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预选第三场 青叶城西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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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及川彻发球。
又是大力跳发，排球正向乌野后排。
只是角度不够，在玉山透的防守范围内，他没怎么移动就接住了。
排球划出一道高抛物线朝着观月优的位置。
藤原慎之跑位快攻，乌野得分。
“看来前辈你又要在这儿待一会儿了。”白岛智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好。”樱井智一回答着坐了下来。
“樱井前辈啊，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对排球少一些感觉。”白岛智子目光聚焦在场上交战的双方，像是闲聊一样和樱井智一交谈着，语气随意而轻松。
说完她马上又回过头，摆了摆手，“不过可能是我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樱井智一在心中回复。
樱井智一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各种方面真实意义上的普通人。
在白岛治进入男子排球之前，他的排球水平在正选的六个人里属于平平无奇的一员。发球、接球、传球、拦网什么都会一些，但什么都不怎么样。
而如排球选手该有跳跃、力量、水平这些体质特点则都没有达到其他人的标准，唯一出彩的就是身高，靠这个在队里混了个副攻的位置。
去年田代学长退部时流的泪水，连高一的后辈都好好感受到的那份感情，他并没有接收到。说到底，他一开始来这座学校，也不是因为要打排球。过去怎么喜欢上排球他已经不记得，加入这个部门也只是因为之前练过，想着就加入排球部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强校，摸摸鱼打打杂，有点基础的总比进没基础的部门从头练比较好。
如果说队里其他的三年级是怀着热枕的热血少年，一股脑的向前冲，那么他就是早衰的老人，像是已经燃完煤心，快要报废的煤炉。耄耋老人该做的就是在夕阳下看着孩子嬉戏打闹，然后欣慰地笑一笑，怀念一下自己年轻活力的身体。
只是他的身体并没有衰老到这种程度，于是他唯一的任务在退部前的日子里就是在同期面前隐藏这些小心思，陪着他们一起打打比赛，顺便在一旁看看这些正热血沸腾的人。
白岛治入部的时候，或许是同类互相吸引，他站在黑川身后，一眼就看出来了，部门里那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
没想到一个月后证明是自己看走眼了。
不，或许也没有看走眼，只是属于他心底的煤炉被重新添加了燃料。
他能看出白岛治眼里对黑川的敬仰和钦慕。
“前辈，你是为了什么而打球呢。”
思绪蓦地被拉回，樱井智一愣了一下，才回复道，“想打就打了。”
假话。他有些唾弃自己。
“哦，挺好的。”白岛治说完这一句就戛然而止，没有下文了，好像刚才的都是随性而为的疑问。
哨声吹响，观月优第三次发球。
力度缺少，但角度尚且还行的排球朝着青城的前场发去。
“可恶。”青城自由人一个鱼跃，在排球落地前球救了起来。
“接得好。”及川说着，上手垫球，迅速传给花卷。
乌野拦网一个半。
“前辈，抱歉啊，我刚刚说错了。”白岛治道了个歉，随后接着说道，“其实前辈有没有感觉其实并不是重要的，技术并不是感觉就能替代的。”
“就像是国文做的阅读理解一样，或许有人能在一看见它的时候就能感触颇深，感受到里面的雪雨风花，作者的爱恨交织，但过了很多年回头看才有感触也并不迟，因为只要是学生，都会在那个阶段将它们拆分理解，都能得分。”
“只是。”白岛治有些可惜地说道，“如果现在没有怀有感触去阅读那篇文章，那么之后再怀念的时候，看着只有标准答案模板的过去，会不会有些后悔呢。”
由青城主攻花卷打出的排球躲开拦网顺利落地，青城得分。
“前辈，看来你要上场了。”
毕竟樱井智一转到前排去了。
“加油！樱井前辈。”
是啊，会不会后悔呢？
樱井智一也曾这么问过自己。
但每次的回答都是，我不行，我不可以，以及因此我不会后悔。
可是，他真的不行，真的不可以吗？
看着那些赛场上的同期，他真的是从始至终都保持平常心的吗？
乌野比青城的比分为19：16
哨声吹响，青城岩泉一发球。
“我来。”玉山透说着，随后朝前去接球。
观月优接球后迅速将球传向中路的樱井智一。
A式快攻。
青城的自由人伸长手臂，单手接了起来，“补救！”
“接得好。”花卷说着走到了排球的落点前，上手托球，“前辈。”
“环环相扣，顶尖配合，这就是青城。”排球从接起来到进攻没有丝毫的迟滞，动作仿佛就像一个人分饰几角的相配，即使在录像带中看过了很多次，但当现实中亲眼目睹时也仍然让人忍不住赞叹。
排球传向青城三年级主攻的手中，随后被扣了下去。
“再来一次，观月。”玉山透把排球再一次接起来。
“好。”观月优答应着，将球传给樱井智一。
东峰旭的位置前有两个人，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再配合一次快攻。
第一节奏的短平快，青城拦网1人。
“及川。”青城的自由人再次救球。
“知道了。”及川彻两三步走到落点上，上手一托，“花卷。”
排球从2号位三米线附近瞬间飞到4号位。
乌野此时右边前排拦网游马春慢了一步，排球落地。
“抱歉。”玉山透道歉。
他反应慢了一步，可就是这一步，让排球从他的肩膀旁边飞过落地。
本来这片是他的防守区域的。
“没事。”樱井智一语气缓和地，安慰道。
“樱井说得没错，刚才应该没有谁能反应过来吧。”观月优附和道，捏紧了拳头，忍住脾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种神乎其技的配合，毫不迟疑的动作，谁也想不到，本来这就是青城的优势特点，打不到的情况才是大多数，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里负担。”
不要给自己心里负担吗？樱井智一突然觉得自己的安慰有些可笑，一个将练防守都没做好的副攻，把责任推给自由人和接应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有资格安慰别人的，至少也要one touch，才能给别人说没关系。
“还有樱井你啊。”观月优继续说道，“自从你刚才换上场后就一脸苦大仇深的，咱们现在分数可是领先的，别这么焦虑了。拦不住没关系，有我们。”
“笨蛋观月，你忘了自己是二传了吗？要接球也得是我来吧。”游马春日常怼道。
“刚才可是透接的，你也没接什么吧。”观月优也不甘示弱。
“什么？！”游马春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
“喂，你们两个。”黑川及时按住两人的头，避免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然后朝盯着这里的裁判鞠躬道歉。
“现在还在比赛，那两人真是……”白岛智子颇为头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能这么不分场合的吵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两个奇葩。
泽村大地看着场上，脸上露出笑容，“虽然游马学长平时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但如果真的是安静的人，也不会和观月学长时常吵起来吧。”
菅原孝支语气有些无奈：“是啊，这两位学长每次吵起来的契机都奇奇怪怪的，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配合。与其说他们像死敌，不如说更像是小孩子吵架，转头就忘也不记仇，我想白岛关于这两位前辈也特别苦恼怎么做呢。”
“其实并不用做什么，有黑川学长在的话，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两个人。”
樱井智一在观月优说完劝解的话后，就陷入了思绪，本就迷茫的心里，这下更多了一分失落，“既然有春和透，那其实拦网，好像也没什么用，本来青城就不好拦。”
“但真的可以这样吗？”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将手心捏紧了。
今日因为这个原因就逃避了，明日就会因为那个原因再一次选择逃避，将防守的责任推给一传，那现在的他和一个月前有什么一样。
就算真的想不起喜欢的理由，但那有如何，站在排球场上的人又不都是喜欢的人，这并不是他不尽力的借口。
他有那个实力，就应该放手去做，而不是畏惧不前。
技术并不是感觉就能替代的。
网边的裁判最终选择了放过那两个吵嚷的乌野队员。
哨声吹响，裁判水平挥手，青城岩泉一再次发球。
“我来。”玉山透说着，微微蹲身对着冲过来的排球下手一垫。
随后，被卸去大多数力度和旋转的排球飞向观月优。
观月优看着空中的排球，脑子飞速转动。
樱井刚才两次快攻都没得分，状态明显不行，这球不能给他。东峰被对面盯着，黑川后排进攻可以是可以，但从刚才看来，对面的自由人一直都关注着的，传过去很大概率会被救起来。
排球高度可以，位置适合，所以现在最佳的选择是——
观月优立即跑到三米线后，原地起跳，拉开肩膀，作出扣球的姿势。
对面一人跟进拦网，自由人的身体也略微朝向观月优的方向。
“游马。”
人的反应再怎么快总是会比排球要一瞬的。
游马春，从开局到现在观月优几乎没传过球给他，特别是刚才和他闹了一场矛盾之后，虽然在前排，更不会有人记得他了吧。
好好感谢我吧，游马。
观月优露出了恶劣的笑。
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扣球，然后给我拿下这分。
游马春将手重重挥下。
青城的拦网和自由人迟了。虽然尽力伸长了胳膊，但最终还是没有救起来。
乌野得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预选第三场 青叶城西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