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鲛》耀世

17、校服

　　“呃？知道了。”安回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抬头对上艾尔关切的眼神，心道，比起提前进光明区，他似乎更想和艾尔一起，从初级的培训到最后的试炼，他都不想和他分开。
　　“咦，小安？在出神什么呢？”直到艾尔出声提醒，安回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憧憬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了，即使这个世界完全颠覆了他世界观。
　　“啊，没什么，走神而已。”安回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艾尔发现自己非常热衷于给安回当保姆，尽管这与自己的雇佣兵气质非常不符。
　　“嗯。”安回淡粉色的嘴唇新月似的勾起，“艾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看到埃尔手里有两个很大的纸盒。
　　“这是学工部刚刚送来的校服，”艾尔把其中一个盒子放到安回的手边。“小安试试看，如果不合适我赶紧拿去换，明天就要穿了。”
　　“好的。”

　　这是安回第一次好好打量自己这一世的模样。
　　黄铜作框的穿衣镜中，映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安回有些难以置信，着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吗？湛蓝色的大眼如水晶一般晶莹却又有着大海的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底。小巧挺直的鼻梁下是淡色的嘴唇，正因为主人的惊讶而微张。长长的淡蓝色头发直到腰际，发卷的样子和海浪的弧度如出一辙。
　　这就是我今世的面容么？怀疑的伸出手，镜中的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指尖冰凉的温度是最好的证明。陌生的相貌，陌生的身体，陌生的记忆，心头涌动着一股灰暗的烟雾。他不明白，如果他到底是以谁的名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学习、工作、开始新的生活，当他开始对这种陌生渐渐熟悉的时候，属于安回的记忆必然会慢慢淡去，那个时候，安回是谁？我是谁？
　　“小安，你换好了么？”艾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安回怔了怔，赶紧应道。
　　艾尔推门进来时，安回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为什么丝塔阿姨会让艾尔去当模特了。少年的身姿像是棵挺拔的杉树，那种充满活力的年轻气息如同松针似四季常青。简洁的白色衬衫外是一件灰色的披肩式罩衫，第一颗扣子没有扣，随意的露出些许麦色的皮肤，毛呢罩衫的质地垂坠很好的修饰出了艾尔的身材，像是出自米开朗基罗手中的雕塑般完美。反观自己，衬衫的大小正好，长度的设计刚好盖过腰际，越发显得自己要的纤细，艾尔身上的披肩到自己身上则完全成了斗篷，和艾尔罩衫上的立领不同，他的斗篷连着一个帽兜，现在是垂在背后，如果戴起来的话，还真像个小巫师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用魔杖呢？
　　安回正想着，艾尔走到他身边面对他站着，长臂一伸，把他的帽兜戴了起来。“看来我的眼光很准确，小安就要穿这样的衣服我才放心你在学校里走啊。”艾尔的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穿什么都无所谓的，在船上的时候我我不是还穿过你的衣服吗。”现在想想，明明是很破旧的衣服，但多华丽的校服也比上它。
　　层层的船帆，蔚蓝的海水，金色的夕阳还有雪白的海鸥划过海面时的倒影，那时的记忆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