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如此》木芋十

1、离婚

　　天气阴沉沉的，快要下雨。

　　我刚刚收拾好东西要出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 潇潇，我昨天见韬韬脸色不太好。你们要是感情出了问题，你可不能老冷着脸啊，你都结婚这么久了，脾气是该改改了，有事好好商量着来”母亲又开始重复说很多次的话语，言语间充满关心。

　　“好啦，我知道啦妈。我们好着呢，我这会有事，迟些回去看你”我一手拿着包，一手赶着就拿钥匙出门，就连忙结束了这场对话。
　　每次打电话都说这些，说的人不累，听的实在是烦。父母表达爱的方式好像就是重复，他们经历了半辈子生活的不易与磨难，也太急于把生活本质剖开使被人看透。
　　结婚两年，争吵过很多次，哪次不是面红耳赤，哪次不是互不想让，比起感情上的冲突，吵的心都冷了。或许分开对谁都好。

　　前晚。
　　又是喝酒到很晚才回家，那个醉到需要朋友扶着回家的男人，一进门就怒气冲冲。
　　“林潇潇。你别以为以前的事就那么过去了，我在外面幸苦挣钱，你心里是不是还是想着别的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躺在我们的穿上，把我想给他换衣服的手推开，浑身的酒味，黏腻难闻，又是喝了不少。
　　“你别瞎想，还是好好过日子吧，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我把他的衣服换下来。
　　黑色外套上混着烟草和酒精味道，难闻的很。
　　终于给他换上了睡衣，仔细看他，看着温和，眼睛里总是掩藏着笑，似是永远不会恼。微微上挑的眉毛，好像天生就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瞳仁深棕色，永远含着笑的嘴角那么容易接近，看着就是个老实人。
　　可我知道，他发怒，生气时多么讨厌和可怕。我也洗完澡后，给他倒好水，我也打算上床休息。
　　“以后这种场合能不能少去啊，上周末刚出去喝酒就不说了，这还不到两天又出去喝酒”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听见，还是忍不住抱怨着。
　　他侧着身躺在床上，眉头紧锁。
　　“我们还是离婚吧”他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不想在哄你了，你别闹了”以前这种话吵架的时候也说过很多次，反正就是说说而已。
　　我们都觉得麻烦，离婚好像比结婚还累。
　　“ 真的。我想清楚了。明天吧”感情为什么总要一个人妥协才能换来和平呢。
　　“好”说完我去关灯，说得再多也是徒劳，互相折磨而已。
　　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相识，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会走那么远。我们初见于最好的时候，我和月月吃饭和她聊天，她那会就笑，说没想到我比她还早就确定了合适的人。那个时候，我还满心欢喜地说，是我命比她好，得此良缘。
　　月月去年刚刚结婚，那个时候去她的婚礼，我们还说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来着，那个时候，也觉得只能能忍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吧，没想到，我的婚姻这么快就结束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韬韬就已经出去了，我和单位请了假，收拾好我的东西，刚在一起时送我的裙子，一张张合照，我们一起娃娃机抓的娃娃，都打包好。
　　约了下午3点去办手续的，结果早上还没有收拾完。
　　到了民政局，“我们各自给父母说吧，本来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提议着。
　　我点了点头，既然做了决定，也不用多说。
　　进去，按着流程，我们沉默着结束了法定关系。
　　“那你慢慢收拾东西搬出去吧。我最近回我爸妈那里睡”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说着。本来也是他父母的房子，我没办法质疑，“我会尽快”，我看着他对他笑了笑，看他在没有要说话的意识，我知道我该走了。
　　转身看到路过的出租车，我就上车回家了。
　　手里的离婚证摸着冰冷，我怔怔的看着上面的三个字，每个字都认识，原来合在一起，又让人心里有点堵。
　　比起开心，不再被限制，更多还是未来不知道怎么走下去，不知会如何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