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手的升职记》游鱼戏水

2、那个乞丐

　　千凰以前不叫千凰。
　　苇小鸿，是她穿越前的名字。
　　她只记得因为电梯事故，她来到了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古国，作为一个小乞丐活了下来。
　　她资历尚浅，又稀里糊涂的被人贩子卖进了一户人家当伙房丫头。在狭小又泛着臭味的马车里呆了半天，她被推给一个穿着灰衣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有两撇小胡子，就像电视里的汉奸模样。她想笑，却被中年男人瞪回去。
　　牙婆走了，中年男人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叫了一个胖女人过来。胖女人穿着蓝布长裙，一双眼睛又小又黑。
　　“聋夫人，伙房不是缺人吗，这丫头你用着”中年男人对胖女人说到。
　　聋夫人看了她一眼，附在中年男人耳旁小声说道：“李叔，前些天让您给留意的事儿，还成吗”
　　苇小鸿也不敢往上瞅，只得低着脑袋。破烂的布鞋穿在脚上，脏兮兮的脚趾露出了个头。她皱眉，心想着怎么也要洗个澡。正想着，就听见有个尖细的声音叫她，聋夫人不耐的推了推她肩膀，坐在刚才中年男人坐过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中年男人已经走了。
　　她想着他的两撇胡子，不觉偷笑出声。
　　“笑什么”聋夫人尖着嗓音起身捏着她的耳朵就往堂子里走。穿过深谙的堂子，聋夫人一拐，向着左边廊子走去。抖了抖揪着她耳朵的手，聋夫人嫌恶的说道：“以后你就在伙房里呆着，没事哪儿都不准去，听见没”
　　好疼，她心里暗叫着，小脑袋点个不停。
　　过了灰暗的穿堂，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许多，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正是午饭时间，饭菜的香气引诱着她的鼻子，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小鹅”聋夫人叫住一个刚从伙房里出来的年轻女子，女子五官精致，肤色暗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病态。
　　小鹅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篮子刚洗好的青菜。聋夫人把她推给小鹅，拿过篮子，检查着青菜是否洗的干净，看过后又递给小鹅：“这小乞丐就先跟着你，你去帮她洗洗，洗好了来帮忙”
　　小鹅点头，拉着她往旁边屋子里走去。聋夫人不得闲的向伙房里走去，边走边嚷：“今个谁做的汤，老远我就闻着不对味了”
　　小鹅打了盆干净的水，擦拭着她的身体。清凉的水划过皮肤，她本能的缩了一下。小鹅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说道“小鸿”，末了，又补了一句：“鸿雁的鸿”
　　“你这个丫头，好生有趣”小鹅脱下她的衣服，沾了水的干净棉布轻轻擦拭着身体，她舒服的呼了口气。
　　“今年多大了”
　　“10岁”她有些心虚的说。
　　“这么小就来这里供人使唤，也怪可怜的”小鹅叹了口气，端着盆去换水。不一会，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回来。
　　衣服太大，是小鹅的旧衣服，袖口和裤腿撸了好几层终于利落了。小鹅看着她的样子呵呵直笑。她低头看了看，这个身子本就瘦小，又穿着皱巴巴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刚出壳的雏鸟。
　　她皱眉，心里想着算她倒霉，穿越还穿到可怜的乞丐身上。
　　“你先穿着，等有机会进城，我就给你买件合身的”小鹅整了整她过于宽大的衣服，把盆里的脏水倒在进院里的排水道。
　　“我要做些什么”
　　“你就先把这些洗了吧”小鹅指着院子里的一筐菜，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本不应该让你做得，但我还要去厨房里帮忙，先委屈你了”
　　苇小鸿笑笑，看着小鹅略带抱歉的神情，有些宽心。乐天知命，是她最大的优点。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存，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见机行事。几天下来，她乖乖的洗菜，聋夫人见她安分，心里的不顺也无处发，于是无事找事的埋怨她洗菜洗的不干净。她恨得牙痒痒，又不能顶撞，只能也忍了。
　　夜晚，旁边的小鹅睡得很熟，轻微的鼻息声在不大的屋子里听的明晰。苇小鸿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少了白天伙房的嘈杂，夜里的院子静悄悄的，只听见低低浅浅的虫鸣声，叫的人越发心慌。四周的灯都灭了，天上一轮圆月分外明亮，照明了石板路。仿佛是一种吸引，她推开院门，朝向未知的地方走去。
　　三天了，她在这个厨房院子里呆了三天。聋夫人吩咐过，除了必要，伙房里的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院门。
　　古来月色就是美啊，苇小鸿叹了一声，轻步走出院子。
　　穿过长长的走廊，拐入一个穿堂，往前继续走，再拐，停住。走了不知多久，苇小鸿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实，她忘了回去的路了，简言之，她迷路了。
　　环顾四周，静的没有人气。虽是仲夏，夜里的风还是冷的，加上时不时几声蝉叫，惊得她背脊发直。
　　她硬着头皮扭头走人，在转身的瞬间忽然瞥见一旁的水池居然有微弱的光晕，绕着池子，延伸成一段优美的弧度。
　　萤火虫，苇小鸿眼睛一亮，跑过去。
　　只见青砖铺落的石阶旁，池水反射着微弱的荧光，亮如宝石。萤火虫慢慢聚集，从池边靠拢慢慢飞向池中，映在水里比月亮的倒影都要鲜亮。她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待萤火虫慢慢飞走，四周归于平静，她这才慌忙的起身，摸索着往回走。也算她走狗屎运，竟然给她摸了回去。
　　回到屋子，小鹅仍睡着，丝毫没感到她的动静。
　　苇小鸿钻进被窝，想着改天再去看看萤火虫。

作者有话说

　　未完待续、