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划过天空后的三个月》大海呀大海

22、秦渊糊涂

　　冬风可畏，吹到人身上带走热量，让学生直跺脚，加快步伐，光秃秃的树似也不堪忍受，卫生区没有了树叶，花坛里还有残枝枯叶。

　　夜，秦韩夜谈。
　　“我家小时候有条狗，可乖了，叫大黄，我小学每次放学大黄都摇着尾巴在门口等我，可惜让偷狗的偷走了。”韩约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变得意兴阑珊。

　　秦渊道：“我的小黑猫也离开我了，悄然离别，不知道去哪里流浪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想起我。”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秦渊悠悠道。

　　“向前看呗。”韩约振奋精神，接着学习。

　　“喂喂喂，你悠着点学习，注意身体，咱们最近学的够快了！”秦渊道。
　　“我知道。”韩约随口道。

　　秦渊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别看书了，我有个事你给我参考一下。”

　　“什么？”韩约合上书，专心听秦渊说话。

　　“就，就我和苏逢春的事呗。”秦渊有些扭捏。
　　韩约觉着稀奇，“我没看错吧，秦渊还会这样，你照照镜子，害羞什么？”

　　“谁害羞了。”秦渊转换自己的画面看了看，改口道：“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谁像你啊，以为都和你一样有一个大学之约啊。”

　　韩约笑笑，有些纳闷，道：“你怎么突然说起和她的事了。”

　　秦渊无精打采道：“这不是有小道消息嘛，苏苏可能要出国，我心慌！”

　　“呦呦呦，苏苏都叫上了，你是真急了？苏苏估计是你私底下对她的称呼吧，她叫你什么？”韩约调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

　　秦渊急赤白脸道：“咱俩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编排我，当务之急，是假使她真的出国了，也不能忘了我，还得保持联系，你给我想想办法啊！”

　　“表白呗，虽说高中恋爱容易影响学习，可你俩学习都是顶尖的，而且特事特办，直接说呗。”韩约直言道。

　　“我俩平时聊天也不多啊，万一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怎么办啊，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秦渊平时这么爽利的人还在犹豫不定，韩约决定加一把火，说道：“朋友在精不在多，有我你还那么缺朋友吗？你不说的话，我明天换回来的话，这事哥们替你办了，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你捣什么乱啊，这事能替吗。”秦渊站起来踱来踱去，口中碎碎念：“小苏啊小苏，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荷花呀小荷花，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荷花说的是苏逢春吧。”韩约道。
　　“是呀，这是美誉，她的家里人才这样叫她，别人都不知道，我也是以前聊天才知道。”秦渊心乱如麻，满心里都是苏逢春。

　　韩约看着颇有意思，刚想说什么，却看秦渊突然给挂了，韩约感觉好笑，微挑眉，感觉有什么事让自己忽略了。

　　这边，秦渊打开微信，问了苏逢春是不是要出国，苏逢春很快回了消息，说是的，有急事需要出国一次，说不定以后就不回来了。
　　秦渊急了，苏逢春的视频正好弹了过来，秦渊心如擂鼓，平复下心情，接了，说道：“有事吗？”仔细听的话，声音颤抖。

　　视频里的苏逢春披肩长发，形貌昳丽，明眸善睐。
　　她笑道：“怎么，有事才能找你视频。”

　　另一边，宿舍床上，韩约猛地坐起，“不对，小荷花，荷花。”
　　拿起手机打开Q.Q，韩约迫不及待验证心中想法，他和秦渊关联了Q.Q号，也知道秦渊的Q.Q名字叫扶苏。
　　切换号码，登录秦渊的号，打开备注为苏苏的人的页面，显示名为荷华。

　　韩约嘀咕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在搞什么？”
　　给秦渊打视频，被拒绝了。

　　这边，秦渊手心冒汗，面上波澜无惊，道：“不是不是，没事的话也能视频，欢迎欢迎。”
　　苏逢春有趣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秦渊。

　　秦渊闲聊了很多，说了很多废话，苏逢春笑吟吟听着，没有丝毫不耐。
　　眼如秋水，唇若涂朱，苏逢春的眼睛好像在说话一样，鼓励着秦渊表白。
　　秦渊不说了，看着苏逢春的眼睛认真道：“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补充道：“本想高考结束后再说，你要出国了……”

　　苏逢春先是愕然，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微微红晕。

　　好半晌后，她才说道：“合着上次你给我表白忘记了是吧，那我这么长时间是在和谁谈恋爱呢。”
　　秦渊还在紧张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他不解道：“上次，什么上次？你这是答应我了？”

　　苏逢春娓娓道来，秦渊查看通讯录，心中了然，满面通红，知道心仪已久的女孩心意后，喜悦非常，两人说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告别，约定明天再聊。

　　韩约等的都快睡着了，秦渊视频打来，不等韩约问结果如何，秦渊挠挠头，似乎很难启齿，说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有一次我想奶奶睡不着，满腹心事无人诉说，借着酒劲给我女朋友打了电话。”

　　“等等，你女朋友是谁。”韩约插话。
　　秦渊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韩约，那意思是，你怎么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带着理所应当的骄傲语气道：“还能是谁，苏逢春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那时候喝多了，和她聊了两多小时，都是我在说，最后我和她表白了，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好久后才道：“不能耽误学习，可以高考后告诉同学们，还把这事和家里说了，她父母都知道我了。”秦渊兴奋的手舞足蹈。

　　韩约总结道：“那你是喝醉忘了，然后第二天继续暗恋或者明恋人家，然后她以为你俩在偷偷谈恋爱？

　　秦渊点头：“是极是极，苏苏还推测我说完后不就我就睡着了，她脸皮薄，之后也就挂了。”
　　“喝酒误事，无事不喝酒。”秦渊郑重道。

　　“这样啊。”韩约又道：“那你第二天不看手机的吗？”
　　秦渊回道：“粗心大意呗，喝酒后脑袋晕思维迟缓，只有个和她打电话的大概印象，表白的事忘光了，所以喝酒不好，如果是平时清醒的时候不会闹这个笑话，我还记得第二天宿醉醒来头疼的感觉呢。”

　　韩约哈哈大笑。
　　秦渊说道：“我知道她家里叫她小荷花后，看她□□名是荷华，我也改成扶苏了，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原来她知道，这下，原来她看我的表现还心有疑问，也就不问我了，还和她妈妈夸我有分寸，知道专心学习哩！”

　　不早了，两人告别入睡。

　　梦中，韩约梦到了秦渊在大街上，刚想打个招呼，一辆大货车失控撞向秦渊，一个司机醉醺醺的从车上下来，120的声音响起。

　　韩约惊醒，没有起来洗漱跑操，给秦渊打了个消息，秦渊回道：晚上聊。

　　晚上，韩约道：“这会不会是什么启示，不是意外，毕竟魂穿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

　　秦渊凝眉：“有可能，可是这样谁能得利呢。”他心中已经有猜测了。

　　秦渊倒了杯水，手指点着桌子，说道：“我这几天其实也梦到了家里的事，父母的事有了了解。”
　　“如果你梦到的是未来会发生的事，那我心中有数了。”

　　韩约道：“你有防备就好，我也不能确定咱俩会一直魂穿下去，我有预感，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秦渊也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魂穿是异常，这几天的新闻也有两三件不那么寻常的事发声，或许有一天会突然换回来。”

　　秦渊又说道：“我家里的情况你也大概知道，我简短说一说。”

　　“洗耳恭听。”韩约坐姿更端正。

　　“我随母姓，妈妈遇到我爸爸以前曾经很喜欢他的学长，也是我爷爷奶奶的得意门生，只不过那个学长功利心很重，为了仕途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后来离婚，心灰意冷下从商。”
　　“我爸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上大学遇到了我妈，很喜欢读五本书，奋发向上，和我妈最后结婚了，婚后幸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爸发达了，他们一家之前在我母亲家面前是自卑的，尤其是我姑姑，很是巴结我妈，后来，我爸存款日丰，光宗耀祖，他们一家觉得可以和我妈一家平起平坐了，想起了曾经的卑微，那么这样，矛盾就来了，事实上，我在梦中看到，我妈的表现始终如一，她是骄傲有礼的，并没有看不起我爸一家，而且帮助不少。”

　　“转折点是那次。”秦约脸上一暗，“我很不适应我爸一家人，生活习惯是会从老一辈传给下一辈的，我爸改变了，他们老思想，对我还行，比外人强，那天晚上，我哭着要爷爷奶奶，给他们打了电话，结果，结果出了车祸。”
　　秦渊带着哭腔道：“如果不是我当初的任性，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妈妈也从此疏离了我，毕竟是我害死了……”

　　韩约喝道：“秦渊，这是意外。”
　　秦渊依旧悲伤，哭了起来，这是他的心结。

　　等秦渊哭够了，他接着道：“我爸小时候邻居，和一个大他三岁的女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那个女人我从梦中得知，高中毕业后出去打工，被一个富二代包.养，后来我爸事业有成，富二代家破产，女人偶然间碰到了我爸的姐姐，在她俩的计划下，女人成了我爸的秘书，一次灌醉了我爸，生了个女儿，很受我爷爷奶奶喜爱，其实是现在我爸助理的孩子，我爸还不知道，对了，那个富二代就是现在我爸的助理。”

　　秦渊平静说道：“我虽然和他感情淡，我恨他另有家庭，对我漠不关心，但我不能坐视不理，他身边那两人心怀鬼胎，我在想怎么告诉我爸。”

　　韩约开始很是震惊，喝口水平静下来，“那么你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妈的那个学长离婚后见过我妈，我妈拒绝了，明知道我爸看着豁达，其实小心眼，可我妈犹豫一瞬还是告诉了我爸，实话实说，梦中我爸的表现来看，他很在意，甚至成为了心中的一根刺，我爷爷奶奶车祸后，我妈立志学医，这件事我爸怎么劝都没用，妈妈极为用功，我爸本来就忙，两人更是聚少离多，这期间，我爸和那个青梅竹马好上了。”

　　秦渊长叹一口气：“后来，我妈无意中知道，她心如死灰，一心学医，和我爸约定在我高考后离婚，那个学长经过运作，成了我妈的上司，梦境中，我妈并没有多少那个意思，以结果多次拒绝，有的是对我的愧疚。”

　　寂静的夜晚，秦渊话语响起：“如果我有意外的话，凶手就是那个女人和富二代。”

　　梦中，韩约梦到了没有遇到秦渊自己命运的轨迹。

　　高考失利，自己上了一所专科学校。

　　军训时，学生教官让新生门拿出手机给自己点拼多多，晚上很晚才查寝，查完后都零点了。

　　宿舍。
　　“韩约，你帮我把门关上呗。”韩约没说什么，关上了门。
　　“韩约，你吃饭吗，顺便帮我带个饭。”韩约带了几次后，鼓起勇气去要钱。
　　“我不是给你了吗？”舍友道。
　　“没，你没给我，可以看聊天记录。”韩约忙道。
　　舍友无所谓道：“哦，那算了，多大点事，我给你吧。”
　　韩约把计算好的几次饭钱说了。
　　舍友干脆的转了钱。

　　“那个，你把饭钱给我呗。”韩约道。
　　“我给你了。”舍友道。
　　“你给的是上上次的。”韩约道。
　　等了半天，舍友没说话，韩约叹了口气出去了。

　　晚上两点，宿舍喧闹，灯光明亮，打游戏的，和对象语音的，抽烟的，韩约紧紧用被子蒙上了头。

　　韩约看着这个韩约的大学生活快速过去，这个韩约真是……

　　实习中，这个韩约是最忙碌的那个，不该他干的都干，还不落好，常常忙到没有时间吃饭，同事在吃午饭，他还在工作。
　　有一天早上，韩约起床穿衣服时，诧异地发现胳膊碰到了自己的肋骨。
　　韩约努力想转正，拼命加班，最后因为写论文不肯再加班，被人事找了个理由开除，韩约黯然离开。

　　韩约看着心中感慨万端，他哀其不幸恨其不争，这就是我没有魂穿，没有遇到秦渊，没有改变后的我吗？

　　他还梦到了秦渊的心结，出手了，并给那时候的秦渊塞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