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出现》萌闲

22、身陷囹圄

　　没过多久，贤者发来了回复。

　　贤者：好。

　　叶贝妮低下头，嘴角微微勾了勾。

　　果然。

　　十分钟后，杜言按响了叶贝妮家的门铃。

　　“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您一声师父？”

　　叶贝妮揣着手微微仰头问道，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杜言的眼神有一些闪躲，他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你早认出我了吧？”叶贝妮问。

　　其实叶贝妮这句话根本不需要问，毕竟她和杜言刚认识的时候杜言就看过她摄像头后的面容了。

　　“贝妮，我……”

　　杜言顿了顿，解释道：“我最初是准备告诉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叶贝妮摆了摆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杜言如此慌神的样子。

　　“对了，汪正国是你什么人？”叶贝妮问。

　　“我一直以为汪正国才是你的真名。”

　　毕竟那是当年杜言发给她的地址和名字，叶贝妮理所当然就当成了他本人。

　　杜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答道：“汪正国是我表姐的老公。我在国内没有住址，所以让表姐帮我代收。”

　　叶贝妮走上前去，伸手抽出了杜言藏在衣领中的项链。

　　项链的尾端正是叶贝妮送给他的吊坠。

　　“我送给你的吊坠竟然贴身佩戴，看来作为师父你很为我这个徒弟自豪啊？”

　　杜言耳朵微红，别过脸去，没有回答叶贝妮的调侃。

　　叶贝妮见杜言窘迫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准备再为难他了。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说正事吧。”叶贝妮说。

　　“师父，”叶贝妮眼眸垂了垂，又换了个称呼，“言哥，你能帮我找到温怀在哪里吗？”

　　杜言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问谁是温怀，或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平和地回答道：“好。”

　　叶贝妮听杜言的回答之后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杜言他敢答应就说明他一定做得到。

　　“我之前和你提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如今这个年代要找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手机定位。”杜言说。

　　“只要有手机号就行。”

　　叶贝妮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温怀的手机号……”叶贝妮看着杜言，笃定地问道，“言哥，他的手机号你应该有吧？”

　　杜言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认，接着他说道：“去我那里吧，不出意外的话10分钟就可以帮你找到人。”

　　杜言的办公室就在杜言的家里，这还是叶贝妮第一次进来。

　　杜言的办公室和他的性格很相符，整理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杜言的办公室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张加宽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两个连起来的带鱼屏，一看就是IT人士用的。

　　叶贝妮坐在杜言身旁，看着杜言在电脑上的熟练操作，有一种被现场教学的错觉。

　　突然，杜言拿出了一个很像手机的长方形终端，点开。

　　就在这是，杜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关掉了这个终端。

　　但是已经晚了……

　　叶贝妮看到，那个终端上面的屏保竟然是自己！

　　“杜言？”叶贝妮惊讶地看向杜言。

　　“这是什么照片？”叶贝妮不记得自己拍过这张照片。

　　更何况，这张照片中的自己看起来十分稚嫩，很像高中时的自己……

　　难道是？？

　　叶贝妮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尽是错愕。

　　“就是那时候拍的。”杜言回答，应证了叶贝妮的想法。

　　终端上的屏保正是叶贝妮和杜言打赌时，杜言通过摄像头拍的照片。

　　此刻，二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停滞了一般，叶贝妮和杜言都陷入了沉默中。

　　叶贝妮心下十分震惊，她知道杜言对自己有意思，但是没想到，杜言对自己有意思的时间可能是从高中开始？！

　　算起来，那时候杜言也就只有十八岁吧。

　　叶贝妮没有想到，竟然有一个人会喜欢自己那么长时间。

　　就像……

　　就像她曾经暗恋温怀那般。

　　不对，杜言暗恋自己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点。

　　叶贝妮的心上突然涌上来一股情绪，她的眼睛微红，说道：“言哥……”

　　“对不起，贝妮，我不应该擅自保存你的照片。”杜言不敢看叶贝妮的眼睛，低垂着头。

　　叶贝妮突然笑了出来，问道：“只有这一张照片吗？”

　　杜言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目光严肃地回答道：“贝妮你是怎么想我的，当然只有这一张。”

　　杜言真实的反应让叶贝妮的笑意更深了，她说道：“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你说是吧，大黑客？”

　　杜言看着叶贝妮静静吸了口气，转过了身去。

　　“我再说一次，我是白客。”杜言说。

　　“知道啦，师父。”叶贝妮在师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杜言找到温怀的手机定位确实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他人在S国的度假村，昨天还去了高尔夫球场。”杜言看着叶贝妮，“这些够了吗？”

　　度假村？

　　高尔夫球场？

　　叶贝妮无意识握紧了双手。

　　也就是说，温怀不是出了什么事，温怀是故意不回她短信。

　　虽然叶贝妮早就有这个猜测了，但是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

　　“这就是你的男朋友？”杜言问道，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叶贝妮低着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叫他男朋友了。”

　　叶贝妮有些恍惚。

　　和温怀的一个月太过幸福，不仅是渴望已久的爱人终于两情相悦，温怀对叶贝妮无微不至的关照也让叶贝妮沉迷难耐，甚至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叶贝妮都记得住。

　　就在两个星期前，叶贝妮还信誓旦旦自己终于得到了真爱。

　　可如今……

　　温怀说的每一句话都变得可疑了起来。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了叶贝妮的肩膀上。

　　叶贝妮转过头去，是杜言。

　　她明白，这是杜言在安慰她。

　　“我没事的，言哥。”叶贝妮说。

　　杜言道：“而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和公司的沟通，这件事十分蹊跷，你要小心。”

　　叶贝妮点头。

　　“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你是我的……”

　　杜言顿了顿，道：“徒弟嘛。”

　　因为古莱夫科技的事，艾本咨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满天飞。

　　其中风口浪尖上的自然是叶贝妮的项目组。

　　尼尔每日都会召开例会，说的内容都差不多，大意就是不要在任何媒体上做任何相关回应，艾本咨询法务部已经开始准备应诉材料了。有什么问题法院见。

　　就这么又过了一周的时间，叶贝妮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去找杜言商量。

　　“言哥，在你离职之前你应该听说过情绪芯片项目暂停的事吧。”

　　杜言点头。

　　叶贝妮说：“当时的经理说得很含糊，大概就是情绪芯片发现了某种安全隐患。”

　　“你说……如果诺尔科技真的剽窃了古莱夫的技术，为什么不把安全隐患的事公之于众呢？”

　　杜言说：“你说的没错。”

　　“既然古莱夫敢于提起诉讼，那就说明他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彻底分析了诺尔的芯片，也就是说，情绪芯片的安全隐患应该并没有被消除。”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古莱夫擅自向公众宣扬安全隐患的存在，按目前情绪芯的话题度和关注度来说，对古莱夫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

　　叶贝妮摇了摇头，说：“如果是我就会公布。毕竟是安全隐患，人命关天。”

　　杜言笑了笑，说：“你还是太善良了。”

　　“对于公司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古莱夫大肆宣扬安全隐患的存在，诺尔科技立马就可以告古莱夫诽谤。在诺尔科技抄袭古莱夫这件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的情况下，是非常危险的。”

　　叶贝妮皱眉，说：“古莱夫既然都敢起诉了，还不算板上钉钉？”

　　杜言点头，说：“很困难。首先举证就不太容易。”

　　“诺尔科技可以说是他们自己研发的。”

　　叶贝妮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诺尔赢得官司，那么古莱夫将来甚至不能发行自己的情绪芯片了？诺尔甚至可以说古莱夫抄袭了他们？”

　　杜言说：“很有可能。”

　　叶贝妮揉了揉眉心：“就没有办法可以证明了吗？”

　　杜言轻轻勾起了唇角，说：“当然有。”

　　叶贝妮疑惑地看着他，但是杜言却一直微笑着不打算说出答案。

　　这是在考她呢。

　　叶贝妮想了想，说：“源代码？”

　　杜言说：“正是。”

　　“只是即使有了源代码也不能证明古莱夫和诺尔谁抄袭谁，毕竟古莱夫的这个产品并没有公开发行。等到证明出先后了，新产品也该出来了。”

　　“所以说，这也是市面上很多小公司生存不下去的原因。辛辛苦苦开发几年的代码，大公司二话不说直接拿走，小公司即使起诉也无法讨回公道，最后只能落得个破产的下场。”

　　杜言说着说着神色沉了下来，叶贝妮见杜言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言哥，你不会也遇到过……？”

　　叶贝妮记得贤者过去曾告诉她以前创过业，但是失败了。

　　杜言说：“是的。”

　　“那是大三时候的事了，是学校的一个创业项目。那时刘浪也是我的合伙人。”

　　“我们在学校的创业项目中赢得了金奖，学校成了我的天使投资人。”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16岁就上大学了，还记得吗？”杜言问。

　　叶贝妮摇了摇头，或许曾经贤者提过，但是她当时或许只当成是老男人的吹嘘，没有放在心上。

　　“带我的导师很看好我，希望我不要辍学，于是我便将公司很多事委托给了刘浪和另一个朋友。”

　　“为了早点专心创业，我21岁就硕士毕业了。”

　　21岁？

　　叶贝妮算了算，也就是五年本硕毕业？

　　真不愧是学霸啊。

　　“毕业后，却发现公司很多事已经不是我想的那样了。又坚持了几年，公司毫无意外的破了产。”

　　“后来我就去了艾本咨询了。”

　　叶贝妮没想到杜言如今已是第二次创业了。

　　“嘛，第一次总是经验不足，会遇到各种问题，第二次就好了，”叶贝妮安慰道，“我相信言浪科技一定会蒸蒸日上、蓬勃发展的。”

　　杜言听了后突然认真地看着叶贝妮：“你也是，贝妮。”

　　“第一次失败了，也不需要灰心。第二个可能会更好。”

　　叶贝妮疑惑的看着杜言，刚开始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他在说……

　　叶贝妮有些窘迫地转过了脸去。

　　“好了，不逗你了。”杜言笑着说。

　　“言归正传。”

　　“古莱夫不公布情绪芯片的安全隐患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攻克这个技术难题了。”

　　叶贝妮听了之后眉头一皱。

　　“等到诺尔的事一解决，他们就可以趁着这个热度发行更安全的全息头盔。不仅销量有保障，股票估计也会大涨。”

　　“所以目前，他们必须要取得胜诉，不然一切都是白费了。”

　　杜言说的这个道理叶贝妮自然明白。

　　但是她还是觉得古莱夫本着人道主义也应该叫停大家购买情绪芯片。

　　只可惜，古莱夫的本意或许就是要将事情闹大。

　　杜言突然神色凝重，他对叶贝妮说：“这些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诺尔科技并不知道情绪芯片还没有通过安全测试这件事。”

　　“除非……”

　　除非温怀只想干一票就走。

　　叶贝妮悲哀地想到。

　　没过多久，叶贝妮就在一些帖子上看到有人说用了诺尔的头盔之后有些不舒适。但是这样发言的人很少，几乎都被一众好评给淹没了过去。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诺尔科技的全息头盔已经超过了其他品牌头盔半年的销量。

　　而温怀也彻底没了音讯。

　　杜言称他的手机定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移动过了。

　　杜言问叶贝妮是否需要他进行其他追踪，叶贝妮拒绝了。

　　古莱夫起诉诺尔科技的事很快没有了讨论度，叶贝妮也已经完全转去了另一个项目组。

　　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诺尔科技突然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公告，算是回应古莱夫。

　　诺尔科技称，他们是通过合法手段购买了安全芯片的专利。而他们的交易对象却并非古莱夫科技，而是艾本咨询！

　　叶贝妮看到这个公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蹊跷。

　　她准备晚上回家后去找杜言商量一下。

　　这段时间，杜言宛如知心姐姐一般一直陪着叶贝妮。

　　叶贝妮知道杜言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却还是以师徒的名义依赖着杜言。

　　她知道这对杜言不公平，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

　　但是外部的压力实在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也只有跟杜言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不会想起那个消失的所谓男朋友。

　　只可惜，还没有等到叶贝妮下班，事情就找上了门来。

　　叶贝妮被开除了。

　　理由是越权代理，以及泄密。

　　接到消息时叶贝妮两手冰凉，大脑空白，只是呆呆地问人事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并没有做任何对公司不利的事啊。

　　人事却是满脸讥笑，让叶贝妮回家去等。

　　“你很快就会收到我们的律师函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法庭上再说吧。”

　　叶贝妮脸色苍白地抱着箱子回了家。

　　杜言得了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

　　他面色凝重地说：“贝妮，我打听到了。”

　　“据说诺尔给古莱夫的人看了合同，那上面签的是你的名字。”

　　杜言的话宛如当头一棒，击碎了叶贝妮心中仅存的希望。

　　她如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温怀果然是冲她来的。

　　“我没有签过那个合同。”叶贝妮的眼眶微微泛红。

　　杜言看着叶贝妮的脸，郑重说：“我相信你。”

　　接着，他轻轻将叶贝妮抱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叶贝妮闭上了双眼，泪珠顺势滑落。

　　临走时，杜言仅仅说了一句话。

　　“我会想办法的。”

　　当晚，叶贝妮给温怀发去了最后一封短信。

　　“温怀，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把你甩了。”

　　温怀，我们那一个月的快乐日子是你给我的补偿吗？

　　补偿这个即将为你背黑锅的我？

　　事情发生至此，只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正如她和杜言推测的那般，诺尔科技并不知道情绪芯片还有安全隐患。

　　如今网络上的声音甚嚣尘上，诺尔科技才甩出了那份合同，将责任都推给了艾本科技。

　　而艾本科技肯定不会接这口从天而降的大锅，即使艾本的领导知道叶贝妮或许有什么冤情，但这些对整个公司的利益来说无足轻重，转嫁责任才是当务之急。

　　不出意外的话，叶贝妮会被艾本咨询请求巨额赔偿。

　　很快，叶贝妮就收到了艾本咨询发来的正式律师函，她的名字和照片也在一些小的论坛不经意的曝光了出去。

　　杜言说，这应该是艾本咨询做的，目的是转移视线，让大众的目光不要聚集在公司上而要聚焦在个别违反公司规定的个人上。

　　杜言说的没错，艾本咨询正式对叶贝妮提起诉讼之后，就在社交媒体发了公告，告诉这些都是某一员工所为，和公司没有关系。

　　当然，对于古莱夫来说艾本咨询这一行为对他们的诉讼并无影响。

　　只要合同是有效的，他们只会请求艾本咨询赔偿而不是叶贝妮，毕竟叶贝妮那点钱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谁让叶贝妮是艾本咨询的员工呢？谁让叶贝妮还是项目成员呢？

　　虽然叶贝妮不是项目主负责人，但是她也一直代表艾本咨询和古莱夫对接，任谁来看她签这个合同都有可能是艾本咨询的授权。

　　至于叶贝妮之后是否会被艾本咨询求偿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

　　叶贝妮请了一个律师，律师建议她向法院申请笔迹鉴定。

　　鉴定结果没多久就出来了。

　　就是叶贝妮的笔迹。

　　这个结果对于叶贝妮简直是晴天霹雳。很快，叶贝妮发现自己的账户被冻结了。

　　律师说，这很可能是艾本咨询申请的保全。

　　杜言问：“贝妮，我相信你。”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查一下有没有丢失的合同，特别是那种签了字的空白合同。”

　　听了这话之后，失魂落魄的叶贝妮才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不是经理，需要签合同的机会屈指可数。

　　空白合同的话，她似乎是有那么一份。

　　想到这，叶贝妮果断行动了起来。

　　她翻了下自己放工作资料的文件盒，并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那份合同。

　　不见了……

　　叶贝妮回想起来，那份合同上的内容刚好是艾本咨询对古莱夫科技提供咨询服务的续签。

　　因为古莱夫科技是艾本咨询的大客户，也是来往多年的老客户，每两年就会更新一次合同。

　　那一次刚好经理有事就让叶贝妮帮忙签字来给合同续期，叶贝妮也没有多想，签了字就给古莱夫发了过去。

　　但叶贝妮未曾想到一周后古莱夫竟然把这个合同退了过来。

　　负责人Diego还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她，他们只认负责人的签字，叶贝妮只好重新打印合同重新安排签字。

　　叶贝妮那时想到两年之后又要和古莱夫续签合同，自己留一个合同模板在手今后也方便，毕竟签字是领导的事，起草这种累活都是她的事。

　　她便将合同保留了起来。

　　刚好，之前法务要进行合规审查，叶贝妮害怕出问题便抽时间将手头的合同一个一个重新审核了一遍。因为那段时间很忙，常常要加班，叶贝妮就把这些文件都带回了家。由于这些合同不常用，叶贝妮后来便忘记了，即使在合规的事之后也一直没把这个文件带去公司过。

　　没想到，现在竟然不见了。

　　杜言说：“贝妮，看来这事很早就是冲着你来的。”

　　“你是他们提前选好的替罪羊，风头不对的时候，你就会被立马牺牲掉。”

　　叶贝妮握紧了手，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恨。

　　凭什么。

　　凭什么要利用她。

　　“但是这是一个好兆头。”杜言又说道。

　　叶贝妮说：“言哥，你不用安慰我。”

　　杜言勾了勾唇角，说：“今天去我那吃饭吧？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叶贝妮摇头，说：“不用了，我现在没办法放轻松。”

　　杜言却说：“贝妮，你以前不经常告诉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

　　“这是一场硬仗，敌人都舞到你脸上了，你可不能倒下了啊。”

　　“忘了和你说，这事刘浪也听说了，他也表示相信你。不如今天就去我那开一个作战会议?”

　　叶贝妮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到杜言家的时候，刘浪和刘子轩正拴着围裙准备火锅。

　　一见叶贝妮进门，刘浪就吹了声口哨。

　　“叶美女，最近可还好？”

　　见叶贝妮没有回答，刘子轩立马数落到：“刘浪你这人永远都没有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滚蛋。”刘浪在刘子轩头上敲了一下，然后就招呼叶贝妮在桌前坐下。

　　“既然人齐了就开吃吧。”

　　“刘子轩，快，把饮料啥都给我们掺上。”刘浪向刘子轩打了个响指。

　　叶贝妮赶紧说：“我自己来就好。”

　　刘子轩却满脸堆笑，按着叶贝妮的肩让她坐回了座位。说：“坐下坐下，我来就好。”

　　饮料准备好之后，刘浪率先端起了杯子，他对着叶贝妮说：“叶美女，听说你遇到了渣男？”

　　叶贝妮看了杜言一眼，沉默地低下了头。

　　刘浪说道：“你要早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谁，我可能还能够提醒你一下。”

　　这时刘子轩朝着刘浪皱了下眉头，说：“什么男朋友，前男友！”

　　“哦对对，我错了，前男友。”刘浪赶紧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我其实认识温怀。”刘浪突然正色道，“我一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诺尔科技的幕后大股东。”

　　“老杜你之前应该告诉我的。”

　　刘浪继续说道：“就在一年前，我去N市参加一个投资者论坛，他就坐在我隔壁。”

　　“温怀这个人很阔气，会议结束之后就邀请我们华夏人一起去俱乐部吃饭，之后还带我们泡吧喝酒、打高尔夫，一点都不想刚来这边的人。

　　我只记得他身边总是有不同的女伴，每一个都十分亲密。”

　　刘浪看着叶贝妮说：“温怀就是那种典型的花花公子，叶美女，如果你因为那种渣男伤心，那就不值得了。”

　　说完，刘浪将手中果汁一饮而尽，大家也开始吃吃喝喝了起来。

　　叶贝妮却心情复杂。

　　她一直以为温怀只有金敏一个女朋友，可原来她从来就不知道温怀的真面目。

　　杜言说：“贝妮，如今诺尔科技将你推了出来刚好说明他们没招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们自然会苟到几年后判决出来，那时他们股票翻倍，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你既然已经确认手上的合同消失，那就说明他们拿去做了拼接，或者其他技术处理。”杜言继续说道，“这些伪造技术可能瞒得了一时，但是迟早都会真相大白。”

　　“但更重要的是，及时合同被证明是伪造的，你也免不了被泼一身脏水。”

　　杜言继续说：“而要避免这一点，贝妮，我们需要从根本上解决此事。”

　　说完，杜言和刘浪对视了一眼。

　　刘浪问道：“叶美女，你回想一下，最近有谁来过你家？”

　　杜言这时突然说道：“你还记得我让你加入的那个网安测试志愿活动吗？”

　　“你家的Wifi和你家公寓门窗的警报器都是联网的。我已经调查过了，虽然之前我说过你家网络有被攻击的痕迹，但是门窗并没有被攻击或暴力破解的痕迹。”

　　“这也就说明，可以排除外部入侵的可能性，只能是……”

　　叶贝妮看向杜言，接过话道：“只能是熟人作案。”

　　叶贝妮庆幸自己住的公寓有健全的安保措施。

　　最近来过她公寓的人，叶贝妮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

　　“金敏。”叶贝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