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鲛》耀世

21、开学典礼（上）

　　初秋早晨的阳光温柔而又强烈，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伴着小鸟的清脆的叫声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房间的时候，原本沉沉睡着的巫师眨了眨他长而翘的睫毛，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锅碗瓢盆丁丁当当的声音。
　　“小安，起床了！再不起开学典礼就要迟到了。”清朗的男声彻底地赶跑了缠着安回的睡虫。
　　“来了来了，我已经起来了。”一把推开柔软蓬松的被子，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开始穿衣服。
　　等安回换好衣服，才走到厨房里（餐厅和厨房在一起），就被满桌丰盛的早餐攫住了目光。一个围着围裙的背影还在灶台前煮着什么。
　　“小安你先坐下，牛奶还没煮好。”艾尔回头对安回说道。清早的阳光为少年的身形镀了一层金边，衬着俊朗的微笑，安回觉得自己异世的生活仿佛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谢谢。”
　　“谢什么，来尝尝味道怎么样？”艾尔端着牛奶锅，把新鲜的牛奶倒进安回面前的玻璃杯里。浓郁乳香刺激得人食指大动。
　　金黄色的松饼上有鲜红的草莓还有一些安回不认识的水果，最上面是一种淡红色的酱汁，而不是常见的奶油。“艾尔，这实在太好吃了！”迫不及待的拿起松饼咬了一口，香甜的酱汁从嘴边溢出来，安回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
　　“就知道你爱吃这个，记得原来艾丽也喜欢吃这个。”
　　“艾丽是谁？”安回好奇的问道，他不知道艾尔还有其他亲人。
　　原本伸向安回的手突然顿着了，艾尔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个名字，一系列灰色的记忆如潮水般流进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大厅，餐桌被清晨从花园采下的鲜花装饰着，衣着考究的仆人侍立在桌边。他觉得自己就坐在桌边，但低头却看不到自己。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艾尔，你尝尝，这个松饼特别好吃。”艾尔猛的向身边看去，却发现身边椅子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艾尔？艾尔”看到艾尔发怔的样子，安回不安的推了推他。
　　“没什么，我……”
　　“刚才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安回推开椅子向门口跑去。来不及解释的艾尔懊恼的拍了拍头。

　　“不好意思久等了。”安回连忙把门打开。
　　“没关系的，你的话等多久我都愿意。”即使是开学典礼这样隆重的场合，白衬衫依旧是随意往身上一套的，连扣子都没系好。灰色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伸手在安回唇边一抹，趁他发愣的时候放进嘴里。
　　“这梅子酱的味道真好，我就知道来小不点这里能吃到好料。”康纳笑得很开心，连雪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安回发现他的虎牙很尖很长。

　　三个人吃过早餐一起向礼堂走去，自动忽略了康纳没有吃饱的控诉。
　　开学典礼是在礼堂举行的，整个屋子都被精心地装饰过，深红色的幕布是新换的，下摆垂着金黄色的穗子，很多类似白羽的鸟叼着新鲜的花枝装饰着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香气，安回确信自己从没闻到过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愧是魔法学院，真是大手笔，连龙骨香都拿出来了。”康纳表情夸张地说道。
　　“龙骨香？”
　　“是一种稀有的奢侈品啦，据说是炼金师为之疯狂的材料呢。”黑发的少年一副见多识广的语气。
　　新生和高年级的坐在不同的区域，新生们还没有分元素区，所以校服都是统一的灰色，而高年级学生的制服则根据自己的主修分成不同的颜色，很容易分别。
　　礼堂里的人很多，艾尔和康纳用自己比一般魔法师要强壮的多的身躯把安回护在中间，硬是留出了一小片空间。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做好，校长才慢悠悠的走上讲台。可能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布林有些驼背，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高大。灰白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戴着一顶尖尖的巫师帽，帽檐处用金线绣着复杂的咒语。虽然隔着厚厚的水晶镜片，但安回觉得布林似乎正盯着自己似的。
　　“同学们，今天是光明新历332年9月1日，……”布林校长的致辞并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信息，安回听得昏昏欲睡。
　　“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各区的院长，你们中的佼佼者将来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使徒。”布林随手一划，一道亮光便照亮了主席台左右两旁的嘉宾席，那里是各区院长的位置。
　　“【使徒】是什么？”安回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使徒】是高阶魔法师专有的学生，他们和自己的导师关系极其密切，而导师会先挑选多个普通学生作为【预备生】，最后留下的才是【使徒】。”艾尔解释道。
　　“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哦，使徒是最接近高阶魔法师的人，吃住都在一起，有些使徒甚至成了导师的伴侣呢！”康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
　　安回听到后却默不作声。他知道艾尔会很优秀，一定能找到了不起的导师成为使徒，但那时的艾尔就会远离自己。
　　“艾尔，艾尔……”安回不安地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
　　“怎么了？”
　　“……没什么。”

　　台上的介绍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