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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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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贝妮和杜言一共点了三个菜，一荤一素一汤。
叶贝妮吃得双眼发光，抬眼却看到杜言满脸大汗，眼角微红。
“言哥……”叶贝妮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继续问了下去，“你不会不能吃辣吧？”
杜言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用着明显有些痛苦的表情回答说：“能吃。”
叶贝妮：…………
这明显就是在胡说。
不能吃辣来什么川菜馆，难不成是因为知道她爱吃？
叶贝妮赶紧把这个想法踢出了脑海，她可不能被苏菲洗脑了。
出于对杜言面子的尊重，叶贝妮默默地把辣的那道菜吃了个干净。她似乎看到杜言偷偷松了口气。
杜言优雅地喝了一口汤，说：“贝妮，我今天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下个月就要离开艾本咨询了。”
叶贝妮停住了筷子。
果然，杜言没重要的事是不会约她吃饭的。
只是没想到是杜言要离职的事。
叶贝妮一瞬间觉得有些难受。杜言离开了，她周围就全是老外了。
洋人虽不会抱团来欺负她，但是总有一些消化不了的文化冲击。
这个时候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是非常难得的。
“恭喜言哥了。”叶贝妮说。
叶贝妮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一些过于低沉了，接着又用开心的语气问道：“言哥这是去了哪家大厂呀，方便透露一下吗？”
杜言定定地看着叶贝妮，叶贝妮这才注意到杜言深栗色的瞳孔十分清澈。
杜言说：“我自己成立了一个公司，专门做网络安全的技术咨询。”
叶贝妮有一些惊讶，说：“言哥你是要创业呀。”
杜言也就三十岁左右，已经做到了高级经理，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么年轻就要辞掉高薪工作去创业，杜言绝非一般人。
杜言点头：“嗯，已经准备很久了。”
叶贝妮说：“恭喜言哥，以后就要叫你杜总了。”
杜言抿嘴笑了笑，说：“没那么夸张，也就5个人的小团队罢了。”
叶贝妮恭维道：“刚起步嘛，我相信凭言哥你的实力，一定很快就能把公司做大做强的。”
“借你吉言。”
杜言顿了顿，问道，“贝妮，你可愿意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目前还缺一个能做市场分析的能手。”
叶贝妮直接愣住。
杜言这是在向她抛橄榄枝吗？
看来这才是这顿饭的主要目的。
杜言的提问来得太过突然，叶贝妮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有些为难。
说实话，叶贝妮当然是不愿意的。
一个她和杜言还没有那么熟，不清楚杜言的实力。艾本咨询虽然不是头部咨询公司，但是在IT咨询这方面还是很有竞争力的，薪水虽然只是市场均价，但是重在稳定。平日里按部就班，偶尔摸鱼，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初创公司一般都会非常忙，叶贝妮可不想每天996、007。
第二，一个才只有5个人的小作坊，需要什么市场分析？？
这种小公司，有那么几个固定客户就能吃得很饱了，她跑去还分析个啥？分析出来有用吗？资源够吗？人力够吗？
叶贝妮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谢谢言哥。我目前刚工作两年，工作上很多事情还没有摸清楚，想继续在艾本咨询历练一下。”
叶贝妮也没有说谎，他们公司有个人才培养项目，主要针对应届生，Rahul是她的mentor。项目周期从入职开始起算一共三年，三年过后有个考核，考核成绩好就可以顺利升职。
成绩一般当然也没什么，就是以后升管理层比较难，这种一般就会直接选择跳槽。
叶贝妮觉得这个项目其实挺不错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因此内心决定至少要在艾本待够三年，然后看看自己的实力。
杜言听了叶贝妮的回复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但是叶贝妮总觉得在杜言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
杜言微微勾起唇角，说：“没关系。”
“我只是想到你研究生读的是网安，比较适合这个岗位。我的公司刚起步，规模很小，正好需要你这样又懂技术又懂市场的斜杠人才。”
技术？
难道她去了杜言的公司可以搞技术吗？
叶贝妮说实话有一些心动。
似乎是看出了叶贝妮的犹豫，杜言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等你准备好了，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
叶贝妮听杜言对她这么信任有一些动容。这等于是随时为她留了一道保障。
“谢谢言哥。”叶贝妮说得很真诚。
杜言竟有一些腼腆，说：“不用，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叶贝妮感激地笑了笑。
这么久了？
不就才两年的时间吗？
当晚回去后，叶贝妮就从包里翻出了中午杜言给他的名片。
“言浪科技”
这个名字倒是不像杜言的风格。
叶贝妮手肘撑在桌上，眉头紧皱。
脑海中浮现出杜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如果去了言浪，那不是每天都要对着这张脸吗？
叶贝妮打了个寒颤。
她可不想上班8小时都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
杜言虽然帅，但是给人很有距离感。
叶贝妮很尊敬杜言，也很感谢杜言，所以她自然也希望能给杜言一直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但是这样一直紧绷着的感觉太累了。
偶尔一次还好，每天都要努力保持这种状态是个人都受不了。
而且，换一个方向来说，在职场上，像杜言这种能力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叶贝妮没有自信和他作朋友。因为叶贝妮不敢得罪对方，自然不能保持真实的自我。
更何况，去了言浪杜言还是自己的老板，更得战战兢兢了。
叶贝妮明白，杜言似乎技术很好，跟着他或许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转去自己梦想的技术岗也说不定。
就在焦虑矛盾之中，叶贝妮打开电脑，准备放松一下。
扣扣自动登录之后，一个久违的头像竟然亮了起来。
师父？
他竟然在线。
叶贝妮有一个认识十多年的师父，也是她技术的启蒙者。
可惜这个师父行踪不定，只能偶尔在扣扣上见到。
叶贝妮那时才16岁，正在读高一。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读了一本三流小说，竟然崇拜起了黑客，觉得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的酷炫。
叶贝妮从小数学就有天分，初中就决定读理科，这下叶贝妮更是直接决定大学要读计算机。
于是，叶贝妮就开始在网上各种浏览，查询黑客的相关资料。
那个时候还很流行论坛，叶贝妮也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下混入了一个讨论网络安全技术的论坛，顺理成章地加入了论坛的交流扣扣群里。
平日里叶贝妮也不会发言什么的，只是看看大家的讨论，觉得很新鲜。
但是有一次，叶贝妮不知道出于何种冲动，将自己对黑客的好感和崇拜抒发到了群聊里，似乎觉得在这里就可以获得共鸣。
没想到，根本没什么人鸟她。
大家还是各自聊各自的，没有人去关心这个新人的想法。
等了一会，叶贝妮也觉得没趣，就准备下网了。
就在这时，一个叫“贤者”的人发了一句：“把这个‘辣条公主’踢出去吧。”
辣条公主是叶贝妮的网名。
她和小学时的好友，一个喜欢吃辣条，一个喜欢吃巧克力，就起了这个名字。
叶贝妮看到贤者发的这句话愣了愣，瞬间有些生气。
于是，她直接怼了回去。
辣条公主：凭什么踢我？
贤者：你配在这个群里吗？
辣条公主：我怎么不配了？？
贤者：这是网络安全技术群，不是违法犯罪群。懂？
就在这时，群管理员说话了：要不你们私下掰头？
……
叶贝妮撇了撇嘴，心想，我才懒得和这个“贤者”浪费时间，名字土了吧唧的。
可没一会，叶贝妮的电脑就响起了熟悉的咳嗽声。
“‘贤者’请求加你为好友。”
叶贝妮将鼠标放在了“拒绝”上。
她是文明人，不想在网络上和陌生人吵架。
可想了想，叶贝妮还是点了“接受”。
做人不能怂。
可没想到，加上好友后，贤者发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将来你想骗钱？”
叶贝妮顿时火冒三丈，回道：“怎么说话的你？”
“哦，你想抢钱。”
叶贝妮右键点开贤者的名字，准备把他删了。
可就在这时，聊天框又闪烁了起来。
“黑客不就是抢钱吗。”
叶贝妮删除的手停了下来。
“你懂个屁。”
叶贝妮飞快地打字道：“黑客利用系统漏洞帮助警察查案的事没听过吗？黑客黑掉违法网站维护网络安全的事难道不正义吗？”
贤者：……
贤者：你成年了吗？
贤者：你说的那是白客。
贤者：小孩子不懂事就别在网上乱发言。现实中的黑客都是些唯利是图的肤浅之徒，而且大多都是没什么技术的脚本小子。你崇拜那些东西干嘛？
辣条公主：……说得你很懂的样子，会几个名词了不起啊？
贤者：我本来就很懂。
辣条公主：得了吧，我看你也就光会打字而已。
辣条公主：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