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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转生稻妻 ...
尚且不知道我心中所想。
面前人抬手在我眼前小幅度挥动,似乎在确认我的视觉是否完好。
倒也不必如此。
我思考了下,觉得可能是我睁眼这么久了,还没说一句话以至于让他对我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
这样不好。
他作为那人同族的后人,沾亲带故,自然也能算得上是我的晚辈。
而我又怎么能在晚辈面前如此失礼呢?
我眨了下眼睛,目光在远处的树梢上聚焦,与他错开视线。
所以我试图说点什么来挽回本人作为长辈的尊严。
“额……你好?”
准备许久可到了最后,我嘴张半天也只是吐出来了几个音节。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想当场给我自己一拳。
实在太丢人了。
晕倒在路上被小辈救起来已经足够给人留下不靠谱的印象了,现在再这样下去我作为长辈,可就真的颜面尽失了啊!
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纵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俩字问好。
面对着这张熟悉的脸,我真的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比较好。
或者说,我对这着张脸能够讲出话就已经很厉害了!
太久没见过的人,这下一醒过来开门就是。
——你的面容令我感到熟悉,就连我也会为之错愕三秒钟。
真是老天爷给我的惊喜,像极了璃月本次的请仙典仪。在典仪开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下来的是岩王爷的神谕,还是祂老人家的死讯。
挺突然的,主要是对我这种老年人的心脏不太友好。
都说没什么是喝璃月熬的药汤调理不好的病状,以前只采过药材,倒是还没试过药材煮出来的汤汁。
如果我时间充足,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试一试。
话题好似有些跑远,但是不重要。
我需要多讲一下冷笑话,来活跃僵死的气氛。
但无论如何。
如今,“你”就这样突然出现、站在我的面前。
毫无征兆,令我猝不及防。
//
自地脉异动后,我一直拥有两份记忆。
一份来自最初的时间线,属于新手福利开服自带。
一份在地脉重置后新生成的记忆,完成新手任务后即可领取,给的还十分之吝啬,断断续续才能拼凑出一小段剧情出来。
两份记忆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是完全沾不上边。
对于地脉如何将命运一词自圆其说,且先压下不谈。在我两次人生的开端,便有什么偏离了航线。
…………
……
我自地脉中诞生意识,不知根源何在。普一出现,所展现在我眼前的便是金色的辉光。
地脉中有着无数的悲伤或者美好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美好的留有遗憾,悲伤之物中也有幸事。
它们汇聚一起,形成金色的脉流,星光点点。
我搜集着那份纯粹,将星光拢聚。
过去、现在,无数的故事向我汇聚而来。
我是地脉中流淌着的、过去的结晶。
因此,我难免对外界心生向往。
想要去、想要去感受那风、那阳光。想要去亲自触碰,想要去同人交流,亲身参与那一件件的故事之中。
可我只是一缕意识,在整个提瓦特记忆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渺小。
仅凭我自身,我是无法脱离地脉的。
五百年前,坎瑞亚战争时,深渊的魔物一涌而出向地上进攻,地脉被深渊侵蚀。
如昙花一现,我见证纯白的巫女的陨落。
神明挥刀斩巨蛇,残躯之上污秽遗留。
如跗骨之蛆,魔神死后留下的残渣对于地脉又进行二次破坏。
侵蚀之处留有遗漏,兽骨之中诞生新的晶矿。
似神明遗泽,又似诅咒。
有人因此远去他乡,有人为此前仆后继。
稻妻铁匠去开采、去打造。在这魔神残渣遍布的岛屿。
战争远去,但对于战争中留下的阴影促使着他们如此行动。
或许有人染病、死亡。在苦难之中,他们追寻着最为极致的刀剑。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想要脱离地脉的愿望使我的意识逐渐靠向神无冢——地脉被侵蚀最为严重之处。
日复一日,我在地下感受上方最为真炽的愿望。
在等待中,在某一日。
渴望“生”的愿望最为强烈之时,我聆听到了呼唤。
谁人同我一样,也燃起如此强烈的愿望。
愿望之间的共鸣使我成功突破地脉中的封锁。
是以,我得以感受外界的色彩。
由此,我获得新生。
是幸运,也是不幸。
得到某物的同时,便会舍弃什么。
于亲人分离、后死于疾病。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
以人的身份在此世降生,自然而然,我也应该遵循这一项规定。
在这片土地得到新生,又在这片土地获得永眠。
我的灵魂散去,记忆回归地脉,身躯在百年过后的风吹中烟云消散。
生命的诞生是任何因素无法阻拦的必定结果。
死亡同理。
我热爱我的一生,即使短暂、即使普通。
即便死亡,我亦无怨无悔。
而地脉重置后的二周目,则给出了我不一样的结果。
生老病死,时至则行。
可在这其中,我缺少了“死”这一环。
我缺少了那份在我短暂生命的最后,所出现的一抹亮色。
少年华贵,身着狩衣。
我何其有幸。
不过是离群之人的惺惺相惜。
同属无名无姓,可两个人的生活也不需要用姓名来称呼。
我们相依为命,许下承诺会永远陪伴。
但我知道,或许没有我,他也能够生活地很好。可那又怎样?人类是群居动物,同为人类,我们需要彼此。
是以,我们相依为命。
但在最后,我所留下的,却是我的猝然长逝。
将约定背弃,率先离去。
这便是我稻妻二周目的分歧点。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我会有如此强烈的,对于“生”的渴望。以至于那股欲望穿越了空间,传递至星海。
得来丰饶星神【药师】的垂目。
地脉中记录的是记忆,也只有记忆。
我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我的另一生。
我就是“我”,我当然也会了解“我”。
是以,我会做出如此的决定、能拥有如此强烈的渴望、是因为我知道,“我”灵魂深处的空白。
失去了“死亡”一环,失去了人生中的一抹亮色。
与地脉同源,即便是转生,我也能感受到一些常人感受不到的事物。
如果只论“我”作为人的一生,那自然该是圆满,该有的都有,就是有些超前。
可“我”本该拥有的人生,并非是这样的。
是以圆满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处缺口。
所以“我”要去寻找,“我”迫切的寻找到那缺口出现的原因。
“我”要寻找“我”出现在此地的理由。
而现在我得以知晓,我所缺少的是一个人的出现、与他所带来后的一系列反应。
他消失在他本该出现的时间、与地点。
就像我失联在茫茫大海中,查无此人。
可能说出来有些地狱,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虽然并不算是刻意寻找,但在我断断续续、缓慢融合的记忆中,我的流浪场所能从神无冢的东边跑到西边,北边走到南边。
也就是说我找遍了整座岛屿,只除了把岛屿的地下也翻一遍。那他不在神无冢,他在哪儿?
我心中阴暗地揣测,这其中肯定有鬼。
地脉篡改的起点位于我诞生之前,那人容貌精致、衣着华贵,必定是出生于大户人家。
我的二周目跌宕起伏,我希望、希望他能……
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
……
但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恐怕我会心有不甘吧。
也不是说看不得他人过得好,他开心的话我自然也会开心。
一直以来见到他的神情大多充满迷茫。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我懂的,那种身在大户人家的烦恼。
所以,偶尔我也会想看见他喜悦的模样。
可如果那份“喜悦”与我无关的话,我又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总之就是这样。
生为红眼病,我很抱歉。
//
至于之后的事情……回想着那份记忆,我感到些许困惑。
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看到。至于其他的,关于“我”当时的想法确是不可得知。
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便是我,无论我做出怎样的举动,我都能够将其解释清楚。
然后“我”便离开了稻妻,加入了愚人众。
——嗯……故事的发展突然就变成我看不懂的样子了呢。
困惑所在,疑点重重。
虽说我从地脉中寻来的记忆像是多次转手过后的赠品,断断续续的,但大体流程不会有错。
在稻妻失去的必定会在稻妻找回,那么“我”在什么消息都没能找到的情况下,突兀地切换了场景,就很值得令人怀疑了。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将这个问题压下留档封存,等日后了解到其他内容后我再将其拎出来,重新思考。
总归还是知道的太少。
但加入愚人众就加入愚人众吧,来都来了。
至少现在生活不缺吃穿,还有摩拉可以拿,在衣食住行上都有人负责……回想起我来此的狼狈,我沉默着又在这话句尾补了个“大概”。
说回现在。
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我找到了疑似关于那份理由、那个人的相关线索。
总之,“我”寻你时你不来,现在该说是巧合呢?还是……早有预谋。
我在最开始也有过或许我运气好,让我遇上真的了的直觉。
人物、地点似乎都很吻合,但只有一点瑕疵。
时间对不上。
而这,也是我坚信他是那人后辈的理由。
尽管我的灵魂在向我发出警报,它认定他是。可我的答案也还是只有那一个。
——排除法。
直觉不可信这点,早在我选择乌有亭时,便已得到证实。如今再选,我又怎会犯下同样的过错?
所以,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笃定想。
但不管怎样,目前都绕不开一个问题。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
……
不愧是我。
堂堂提瓦特第一退堂鼓大师。
所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勇敢的少年!
只要你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我话虽如此,但我也真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真的会显得我很没用诶。
于是我思考着什么能够用来岔开话题。
“嗯……你好。”
但比我先一步开口的人是他,他说话间带有停顿,看起来似乎不善言辞,似是在思考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内容。
在短暂的等待中,我听见他说。
“你好,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
“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感觉你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
“请问,你之前有见过我吗?”
坏了。我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你们返祖竟然返的这样好,连声音都这样相像。
不、不对!
我心如磐石,坚不可摧,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上当。我固执己见,绝对坚持坚定自己的信念。
——但行动和想法截然相反呢,哈哈。
有些话骗骗哥们就得了,别真的把自己也给骗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话语虽是以疑问结束,但其中的笃定不似作假。
让我探探,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轻声回答:“是目光。”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透过我的窗口,他所见到的是怎样的景象呢?
我想不出来。
所以我选择最为直截了当的做法——我亲自去看。
我将目光转正,直直迎上那人的视线。
初一遇上并不会有被注视着的感觉,只是很平常的将视线放在了某一处,至于那里有没有事物存在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想来,也可能是由于我过于紧张,才会显得如此唯唯诺诺。
在这样自然的目光下我重新鼓起勇气。
我仔细寻找在那双眼眸中我的身影。
他的窗口内好似一片风平浪静的湖,装下了许多事物,却又只是镜花水月的水中倒影。
我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在自然光下,微微偏紫,好似雪青。
我在其中找到了我的身影。
晕船过后,尽管算是休息了一阵,但我的疲惫不似作假。而在疲惫之外是另外的某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种种情绪交织,拧成了麻花。悲伤与怀念并存,但又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好不狼狈。
如果第一次见面的话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目光。
方才被我排除的直觉再次从我脑中浮现。
——时隔数百年的凭空出现,我希望遇见的人会是你。
思及此,我迅速转移了视线,好似落荒而逃。
所以,紧接着的,我再次听到了谁人说话的声音。
“抱歉……是我认错了。”
——是谁?是我。这是我自己的声音。
“因为你和他有些相像,我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装腔作势,说话间夹杂几声沉闷的苦笑,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演技原来是这样的出彩,“所以一不小心就认错啦,抱歉抱歉。”
嘴上说着毫无诚意的道歉话,我重新移回视线,那双眼眸中仍是空无一物。
不会对此抱有期待,我会将此事上所有不确定的思念一一否定。
至少在现在,我们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但似是飞蛾扑火,只是存在便会令人心生神往……此为心甘情愿。
我手撑着地,躺了这么久总算是准备起身了。
浅浅扫了下身上沾的尘土,虽然已经很狼狈了但还是要倔强的保留我最后的一分体面。
紧接着,我开始我的保留节目,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一名来稻妻远游的外国人。”
“不习惯坐船,对稻妻也不是很了解,下船后还因为晕船的后遗症晕倒也太不幸了……”
我眨了眨眼,面色如常。
“总之,很幸运能在这里见到你。”
一段话只有最后一句说得真情实感,我真是天才。
少年华贵,身着类似修验者。
有风拂过,吹动他身后帽檐下的飘带。
他说,
“不必如此……我只是碰巧遇到,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但这样占用了你的时间,不会打扰到你吗?”
虽然该占用的都占用了,打扰的也打扰完了,嗯。
“不会。”他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四处流浪,其间也曾得到过他人的帮助。”
“所以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我也会尽力去做些什么。”
“更何况我所做的也只是在这里多停留了些许。就当做停下来休息,观赏路边的风景。算不得什么。”
//
好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若我再重复提及此事,便算做失礼了。
所以我转而打听其他方面的消息。
“身为流浪者的话,在离开八酝岛后,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做打算吗?”
本来只是简单的询问而已,但我看到在我问题问出口后,面前人的神色总算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浮上。
是惊讶。
“八酝岛……?”他看着我轻声疑问,“这里不是叫做神无冢吗。”
…………
……
神无冢?
原来这里竟然是神无冢吗?我战术后仰。
难怪这里的空气如此令人熟悉,我还以为作为神无冢的兄弟岛屿,八酝岛的空气质量也是如此。
只是岛屿的名字,没有人会在这上面做出欺骗。
所以这里真的是神无冢了。
阿釜先生——我的内心在尖叫。
难道是因为神无冢与八酝岛相连,所以将我送到神无冢就等同于将我送到八酝岛了吗!
人认错了,地点也搞错了。
事到如今,已经丢人到如此地步,那么我再狼狈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破罐子破摔,决定豁出去了。
于是,我要进行一个文盲问题的问。
——今夕是何年。
“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抬头看了看天,回答我说:“晚上。”
此时正值月明星稀,毫无疑问这的确是晚上无误。
好回答,回答的好像我没问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我描述的语言不够准确。
我换了个说法接着询问:“我的意思是,无想刃狭间已经存在有多久了?”
如果说坎瑞亚战争的话,不太关注外界的人可能也不太会了解。但若是换成雷神追求武艺极致所挥下的那一刀……
这是每个来稻妻的人,都所能见到的,最直观的来自于神明的伟力。
——无想刃狭间的由来。
特别是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还位于无想刃狭间的隔壁岛屿,更巧了不是。
是以在我询问后,虽对我的问题抱有疑问,但他却没有直说。
“具体的时间我不太清楚,但大概是几十年前吧。”
他十分好心不带有一分厌烦,最终给出了一个在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
——几十年前。
同我印象中的时间相差甚远。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或许真就如他所言为雷神斩魔神奥罗巴斯后的几十年后。
但时间的顺序不可逆转。
也是因此……我得以确定一件事。
这里、并非是我现在所处于的时间。而当然也不是什么其他的、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只不过是又一次的被卷入了地脉记忆之中,如同我曾在影向山脚下,接触神樱根部时的状况。
此时所见,即是虚假的梦境,也是真实存在的过去。
这里是地脉记忆的篇章,其中描绘的是真实历史中所发生的画面。
那么此刻,在我眼前,便是当时的他本人。
此前的否认、理由都变得荒诞无力。
将排除法也一起扔进垃圾桶。
好似一切都被拨回正轨。
人物、地点,与时间。
你看呐,不知名姓,你我同为虚假幻梦中的一段记忆的截取。
我们还是会相遇。
比起那次只是在观看某人的一生的第三视角,这次更加的真实、真实的令我有些分不出梦境与现实。
不仅是因为目前所处的位置接近于我诞生的地方,也就是地脉侵蚀最为严重之处。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精神逐渐向着地脉靠拢。
在接受丰饶赐福近五百年后,我的身体总算是要撑到极限、将要消去了。
生命走向衰亡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丰饶所带来的生命力,能使被魔神残渣侵蚀过后的身体走到如今这一步,已足够我为此感到满足。
更何况在此时,地脉似乎是圆了我一个美梦。
跨越时间,将两段存在于不同时间段的记忆链接在一起,这是只有地脉中才会诞生的奇景。
我能够在此处、在这场梦境中得知。
在更遥远的过去,他真的存在于神无冢。与所有的过去挥手告别,以此为起点,开启属于自己的流浪之旅。
未能寻到的,原来只是偶然错过。
此时我深陷地脉记忆中无法自拔,又不像上次一般有花散里在身侧,能够将我从内向外拉回。
但既然这是梦境,那么要破除的方法自然也会非常的简单。当我意识到这是虚幻梦境之时,便已经距离强制脱出不远了。
我要抓紧这剩下的最后的时间,去寻找更多有用的线索。
只要我想,我的疑问便能够得到解答。
所以我询问他今后将要何去何从。
但他没能给出明确的回答。
对于四处流浪的人来说,去哪里都一样,无论去往何处,他都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
稳赚不亏的买卖。
似是福灵心至。
我想到了最为合适的话语。
我张口,声音被吞噬在梦境的碎片中。
破碎、扭曲,无法还原原貌。
“…………。”
但我在最后,似是看见他轻轻点头,说了声“好”。
我心满意足,放任自己的意识随波逐流。
…………
……
我坠入漆黑一片的海中,但我却无法感知冰冷。
无法言语,所有的动作皆是徒劳无功。
我还剩下什么?
水流在我的身边流动。
紧握的手掌终是抵不过水流的强势,被迫张开。
最终,我什么也没能抓住。
所有的、所有的,都会止不住的向远方流去。
最终只有我会停靠原地。
软弱、无力,却仍然坚持在此处。
一遍一遍地去追逐。
孤注一掷、前仆后继。倾家荡产,将我全部的筹码奉上。
于海面上,天光乍破。
我终于得见光芒。
深海中的压抑与沉闷挥散而去。
我的嘴角处呼出小小的气泡。
它飘飘摇摇,直直向上游去。
直到穿过海面,发出“啵”的一声。
恍如前日,我听到花散里的声音响起。
她说:“回神!”
我睁开双眼,看见了日光。
就当做是一场梦,醒来还很感动。
//
身处地脉中,时间的流逝早已变得不是非常重要。
就比如我现在。
坐在愚人众在邪眼工厂内临时搭建好的豪华执行官专属办公室中,无所事事。
摆在眼前的文件一份都没有看。反正看了也不一定看得懂,不如不看来的轻松。
但每个来此汇报工作的愚人众士兵,都会夸我工作认真。
为什么呢?
因为我确实是一刻不停的在写字。
掐指一算,从鸣神岛来到八酝岛已经过了……额,这个东西好像已经算不出来了。
总之是已经过了许多天。
再具体些的话,我也挺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我直觉肯定,我从鸣神岛至八酝岛的路途中,必然遗忘了某些事情。
但想不起来,硬想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
总之,自我抵达八酝岛后,我日日摸鱼所写的文稿差不多可以凑齐一卷的数量。
我文思泉涌,坐在办公室内只想着我轻小说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办公室内,我写字速度快出残影,只是对手腕不太友好。
这由谁看了不高低称呼一句敬业。
将桌上的文件推给万能的雷萤术士去处理。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下属了,该学会自己主动帮助领导处理业务了。
我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两袖清风。
要么摸鱼,要么早退。
总之这个班我是上不了一点。
漫步在八酝岛中。
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情在八酝岛上逐日变好。
我隐隐有一种直觉。
好似只要这样坚持下去,一定能发生什么好事一样。
对此我不禁心生期待。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我在到来八酝岛的那一天。
我在阿釜先生的船上吐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最终还是他没忍住一下子把我敲晕,情况才算是好转。
而后,关于下船后的记忆我也模糊不清,我只记得阿釜先生潇洒离去的背影,让我很是羡慕。
随后,我才算是到达了八酝岛。
不知道是谁选择的地址,总之这个选址选的十分之歹毒,让我一顿好找。
隐蔽是隐蔽,但把自己人也一同防住的隐蔽,不要也罢。
断崖脚下,跟随地图我左右找不到工厂所在,多次在山顶打转后,我总算是想起来下面的地区我没有找过。
这才成功抵达邪眼工厂。
而这也才只是我辛酸的起点。
我暗无天日的坐班生涯就此开始。
不似坐牢胜似坐牢,好在自由不受限制。
伙食和天领奉行的菜半斤对八两,想吃点好的还得额外出去开小灶。
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但来都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很方便逃得掉的样子。
那就只能认栽,找点其他的事情做,分散一下被迫加班的怨气。
于是我找到了被我一起打包带过来的稿纸。
明明早在木漏茶室我几日几夜冥思苦想都无法写出一个字来。
在邪眼工厂内,我挥笔之间如有神助,洋洋洒洒一口气写满了整整两页的纸。
看着我的大作,我暗自点头称赞。
只觉得天命在我。
对于稻妻轻小说的内容物不太了解,但只看标题便能大概了解其的核心部分。
将文章核心表现在标题上,确实为人阅读剩下了不少的麻烦,简单易懂。
或许这就是轻小说在稻妻内如此盛行的原因。
在八酝岛的邪眼工厂,这样偏之又偏的歹毒地点。想要淘上几本轻小说来看显然是异想天开的。
所以我只能试着自己去摸索,选择了自己或许能够写出的题材。
——游记。
身为地脉中过去的结晶,对于现在的事情我说不出来一二,但对于那些遥远的过去,我可以算得上是如数家珍。
——翻箱倒柜,实在想不起来就敲一下脑袋,总能再记起一些片段的。
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主人公出生在靠海的岛屿中,期间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而第一卷的内容,只是他在岛屿中的见闻,之后他乘船入海,前往更加遥远、广阔的陆地上。
此行偶有收获,善人善事、恶人恶事。总要去亲眼见证才会知晓,其背后的真相。
我双手合十,希望这样的故事会被人喜欢。
如今大作写完,只是苦于找不到能够将其送至八重堂的方法。
我暗中祈祷,希望关于工厂的相关事宜能够尽早准备完毕,这样我就可以下班跑路了。
但先传入我耳中的却是另一则信息。
——眼狩令。
由雷电将军亲自发布,至于是谁提出的建议……不言而喻是我的卷王同事罗莎琳。
除她以外,我不做他想。
稻妻内局势发生变化,鹿野院平藏所言风暴不假,或许此刻正在稻妻城内上演。
只是不知道鹿野院平藏现在如何,是否还在追查那风的轨迹。
我再次掐指一算,算出了鹿野院平藏的下落。
邪眼工厂的愚人众与罗莎琳的下属有些情报交流,如今促使眼狩令,也是为了推广邪眼打压同行。
总之,我的意思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情报交流渠道。
也正是因此,我知道了鹿野院平藏似乎是真的要查出什么内幕来。
于是被天领奉行内的一纸调令,发配到海祇岛。
不愧是好兄弟,果真没看错你,竟然与我落到相同的地步。
落魄了啊!
不幸,我不在稻妻城;幸,我不在稻妻城。
这样的矛盾文学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盛行的。
我左右为难。
想着现在也还回不去,而就算能够抵达稻妻城,城内什么状况还不清楚呢,还是先等几天风势降下去后在另寻他法吧。
反正我身上又没有神之眼,眼狩令也不至于会狩猎到我的头上!
纠结着丢掉手中用来测试玄学的鸣草,我重拾信心,恢复往日的轻松。
走至海边,我自信挽起裤腿下海摸螃蟹。
今日份的加餐,启动!
不是鱼儿抓不动,而是螃蟹更有性价比。
首日加餐时,我也是有过抓鱼的打算的,但是在经历过三次扑空,两次手滑,一次被鱼尾巴甩脸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恐怖的念头。
鱼这种生物,我还是喜欢它在水中游动着的姿态。
所以抓螃蟹比较安全些。
你看,只要像这个样子悄悄摁住它的后方,任凭那两只钳子如何挥舞的虎虎生风,都只是在虚张声势,威胁不到你分毫。
仅仅一个小时,我满载而归。
毫不留情占用了附近野伏众海乱鬼的营地,借用了他们的小锅。
点火烧开水,螃蟹入锅。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烹饪方式。
我双手合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简单就能够烹饪的食材呢?
感恩蟹门。
螃蟹性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但我命硬,吃多吃少都是一样。
此去两三个小时,打好牙祭,为消食我又一路溜达着准备回工厂。
再次对自己的食量估算错误,煮过的螃蟹剩了一只。想着不能够浪费食物,我将其打包拎回,今晚的夜宵就决定是你了!
背手在身后,细线上捆着一直煮红的螃蟹,其在空中左右摇摆。
因出锅不久,还带着一丝丝煮熟螃蟹所特有的香气。
那香气逐渐向远方飘去。
不多时,我感觉到手中重量猛的一增,手连同肩膀顺着重量不自觉向下压去,下意识地,我松开了手。
再转头,我就看见煮熟的红螃蟹向远方一蹦一跳远去的身影。
我:?
这是螃蟹神显灵了,还是我螃蟹吃多看见幻觉了?
我表现的有些惊讶,但是惊讶归惊讶,也没打算去追。都走到这里了,再折回去也怪麻烦的,算了算了。
我眯起眼睛往远方看去,至少要让我知道,螃蟹是怎么走的吧?
在我的视野内,生命的光辉流转。
哦,那不是螃蟹显灵。
那是只活着的生命、通体为为白色的猫咪。
看上去很干净,不像是常年生活在野外的样子。还知道叼熟着的食物,其智商水平遥遥领先。
像我一样,都是天才。
不知道是贬低了猫的智商,还是暗抬自己的智力水平。总之我摇头晃脑,打算乐子就看到这里,接下来赶回去正巧还能赶上邪眼工厂的开饭时间。
错过了就只剩下物理上的凉菜了。
虽说不太好吃吧,但是现在条件不如之前,将就一下吧!
转身后的余光,我似乎看到那猫扭身一转,反而从林木山石间越至某人的怀中。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楚面容,只看得见那人枫红色的羽织在整个岛屿中都显得格格不入。
万绿丛中一点红。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宣布今日放风,就此结束!
但是猫咪真的能吃螃蟹吗?
思及此,我不禁陷入了思考,前行的脚步带了些犹豫。
这似乎是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但猫咪是有主人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嗯!
//
在岛屿、在海中、在陆地。
自诞生后,他就一直在流浪。
不会对眼前的风景感到厌烦,无论怎样的事物对于他来说都充满新奇。
踏上修验道,成为一名修验者。
是以,无心的人偶以“苦修”为名展开自己的流浪旅途。
人偶会做梦。
人偶不会做梦。
将流浪当做修行,他久违地落入梦网。
梦中杂乱无序。
似乎是在遥远的过去,无法看清面容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那张嘴一张一合,那人在此询问。
“……能否随你一同流浪…?”
…………
……
好。
于是,人偶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吗?身侧有人见他突兀醒来,关切询问。
一路上鲜少有人见过他入睡的模样,难得一次,免不了好奇多问。
人偶摇了摇头,他轻声回答。
——没有。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但他知道,这绝非是噩梦。
兜兜转转,命运的针指向最初的起点。
——稻妻。
耳边传来商会船长的招呼声。
“各水手注意,船准备靠岸了——!”
不多时,漫长的航行就此结束。
船只停靠在岸,红枫御风踏水。
稻妻的暖风一如既往,温和的拂过每一处角落。
正午日光刺眼,但人偶宽大的帽檐刚好将阳光遮住。
时隔多年,他再次踏上雷的国度。
——然后因为稻妻锁国政策,被卡在离岛进退两难。
抱歉,但是很感谢大家能看到这里。
第一次写到这么长,感觉本人的文盲与弱智一览无遗。
——————
雪青:雪青色。我对照色卡找到的一款蓝紫色,名字还挺好听的。
额不过每个色卡的雪青感觉都不太一样呢。
猫能吃熟的螃蟹,但是最好还是别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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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转生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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