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xHL】莱斯特兰奇后裔》白石空城

12、chapter11

　　霍格莫德村落的房子像是从童话书里蹦出来的，每一幢都带着厚厚的尖顶，砖墙上依旧有蔓藤攀爬，但叶子已被染成橙红色，几扇窗户在秋日的斜阳下闪烁着光芒，像是嵌在墙上的宝石。烟囱里不时冒出一缕缕白烟，带着温暖的气息，在凉爽的空气中悠悠地散开。

　　街道上生意依旧红火，商铺门口的招牌在秋风中微微摇曳，仿佛迫不及待地向每个路过的巫师招呼。蜂蜜公爵甜品店的橱窗上，五颜六色的棉花糖跳着舞，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哪怕是走过，也能问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南瓜派和焦糖苹果香味，甜香中带着一丝温暖，勾得人垂涎欲滴。每一家店铺都洋溢着活力，就好像整个霍格莫德都在微笑着，用它独特的魅力欢迎每一个来访的巫师。

　　“说真的，这个地方就是有一种魔力……说不清到底是商店还是这里的人，总之，霍格莫德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到周末，三年级以上仿佛全校的学生都涌进了这里。”塞巴斯蒂安在埃希礼环顾四周的时候感叹道。“话说回来，你有什么打算？我记得韦斯莱教授跟你说了要找东西……除了魔杖以外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还得买白鲜种子……还有魔药原料什么的。”埃希礼打开韦斯莱教授给他的清单上下扫视着。

　　“听起来不错。等不及想看看你挥舞新魔杖的样子了。”塞巴斯蒂安说道，但他明显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你第一次来这里，肯定很想自己逛逛。我得去找找给我妹妹的东西，完事之后我们就在镇中心碰头吧？”

　　“我和你一起去。”奥米尼斯对塞巴斯蒂安说道。

　　“不用不用……”塞巴斯蒂安似乎才想起奥米尼斯也在一旁，有些慌乱地拒绝了。“莱斯特兰奇第一次来霍格莫德，你还是给他带带路吧！比如你知道哪里能买到白鲜种子。”

　　莱斯特兰奇并没有拒绝，相反，他倒是很好奇奥米尼斯还会不会像上午那样避着他。他们两人都盯着奥米尼斯，手里握着魔杖的奥米尼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拧眉，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说。

　　“那就拜托你了，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如释重负一般说道，他轻快地朝一个小胡同的方向走去，一边说一边高喊着：“莱斯特兰奇，记住一定要放开玩——这里可是霍格莫德！”

　　看到塞巴斯蒂安离开，奥米尼斯这才开口，“那我们走吧，埃希礼？离这边最近的是奥利凡德魔杖店，要不先去买魔杖？”

　　“当然。”

　　*

　　埃希礼跟着奥米尼斯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他站在门外，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小店。店面低调而古朴，仿佛几百年来都未曾改变过。外墙斑驳，阳光透过灰暗的窗玻璃洒在窗台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堆叠着的一个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店门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木牌，写着：

　　【奥利凡德魔杖店·自公元前382年起就开始制作魔杖】

　　“格尔博德·奥利凡德制作的魔杖没有一根是相同的，他在对角巷还有一家魔杖店——我猜测他肯定有飞卢粉让他可以快速在两个店内穿梭。”奥米尼斯说道。

　　“原来如此。”埃希礼深吸一口气，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门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眼前的小店布满了神秘的光辉，光线柔和而古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旧的香气，似乎是尘土和木头的混合。埃希礼走进店内，目光环视四周。店里的光线昏暗，四周的墙壁几乎被一排排高大的架子占满，每个架子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杖盒子，仿佛这些魔杖正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命定的使用者。

　　“梅林在上……我怎么又……”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高大的魔杖架后传来，却找不到说话的人。埃希礼恰巧看到了放在柜台上的铃铛。他刚一碰到铃铛，那个铃铛像是心领神会一样立刻自己跳起来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稍等……我马上……哦！我马上来！”从店铺深处走出一位神秘的老者，他用几乎透明的眼睛看向店内的两个人，锐利的视线在埃希礼和奥米尼斯身上来回游走，停留片刻，随后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微微点头，朝两人露出一种微妙的笑。

　　“奥米尼斯·冈特，”奥利凡德轻轻念出了名字，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我还记得你的魔杖。山楂木，独角兽羽毛，不易弯曲，对吧？”

　　“不错，先生。”奥米尼斯礼貌地说。

　　“山楂木魔杖极为挑剔，且带有独角兽羽毛杖芯，适合内心纯洁且意志坚定的巫师……与你灵敏的手指一样，它很聪明吧？”

　　奥利凡德的话让埃希礼微微一怔。他在奥米尼斯身上重新打量了一眼，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维度——那种对手指敏锐度和对魔杖‘聪明’的强调让他隐约猜到，奥米尼斯可能并不能依赖视力，而是用手去感受和判断周围的一切。

　　“谢谢您，先生。它很好用。”奥米尼斯说道，只是看样子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

　　奥利凡德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向埃希礼，脸上露出探究的神情。

　　“那么，莱斯特兰奇先生……”

　　“您知道我的名字？”埃希礼显得有些意外。

　　“没错……我的消息非常灵通……五年级的新生，一根新的魔杖，对吗？想来也是时候了。”

　　“呃……我想，确实‘是时候’了。”

　　“啊，我果然没错。你好，我是格尔博德·奥利凡德。没错，就是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奥利凡德’。我们家族一直都是做魔杖生意的，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魔杖供应商……很荣幸终于和你见上面了。”

　　老头欣喜地和埃希礼握着手，然后说道，“现在请跟我来，得给你找到完美的那一根魔杖——当然，是魔杖选择巫师。”

　　他轻轻挥手，几个魔杖盒子滑落下来。他打开其中一个，将一根细长的魔杖递给埃希礼。“尝试一下，十英寸半，金合欢木，凤凰羽毛，略带弹性。”

　　埃希礼小心翼翼地接过魔杖，轻轻一挥。魔杖见闪出一点火花，但很快熄灭了。

　　“用力点。”

　　埃希礼加大力度又挥动一次——

　　这下可好了，有什么东西从魔杖里钻了出来，像是点燃了一个炮竹，顿时，整个店铺里放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噼里啪啦绕着屋子里的三人乱窜，然后碰掉架子上的一堆魔杖。

　　“看来，不太合适，对吧？我再看看……或许是这根……十二有四分之一英寸。”

　　埃希礼接过新魔杖，再次挥动。瞬间，一阵刺耳的风声从魔杖尖端爆发出来，接着周围的几张纸被吹得凌乱地飘散；奥米尼斯捂住了耳朵。奥利凡德连忙摇头，迅速接过魔杖。

　　“嗯……也许不是这一根。你先回去躺着吧！”他低声说道，眉头微微皱起，又从架子上取下另一根魔杖，递给埃希礼。“试试这根，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黑檀木，龙心弦，十分坚韧。”

　　埃希礼握住这根魔杖，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挥舞，一道暗红色的火花从魔杖顶端喷涌而出，几乎烧到他的手。埃希礼吓得立刻松开了手，魔杖掉落在地上。

　　“看来不是这根。”奥利凡德微笑着捡起魔杖，神情中没有一丝失望，反而像是更有兴致了一般。“每根魔杖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它们会选择自己认定的巫师。来，再试一根吧。”

　　他们试了无数根魔杖，魔杖盒子在椅子上堆了一座小山，连奥米尼斯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位挑剔的客人……不要紧。”奥利凡德依旧不紧不慢，他在架子之间灵活地走来走去，然后忽然一拍脑门，“啊对啦，埃希礼……埃希礼……或许试试这个根……”他从店铺深处小心翼翼取出一个深色的盒子，缓缓递给埃希礼。“白蜡木，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龙心弦，非常柔软。”

　　埃希礼接过魔杖的瞬间，一股温暖的触感透过手心涌入全身，仿佛这根魔杖在静静地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微小动作。他小心翼翼地挥了挥魔杖，金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流泻而出，像一股温柔的涟漪在空气中荡开。奥利凡德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鼓掌。

　　“这就对了，”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古老的敬意，“白蜡木……这种木头制作的魔杖的理想主人毫无疑问会是有胆量的，信念坚定，且绝不会傲慢或粗鲁。而龙心弦则赋予了它强大的潜力——真是太奇妙了。”

　　埃希礼握着魔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满足，仿佛找到了失落已久的一部分。

　　奥利凡德继续说道：“每根魔杖都需要时间去磨合，它们有各自的脾性。你要记住，魔杖是忠诚的伙伴，但也会对自己的主人有所期望。”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奥米尼斯，轻轻叹息道，“就像你的朋友奥米尼斯·冈特，他的山楂木魔杖也同样挑剔，但在他手中却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我相信这根魔杖……必定也会成为你强有力的伙伴。”

　　埃希礼一路憋着一个问题，几次欲言又止。“所以，你看不见吗？” 他心里反复斟酌，担心这句话听上去太过冒昧。最终，当他们离开“神奇萝卜”种子商店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的。”奥米尼斯很坦然地回答。

　　没想到奥米尼斯对这件事如此平静。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用眼睛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任何咒语能够治愈这种先天不足。不过，你不必因此替我感到遗憾。”奥米尼斯说。他们废弃的“老傻瓜”房子旁经过，废墟旁边的墓地几只乌鸦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 “我来到霍格沃茨之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魔杖——只要握着它，我便能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学习魔法带给了我太多的便利。”

　　“我以前总是看到你的魔杖尖上闪着红光……”埃希礼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原来如此。”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即使过去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在魔咒课上，他都能巧舌如簧——现在他也觉得任何句子到了嘴边都变得不合适起来。

　　奥米尼斯轻轻笑了，“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感受到你对我的好奇。其实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没有人应该为此受到怪罪——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那也得归咎于我家族的畸形传统，是我父母的选择。”

　　“冈特家族？”埃希礼试探着问道。

　　奥米尼斯沉默片刻，深深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我之前和你提过，我父亲的家族是个痴迷血统的家族，一直以斯莱特林的直系后代为荣。从很早以前，他们就保持近亲通婚。其实……冈特也是我母亲的家族，她还是我父亲的妹妹。连麻瓜都明白近亲结婚的危害，可我的家族却不顾一切，只为保持那所谓纯粹的血脉……你看，我能怪谁呢？”

　　埃希礼觉得舌头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他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奥米尼斯，却发现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想到早上奥米尼斯突然的疏远，他不禁疑惑这个神情犹豫的少年还背负着多少沉重的过往。

　　“你以后，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绕过几幢房子，奥米尼斯忽然又说道。“我能感觉到自从暑假安妮出事后，塞巴斯蒂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一些话可能带着特殊目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提到关于我的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