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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day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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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不清爆炸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隐隐觉得应该是秦朗说的,西边的第一间房。
几次想打断秦彻,都被堵了回去。
小时候很喜欢吃维多利亚蛋糕,最爱上面撒的糖粉。每次都调皮地避开妈妈的视线,在蛋糕上印下一个唇印,糖粉就被偷走了。怀揣着打破王室礼节的快乐,伸出舌尖去舔唇上甜甜的糖粉,碾过唇峰,扫过唇角,一处不漏地享用。
真的很想问秦彻,他吃蛋糕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枪声,打斗,爆破,震得整座楼都在抖。
你几次因为撞击声吓到皱眉,实在分心严重,推了推秦彻:“不出去看看吗?”
你的声音大概也被撒了一层糖粉,被品尝的人变得黏黏甜甜:“不去。”
你依旧被压制在墙上,像钉在上面的一幅画,秦彻想把你弄皱,又把你奉为无价的艺术瑰宝。
所以他开始成为融化的糖果,你是陷进甜蜜漩涡的蜜蜂,等今晚冷却下来,你和他合二为一变成一块琥珀,永远被他锁住被他包裹,后悔了也没办法,谁叫你这么馋嘴。
有时候你主动些,他的喉间会难耐地溢出一些闷喘,哼哼唧唧的,像大型犬。
屋外的战斗好像更严重了,厚重的窗帘都渗出一点火光来。你好像能感应到什么,每次开枪的时候你都会瑟缩一下,好怕子弹飞进来。
他终于舍得抱你下来,坐下来。膝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总算有了落地的实感。
“害怕了?”他摸摸你的头。
“我没有怕。”虽然总觉得他在说别的。
“我怕,”他的下巴抵在你的肩头,声音夹着水汽,“抱紧我。”
你轻笑,外面仗打得火热,指挥官在里面撒娇。
你搂住他,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听不断鼓胀的心跳。
“没想到这个房间这么安全。”
你“哼”了声:“我不会原谅你的。”
“为什么?”
怕他得意忘形,你答:“他说叫我带你去西边的第一间房,可我只知道上下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
秦彻轻笑:“真是这个原因?”
他的手滑到你的腰间,挠了挠。
你向来对这招没辙,扭着身子躲了几下反而让他挠得更起劲,连忙投降:“我说,我说!”
“我听,我听。”
很害羞,把脸靠在他肩膀上,大脑闪过几个电视里放的告白片段,越想越觉得扭捏,于是直接往他胸口一锤:“还不是喜欢上你了。”
久违了,这句话。
他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等这句话也等得太久太久了。
秦彻没有流过泪,当初眼睁睁看你濒死时,只觉得自己已经溺毙,成为一具干涸的行尸走肉。后来为你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后,偶尔躲过眼线偷偷看你一眼,这个星球阳光灿烂,而他太过畏光,努力地想去看你的背影,把眼睛烧灼的感觉错当成要流泪。
原来真正的落泪是与幸福挂钩的。
“但是……”
秦彻一下子收住情绪,眼角还带着湿气,巴巴地望着你。
“如果想要把喜欢变成爱的话,你就要把真相告诉我。”
还好,还好,秦彻实在是太怕空欢喜。
“嗯,都告诉你。”他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里有光在闪。
你凑过去亲了亲他,秦彻近乎糅合地抱紧你,高兴地回应,这会真成大型犬了,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热情。
窗外一阵雷鸣,下雨了,你和秦彻也没那么晴。
总觉得他把你当成蛋壳一般脆弱,就连划过皮肤的鼻息都是轻柔和缓的。
黑丝绒晚礼裙包着两朵伊丽莎白玫瑰,圆圆的奶油白花瓣,淡淡的粉心,在昏暗的环境下散发着绸缎般的微光。
小说作品有一个很奇妙的病症叫花吐症,每当患者对暗恋对象太过思念,却无法传达情感时,喉咙就会有烧灼感,继而猛烈咳嗽,吐出花朵。*
你看着秦彻吐出那两朵伊丽莎白玫瑰来,暗恋者两颊绯云一片,比那粉韵的花心还甚。看不到他的脸了,原来是埋进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吞吐着花朵,依稀看到花蕊不时探出,又隐没。
“秦彻……”
你抓紧他的上臂,令人害怕的肱二头肌,发力时充血坚-硬,青筋突起,真是进攻,好战的苗头。
可他跪下来,将你的手套摘下来,把婚戒没有隔阂地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嫁给我好吗?”
你看你才只说了喜欢他,他就要这么霸道地宣布占有欲,还是在你神智不清的情况下。
“可是我们国家有重-婚罪。”
秦彻笑,凑上来碰碰你的鼻尖:“法官看到都是一个老公,就不会定罪你了。”
你的思绪很迟钝,无法思考,迷迷糊糊地说:“好吧,那就嫁给你吧。”
他垂下高傲的头颅,卑躬求爱,屋外暴雨,在他的舌尖汇成一湖又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