼真硬。
吃完刷了饭盆，把饭盆放到餐桌底下的铁格子上面，所有学生的饭盆似乎都是这么摆放的，韩约曾经说过，他初中老师还会在餐桌上写着名字，固定在一个地方吃饭，高中就不这样了，在哪个桌子上吃都行。
回到宿舍，秦渊发现宿舍人都回来了，在一起聊天，有人见他回来了，说道：“回来了。”
舍友们正说着暑假作业，还有人正在补，有两三天前才写完的，还有一字没挨的，也有早就写完的。
秦渊点头，回到自己床铺，收拾起来，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床，把编织袋铺到床板上，被褥是韩约提前卷好的，秦渊拿出来收拾好。
铁橱里还有空位，先把橱子里的灰擦干净，秦渊把黑书包放到里边，关上橱门。
拖鞋拿出来，脸盆放到床底下，秦渊收拾好后，陌生的舍友也准备回班了，秦渊拿上书包跟在后面。
学校不大，绿化面积少，也许是快上课的原因，学生不多，有些荒凉的味道。
路上还有几个水泥做的乒乓球台子，中间没有网，有一个台子中间用红砖充当球网。
一行人走的不快，走了五六分钟，到了教学楼，上三楼，来到班里，门上牌子上写着高一四班，已经是高二开学了，门牌还没换。
进门，闹哄哄的，秦渊来到第三排，中间空着的那个位置。
坐下，将书桌凳子清理干净，把书从书包里拿出来，铁书夹子放到桌上，书本都竖着放起来，放到书桌左上角，如果趴着，也可以阻挡老师视线作用。
叮铃铃，上课了，晚自习开始，班里并没有安静下来，还是乱糟糟的，说话声，打闹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钟后，有人小声说道：“班主任来了。”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一个女老师走了进来，在门口看了半天，轻声道：“人都到齐了。”
她把水杯放到讲台上，在班里走了一圈，然后从角落拿了一把椅子，在讲台上看起了书。
这个班里的座位是单人单桌，没有两桌合起来，就没有同桌了，这正合秦渊的心意。
临下课五分钟，女老师合上书，“快下课了，课代表把暑假作业收一下，放到办公室老师桌子上。”然后出去了。
秦渊想着，这个老师应该就是韩约说的班主任，四十多岁，长发，戴着眼镜，是政治老师。
上晚自习途中，前半节课，秦渊看书的时候觉得有一道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逗留，秦渊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秦渊又感觉到了，若有似无，是确确实实存在，这一次，秦渊双手搓了搓脸，脑袋晃了晃，眼睛从指缝中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在商店的那个女生。
女生似乎觉察到了，不再看自己了。
把韩约的暑假生活都摊开放到桌子上，还有一沓英语纸，上边工工整整的写着单词，句子，还有韩约摘抄的文章，很美观，明显是用了心。
几个女生起身从第一排开始收作业，秦渊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课代表，只能如此，让她们自己拿。
还没收完，就下课了，秦渊出去上厕所，厕所在教学楼外边，距韩约说，教学楼里的厕所高一上学期开过，后来又锁上了，去厕所只能下课就去，多耽误一会就有迟到的风险。
秦渊下楼，来到一楼大厅出去，晚上的风微凉，左拐，有一段路，有四个厕所连在一起，第一二个是男厕所，秦渊捂着鼻子进去了，厕所是蹲坑的那种，几个坑位之间没有挡板，也不用冲水，前边是小便池。
还有几个男生在那抽烟，韩约不是说男生多在第二个厕所抽烟吗，秦渊想着，他也没说这是旱厕啊。
“太简陋了。”秦渊解决完后快速出来，厕所出来有露天水管，还有一些运动器材，洗过手后，回到班里。
秦渊这次是从教学楼最右边上的楼梯，一二楼是初中部。
北方冬季寒冷，为了保暖，走廊都是封闭的，秦渊很不习惯，他想念起了清幽书院视野开阔的走廊。
夕阳西下，在走廊里看着晚霞，看书累了，放眼远眺，和苏逢春就是这样认识的，两人不是一个班的，都习惯在下午课间在走廊边上看着流动的人群，看远处的青山绿水，看历经千年，屹立不倒，有历史韵味的高大古建筑。
秦渊和苏逢春一个是二班，一个是九班，两人都很出众，时间长了，秦渊会对着斜对面的苏逢春笑着点点头，苏逢春也会对自己招招手，一来二去，虽然没有说过话，但也逐渐熟悉了。
四班挨着办公室，楼中央大厅两边都是办公室，上了三楼，秦渊看门牌依次是六班，五班，到了中厅过去是办公室，然后就是四班了，从前门进去，回到自己位置。
进来的时候走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秦渊也不在意。
有人拖着椅子坐近一些，小声对旁边的女生道：“韩约变化真大，发型也变了，气质看着真好。”
“他走路也没以前那么害羞了，刚才目视前方，大大方方的，好像还对我笑了。”另一个女生道。
“哈哈哈哈哈。”两个女生笑作一团。
秦渊听到了，也不看她们，心想：“我和韩约走路姿态不一样？回去得和韩约说说。”
不一会打铃声传来：上课时间到，请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上课了，桌上的几本寒假生活也没有了，秦渊看看周围，还有正匆忙补作业的，照着别人的抄，糊弄差事，殊不知这样糊弄的是自己。
没有老师，教室还是叽叽喳喳的，班主任过了十来分钟才来的，一进门，班里仿佛按了静音键，这时候作业收的也差不多了，课代表们和班主任说了一声，送去办公室。
班主任待了二十分钟，开了个班会，中心思想就是好好学习，九点钟，然后就下晚自习了。
秦渊跟着人流出去，回到宿舍，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水房，然后洗了袜子，搭在洗衣架上。
舍友们有的去了小卖铺，有的在床上躺着，宿舍是学校到点熄灯。
黑夜，宿舍们等老师来查过后，小声说起了话，说的是游戏，韩约也不玩游戏，不搭话很正常。
他躺在床上，听着动静，到现在秦渊还有一丝不真实感。
舍友里有人在吃零食，还有一个人在说方言，就是和自己下午刚进来和自己招呼的那个人，听韩约说，他也是七中的老人了，在七中上了两年初一，高一和韩约还是一个班，文理科重新分班后，都分到了四班，也是一个宿舍，所以关系还可以。
其余的舍友有人说普通话，是市里来的，之前别的班的，经过高一下半学期的接触，也不算陌生，都有大概的了解，韩约别默寡言，大家这都知道。
他们各说各的，都能听懂。
秦渊摊开被子，把不透气，穿得难受的校服脱了，叠好放在一旁。
不到一个小时，逐渐没声音了，秦渊打眼一瞧，应该是都睡了。
又等了一会，韩约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右侧卧头对墙，蜷缩身体，手机在韩约家就静音了，屏幕调暗，韩约七点的时候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秦渊点开，“你到学校了没，没被人发现吧，我下午去出去转了转。”
另一条消息是五分钟后发过来的，“你们学校真好。”
秦渊快速回复：“下午六点出头到的学校，到现在还没什么时发生。”
发送后秦渊熄灭屏幕，探头看了看门口玻璃，没有老师。
“你还没睡吧，明天应该就换回来了，我发现一个问题，咱俩走路姿势可能不一样，还是一致为好，我戴上耳机，静音。”秦渊又删除了几个字，最后发的是：咱俩打视频，我静音，这边安静，打字沟通。
发送后，很快，韩约的视频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